“好玩嗎？”
蘇可洗完澡撲在床上，盛修斌早就換好衣服坐在床上等她。
“……一般般吧。”蘇可咂咂嘴，想到盛修墨最後的表情，“我好像惹他生氣了。”
“嗯？怎麼了？”盛修斌側身看她，完全一副良師益友的模樣。
蘇可有些心虛：“我讓他幫我打燈，他生氣了。”
盛修斌沉吟片刻，“修墨一般不會因為這個生氣，除非是有人騙了他。”
蘇可更加心虛了。
“可能…是有一點？我沒提前跟他說……”
“嗯。而且修墨不喜歡別人麻煩他。”
“那我要怎麼跟他道歉呢？”
盛修斌摸了摸她的髮鬢，“不用，修墨一般有氣當場就發了。”
蘇可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哦”一聲。
盛修斌揉揉她的腦袋，說道：“睡吧。”
蘇可點點頭，支起身把燈關了。
蘇可窩在被窩裡等了一會兒，小聲問道：“修斌，你睡了嗎？”
“怎麼了？”他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
沒想到他還沒睡，蘇可開了個頭，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乾巴巴的說，“沒什麼，就是想叫你。”
盛修斌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蘇可都有點要睡著了，又小聲叫了句，“修斌？”
“嗯？”他還沒睡。
蘇可都快撐不住了，又想不出藉口。
但這次盛修斌自己給了她藉口，“睡不著嗎？”
蘇可強撐著精神：“嗯嗯。”
然後她就感覺一隻手輕柔地將她拉進溫暖的懷裡，另一隻手按壓著她的腦穴。
“睡吧。”
蘇可趴在他的懷裡，差點就要睡過去了，忍著睡意等他按摩停下來，又極輕地叫了他一聲，幾乎是用氣音了。
盛修斌這時才反應過來，她連叫自己三聲不是有什麼事，只是想確定他睡沒有，想到她每天下午的那個吻，今天他們奔波於路途，自然沒有，所以，她是想在晚上補回來…？
盛修斌覺得有些好笑，就一定要補回來嗎？這麼堅持每天做這麼一件無意義的事，到底是為什麼？
盛修斌這次沒回復了，果不其然，她軟軟地嘴唇就壓上來，或許是她太困了，這次她壓得有些重，吻得有些久。
盛修斌突然有些壞心思地張嘴，她毫無知覺，好像是徹底睡過去了，灑在他臉上的呼吸都悠長纏綿。
好傻，怎麼在這時候睡過去，就不怕他發現嗎？
盛修斌含住她的嘴唇抿了抿，她也沒有醒。更過分地按住她的後腦，舌頭伸進她的口腔將她的所有都掃蕩，她也只是不滿地皺起眉頭。
像睡美人一樣。可惜，他不是王子，吻不醒公主。
盛修斌雙手撐在她身側，在黑暗中注視著她那張因親吻微微泛紅的臉，最後還是壓抑著，只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
……
蘇可第二天醒來床上就她一個人了，她也忘了昨天到底有沒有親到盛修斌了，應該親到了吧？她記得她好像熬到了盛修斌睡著的時候……
蘇可床上又躺了會兒，才爬起來出去吃早飯。
餐桌上只有盛修斌一人。
“盛修墨呢？”蘇可問道。
“修墨出去借器材了。”
蘇可坐到他身邊，看著桌上的早餐，“這也是他做的？”
“這是他早上出去買的。”
也對，包子要等發麵還是要很久，蘇可想象不出盛修墨一大早起來揉麵團的樣子。
盛修墨穿著圍裙…揉麵團……
無論哪一個都好彆扭。
盛修斌曲指碰了碰她的臉，“心情很好？”
蘇可抿嘴傻笑一下，“沒有。”
磨磨蹭蹭吃完早餐，盛修墨剛好回來，和蘇可對視上的瞬間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都打點好了，今天要上山嗎？”
盛修斌看向蘇可。
蘇可看向盛修斌。
“咳，你可以嗎？”
“放心，有專用的雪橇。”
“那走吧。”
蘇可起身要推盛修斌，盛修墨卻先一步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握住推杆，“我來，你先去車上。”
蘇可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來就你來，擠我一下是什麼意思？
“哦。”蘇可繞開他，走到盛修斌身側。
盛修斌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先去車上吧。”
蘇可沒有多想，轉身上了車。
盛修斌看著蘇可的背影，依舊是笑著，但聲音冷漠：“多少人？”
“三個，都帶著槍。”盛修墨也看著門外，神色晦暗不明。
龍潭手裡的貨早被他們繳了，他們的槍從哪兒來的不言而喻。
不是說“絕無背叛的理由”嗎？
那些人不敢對他們下手，畢竟其中的利益牽扯不是一句兩句，所以有怒氣只敢拿他們放出的靶子撒氣，蘇可就是他們放出的靶子，故意放給他們撒氣的靶子。
這種暗語，宋家不可能不知道，但依舊給了龍潭槍支。
盛修斌望著門外，蘇可坐在車上將車窗搖下，露出半張臉疑惑地望著他們，那麼天真那麼可愛。
好傻…怎麼會忠誠那種人呢？連挑選什麼樣的主人也不會、勾引的把戲也差得蹩腳。
天真的、一無所知的。
“走吧。”盛修斌低垂下眼，緩緩開口。
蘇可坐在車上有點高興，在家無聊了那麼久，終於有新鮮的可以玩了，她趴在車窗邊看雪，茫茫一片地雪裡恍然有什麼在跳動。
蘇可興致勃勃地扭頭，“快看窗外。”
卻看見盛修斌雙眼闔上，不發一言，車裡的氛圍也安靜異常。
蘇可抬眼和後視鏡的盛修墨對上視線，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蘇可：？
怎麼回事？這沉重的氣氛，是要上戰場嗎？
蘇可的興致瞬間散去一半，乖乖地坐好，望著車窗無聊地發呆。
好在車程並沒有多少，蘇可先一步下車，立馬有人迎上來帶她進屋換上裝備，然後告訴她一些注意事項。
蘇可換好裝備像個小企鵝一樣走出去，盛修墨和盛修斌已經在外面等她了，看著坐在專屬雪橇上的盛修斌，蘇可有些新奇，雙手撐在杆上往後一劃，蘇可慢慢地滑到他們面前。
她實在是新手，非常笨拙，每一步都像要摔倒的模樣，看得兩人心一驚，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到最後她終於滑到他們面前，盛修墨連忙伸手將她穩住，語氣有點重，“……別亂滑。”
這裡偏下坡，按她那滑法稍不注意就容易跌倒滾下去。
蘇可點頭，很認真地說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安全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