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訊息：並不是。
但和蘇可猜想的遊戲型別卻完全不一樣，居然是披著戰鬥皮的乙女遊戲，封面那兩個背對著背的男人就是遊戲的攻略物件。
蘇可和齊曜兩個人握著手柄等遊戲載入，發現黑屏後是少女心十足的遊戲片頭畫面時，兩人都懵了一瞬。
“抱歉，我好像拿錯了。”蘇可下意識說道，屈身過去看見確實是那個封面又默默退了回來。
“就玩這個吧。”蘇可看向齊曜，“我看你玩。”
齊曜點點頭，他還是第一次玩這種型別的遊戲。
蘇可完全就是看電影的心情，開了一瓶汽水靠坐在齊曜身旁。
短短的序章一過，擁有經驗的蘇可就大致知道了故事的走向了。
青春校園，還是很俗套的竹馬與天降之爭。蘇可喝了一口汽水，很好奇齊曜會怎麼走。
然後，就看見他毫不猶豫地完全偏向竹馬，不論什麼選項，哪怕“正論”上是竹馬做錯了事，他也依舊偏心，把天降的好感條懟得一路跌到冰點。
看著他刷出高冷天降哭得一塌糊塗的CG時，蘇可埋頭搜尋，發現這居然還是個隱藏CG，該說不愧是齊曜嗎？
最終的結局自然是和竹馬在一起了，還是最甜蜜的HE·傻瓜情侶。
不，看著CG和日後談的內容，蘇可覺得這完全就是作者為有特殊XP的人做的結局吧？隱晦R18的句子裡，處處透露出男S女M的暗示。
蘇可看向身邊的齊曜：他該不會真的是個M吧？
“齊曜。”蘇可突然問道，“要是被人說‘狗’的話你會興奮嗎？”
齊曜疑惑地看過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蘇可張嘴，唇舌閉合中吐出：“比如，你是一條公狗。”
齊曜頓住了，猛地和蘇可對視上，她依舊是冷淡平靜的臉，高高在上的，像觸控不到的明月。但她的嘴裡，怎麼會吐出這樣的詞彙？
齊曜曲起腿擋住，笑容有些僵硬，“小可，為什麼這麼說？”
蘇可看他明顯不自然的姿勢就懂了，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沒什麼。”
為了讓他快點降下火來，蘇可連忙轉移話題，“你很喜歡這個遊戲裡面的竹馬角色嗎？一直在選他的路線呢。”
“嗯，還好，因為比起天降果然還是要選竹馬吧？”齊曜說道。
“你原來是竹馬派啊。”
“小可呢？”齊曜問道。
本來只是隨便問問，就像碰見熟人禮貌性的一句“你吃了嗎？”的含義一樣，而且他也堅信蘇可不會有其他答案，但她偏偏開口了——
“我是天降派。”
一盆冷水瞬間從頭頂傾倒下來，好了，火降下來了。
“誒？為什麼？”齊曜笑得勉強。
“因為啊，青梅竹馬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還能等到天降的出現，不就說明要麼兩個人都不來電，要麼就是其中某一人對另一人的愛戀視若無睹嗎？”蘇可說，“很顯然，不就完全是不喜歡麼？”
“完全不喜歡”？
這一刻，齊曜彷彿聽見什麼裂開的聲音。
他拼命安慰自己這只是蘇可的想法並不會是現實，任由他靠近、會溫柔看他的蘇可怎麼可能會“完全不喜歡”他呢？
——儘管這樣，他的心也依舊一點一點沉下去。
身體像泡在冰水裡，冷得有些發顫。
他害怕蘇可嘴裡再說出什麼令他痛苦的話，頭一次，沒等蘇可驅趕他就自己先離開了。
“我今天的作文還沒寫。”
還是這麼離譜的理由，但蘇可並沒有留他。
齊曜壓抑住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其中的緣由，逃一般地離開了蘇可的臥室。
蘇可望著他有些匆忙的背影，完全誤解了他：……是要回去降火嗎？
第二天蘇可又去找齊曜的時候，齊母卻說齊曜不在家。
“他出去玩了，好像是約了人一起打球。”齊母疑惑，“小曜沒和你說嗎？”
蘇可搖頭，“沒有。”
是昨晚跟她生氣了嗎？還是覺得尷尬？……畢竟在發小面前那啥了。
“可可姐姐可以跟我一起玩嗎？”齊灼從房間裡探出個頭，有些害羞地看著蘇可。
蘇可反正也無聊，而且齊灼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不會搗亂，於是點頭答應。
來到齊灼的房間，被他拉著坐在地上，齊灼抿嘴笑了，期待地看著她：“可可姐姐可以和我一起搭積木嗎？我想蓋個房子。”
……怎麼都喜歡玩這個？
“嗯，好。”蘇可答應他，然後就像小時候和齊曜玩那樣，給他遞遞積木，在他問起時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兩兄弟好像在這方面都挺有天賦，搭得又快又好。
搭到一半的時候，門外傳來齊曜的聲音，應該是打完球回來了。
既然他回來了，蘇可自然是要去找他，但剛起身就被齊灼拉住袖口，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蘇可。
“可可姐姐不是說陪我一起玩嗎？”
蘇可：“嗯…下次吧？我明天再來陪你玩。”
“但是我的房子都快搭好了……”他望著蘇可，比齊曜勇敢多了，“我喜歡可可姐姐。”
話音剛落的瞬間，門被開啟，齊曜站在門後，剛運動完的臉上還有幾滴汗水。
“齊灼。”他是第一次這樣直呼齊灼的全名。
齊灼被他的眼神嚇到，放開蘇可的袖子就捂著眼睛哭了出來，他是小聲嗚嗚地哭，哭得尤讓人心疼。
蘇可有些驚了，看齊曜一眼，“你兇小孩幹嘛？”然後轉身面向齊灼，輕拍他的後背：“別哭了，好不好？哥哥不是故意的……”
齊曜看著這一幕有些恍惚，眼珠從積木搭的房子，到哭泣的齊灼，再到蘇可面向他的後背……
從昨晚起就惶恐的腦袋此刻更是一團漿糊。
和他一起搭積木的蘇可，安慰他的蘇可，永遠面向他朝他微笑的蘇可…也要被他搶走了嗎？
明明是屬於他的，只有他一個人看過、擁有過的蘇可，如今也要分給另一個人了嗎？
……啊。
不行了。
他以為會很艱難，但邁出腳步的時候發現竟意外的輕鬆。
握住蘇可的手腕——她是完全掙不開的，強硬地帶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鎖上門。
“小可。”聲音沙啞不已。
“別再懲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