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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兔子掉入狼的陷阱(12)

一路上菲伊幾乎要窒息,為什麼偏偏要把四個氣場強大的人湊在一起?她全程一句話也不敢說…也沒人說話,氣氛安靜到冰點。

菲伊好奇地側眼看蘇可,她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會不會…太冷了?

注意到菲伊的視線,蘇可看過去,微微歪頭:“怎麼了?”

瞬間,幾人的視線聚集在菲伊身上。

像誤入狼群的兔子,菲伊抖了抖,搖搖頭:“沒,沒事…”

一隻手按上蘇可的肩膀,“哈哈,隊長,你把她嚇到了。”

蘇可移眼上去,是阿佩普。

還不等她說話,另一隻手將他掃開,洛爾肯在蘇可身後,聲音冰冷:“請不要隨意觸碰我的主人。”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對視,一人笑著,一人冷臉,卻是同樣的令人膽寒。

氣氛更冷,像突入寒冬。

“能走嗎?”另一道聲音響起,兜帽下露出莫蘭冷漠的眼,“你們別太幼稚。”

更糟糕。

菲伊都想化身抱頭小貓尖叫了,有沒有人救救,有沒有人救救啊?

沒有人救,救的是一隻斑鹿,在遠處望了他們一眼,然後飛速跑開。

“斑鹿!”菲伊激動地握住蘇可的手。

斑鹿是群居動物,一群可多達上百隻,如果能循著那斑鹿的痕跡走,說不定能找到它們的居點。

菲伊說完看了眼蘇可,小聲問道:“我們…要追嗎?”

當然要追,但這麼多人去追一頭小鹿顯然不合適,蘇可看向洛爾肯,“你去。”

很隨意地下命令,漂亮的眼,睫毛像翻飛的蝴蝶,看不出什麼情緒,嘴裡卻刻薄地說道:“如果你不是廢物,就帶兩隻回來。”

洛爾肯眼裡閃過異光,低下頭,很快就消失在森林裡。

洛爾肯離開後,隊內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阿佩普甚至有說有笑地在那兒聊天,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獨自在嗨,菲伊會看氣氛地接上兩句。

完全沒有狩獵的感覺,就像是幾人恰巧有空出來散步一樣。

菲伊都有些疑惑,想自己昨晚上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其實根本就不危險?

在她的想象中,森林裡全是獵豹、老虎、熊一類,不然就是毒蛇毒蟲,稍不注意就會暴斃。

其實和她的想象差不多,這個世界與現實世界不同,未開化的野獸很多,某些地方甚至每年都會有獸潮的困擾。

而他們之所以一直沒碰見大型動物,只是因為某人有意地帶領著遠離了危險而已。

面不改色地踩死一隻蜈蚣,莫蘭回頭看向蘇可,打斷阿佩普的喋喋不休:“隊長,前面有河。”

有河就意味著有動物,蘇可一行人沿著溼漉的土地走,很快就來到河邊,但他們的運氣並不好,這裡顯然剛經歷過一場獵殺,溼潤的土地上甚至還有鮮血浸透的痕跡,動物也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河裡還潛伏著幾隻鱷魚。

沒人會閒得無事去招惹鱷魚,更何況又是狼族不擅長的水戰,那幾只鱷魚注視著他們,似乎在做取捨,但最終還是潛入水中離開了。

“就在這裡休息吧。”蘇可說道。

他們要在這裡歇一夜,森林裡危機重重肯定不適合,這裡背靠河邊,有水有食物,河流也會沖刷走一些味道。

幾人沒有異議,阿佩普作為隊伍裡唯一看上去很有經驗的人也非常自覺地開始劃分割槽域,他先是搬來兩塊相對平整的石頭,其中一塊鋪上自己的外套,然後走進森林裡沒一會抱來幾捆樹枝雜葉鋪在浸有血液的土地上,掩蓋住氣味。

鋪好後,他蹲在地上,回頭看蘇可,問道:“隊長餓了嗎?”

蘇可坐在石頭上,單手撐著下巴,她自然是隨意使喚別人,高高在上的殿下,從來都是別人搶著伺候她——當然,這裡也沒人覺得不對。畢竟那樣明眸皓齒、光風霽月的殿下,無論做什麼都無法讓人升起半分厭惡。

“…你好像很喜歡說廢話?”進森林以來第一次接阿佩普的話,蘇可挑眼,她偏圓潤的眼睛,在此刻顯出些微的涼薄。

阿佩普卻盯著她的臉一時間竟啞了聲音,殿下本就漂亮得有些鋒利,冷著臉更加美豔,她揹著河,清爽的風攜帶著她獨屬的香,掃過他的臉,彷彿這話是殿下貼在他耳邊說的一樣…

好漂亮,好香…

絲毫沒有被責罵的意識,身經百戰的戰士此刻臉紅得像個毛頭小子,諾諾道:“抱歉、殿下…”

在旁的莫蘭嗤笑一聲,他蹲坐在地上,比起蘇可更像反派:“喂喂,聽不懂嗎?還不快去找吃的,阿佩普,大人?”

有夠欠的,菲伊嚥了咽口水,懷疑阿佩普會不會暴起打他。

好在阿佩普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後起身走進樹林。

沒多久,他就提著一隻兔子回來,熟練地扒皮去內臟、架架子生火,他隨身攜帶的小包裡甚至還有香料和蜂蜜,往烤好的兔肉上一抹,油滋滋滴水,香味直往鼻子裡衝。

蘇可本來矜持地坐著,都不由得湊上去,蹲在阿佩普身邊,盯著兔子腿一動不動。

阿佩普只感覺被她貼著的半邊身子都麻了,像他才是被捆在火上烤的那隻兔子一樣,半邊臉燒紅,還好他面板黑溜,臉紅也看不太出來。

“我吃兔子腿。”殿下突然開口。

話多的阿佩普這時寡言了,悶悶地點頭,而後站起身到河邊把提前準備好的棕櫚葉洗乾淨,用小刀割下兔子的腿,切成小塊放進棕櫚葉裡遞給蘇可。

蘇可接過,迫不及待地捻起一塊放進嘴裡,燙得臉皺成一團,還沒嚐到味就嚥下去,火球一樣一路燒到胃。

“……好燙。”還這樣說。

阿佩普盯著她,啞口無言,他莫名嚥了咽口水:是故意的嗎?殿下是故意的嗎…?

一路上冷著臉,就算知道他是阿爾法臉色也沒有絲毫柔和——老實說讓他很挫敗,也有些不知所措,努力找話題也得不到殿下任何反饋。

現在在他身邊,露出這麼生動可愛的表情,明明他都不抱希望了,那個信件裡迷茫乖巧的殿下,天真美好又喜愛捉弄人的殿下…偏偏在此刻又展露在他面前。

維特大人曾說殿下是隻狡猾的狼,阿佩普也曾對此深信不疑,但見到殿下後他完全顛覆了想法。

沒有必要,殿下沒有必要,她何必捨近求遠地去算計一個人呢?

她只要就像這樣,把注意力稍微分給誰一點,就能讓那人心甘情願地為她赴湯蹈火了。

“殿下…”阿佩普完全忘記了貴族的禮儀,冒犯地伸手擦過蘇可的嘴角,“請小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