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醫院待了兩天,紀以安才恢復意識,恢復意識的第一刻,話都說不清楚,就著急問蘇可的情況。
剛好被來檢查的醫生碰見,告訴他,另一位只是皮外傷,他才鬆口氣,很想馬上見她,聽醫生說她每天傍晚會來,才忍下來。
那場車禍,被紀以安保護得很好,蘇可沒受什麼傷,抹了點藥就出院了,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公司也不敢讓她立馬去上班,乾脆批了她一個月的假。
蘇可躺在家裡樂得自在,到了傍晚,像前兩天一樣去醫院看紀以安。
紀以安自中午醒後就一直強撐著精神沒睡,就怕一睡錯過了蘇可的探望,身體多處骨折,玻璃入體還縫了針,也不知怎麼忍的,竟真的讓他忍到蘇可來。
蘇可穿好隔離服,還沒走到紀以安面前,就聽見他微弱的呼喚:“小可…”
以為和前幾天一樣,也是他夢中的囈語,也就沒答應,直到他又叫了兩聲,才反應過來:“嗯?你醒了?”
走到跟前才看見他睜著眼,眼睛一直追隨她的身影。
“小可…”他想要握她的手,但使不上勁,輸液管都有點返血。
蘇可有些無奈,將手塞進他手裡,“你別急,又不是不給你握。”
被說了,蘇可抬眼看他,他卻傻傻地笑。
抿嘴笑,眼睛彎彎的,很容易滿足。
笑過後,又看著蘇可,擔憂地問道:“小可痛不痛?”
蘇可愣了愣,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她這個,蘇可還以為他會向她撒嬌,說自己多痛多痛一類…畢竟是他慣用的伎倆了。
“還好…”除了剛開始痛的那一瞬,之後都還好。
紀以安握住她的手卻有些發緊,明明自己傷得比她重多了,在意她在意得要緊,比她還感同身受:“小可明明最怕痛了,扯到頭髮都要紅眼睛,怎麼可能還好?”
他微微偏頭,如果不是身體限制,蘇可想,他一定會像往常一樣細細吻她的臉頰,“對不起,對不起,小可,都怪我開車分心。”
他的眼睛才是紅了,很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發自內心地心疼她,心疼她的傷、心疼她的痛。
蘇可張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很複雜,沉默半晌,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角,很輕地啄了一下。
“沒事,你已經做到最好了。誰也想不到那輛卡車會突然變道…”
紀以安睜著眼,被她親吻的那隻眼都不敢動,“好喜歡你…”
他每天的告白:“我愛你,小可。”
……
清醒之後沒幾天紀以安就出了icu,轉入普通病房,單人病房裡,房間裡還有小型廚房,蘇可有時會熬點粥給他喝,有時還會在家裡給他煮好雞湯帶來。
紀以安躺在病床上,四肢不便,只能讓蘇可喂他,每天都不敢置信,晚上痛到睡不著也無所謂。
在蘇可喂他的時候一刻不停地盯著她,兩隻眼睛跟長在她身上似的,蘇可和他對視上,他就抿嘴笑,含在嘴裡的食物也忘了咀嚼。
好幸福,如果不是不能時刻和小可待在一起,他都想一直這樣了。
蘇可很壞心眼,有暗戳戳地炫耀的意思,每次喂完他的飯,就在他的小桌板上開啟自己的飯盒,大魚大肉,還有香噴噴的米飯,當著他的面吃得津津有味。
但紀以安一點都沒理解到她,或者理解到了也不在意,只會看著她圓滾滾的臉,犯傻一樣。
直起身,湊過去親親她的臉頰,親完後就是情不自禁地日常表白:“喜歡小可。”
蘇可差點噎住,喝了口湯將飯嚥下去,抬手將臉頰的吻擦去:“你吃完飯,好髒。”
被嫌棄也毫不介意,趁機佔便宜:“那小可幫我擦擦嘴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手不方便。”
被撒嬌的蘇可:…好惡心。
但還是給他擦了。看在病人的份上。
後面好一點可以活動,可以下床了,也不用蘇可照顧,每天中午和晚上來,蘇可反而是來吃飯的。
跟在家一樣,每天兩菜一湯,換著花樣,病房裡還有投屏,就在病床前方,蘇可就一邊吃著一邊看最新的影集。
紀以安讓開點位置,和他一起坐在床上,全然沒有什麼讓著病人的意識,連飯後水果都是紀以安削的。
待了兩天,蘇可發現,竟然比家裡要待著舒服。不過紀以安再怎麼哄她,她也拒絕住這裡。
雖然VIP單人病房類似小型賓館,洗漱間單獨有,還有陪護床,但蘇可能想到肯定是用不上,晚上要和他一起睡的,他身上還插著管子,要是不小心扯掉了,她才不想被沾上一身血。
“不會的,小可。”紀以安抱著蘇可親了又親,“我會小心的。”他只是想和蘇可多待一會兒。
“不要。”蘇可果斷拒絕。
紀以安失落地垂下嘴,頭靠在蘇可肩膀上,非常委屈:“小可果然一點都不喜歡我……”
蘇可冷酷無情,“哦。”
過了沒多久,終於到出院的時候,紀以安比誰都興奮,八點半醫生一上班就去報道,檢查完後到前臺退房,回到家蘇可甚至還沒醒。
是被親醒的,狗狗一樣在她臉頰和脖子上嗅來嗅去,蘇可睜開眼,還很迷糊,抬手抱著他的頭:“…好煩。”
低頭就對上他的眼睛,帶著柔光水潤潤的眼,含笑看她,“小可,該起床了。”
“嗯…你出院了?”蘇可腦袋還沒轉過來,“怎麼不叫我?”
說完才反應過來,暗覺不妙,定睛,果然紀以安笑得更開心,嘴角要咧到耳後根去,起身撐在她身上,反覆去親蘇可的嘴,邊親邊笑。
“小可好關心我,對不起,對不起,我該等小可一起的…”又忍不住說情話,“但我好想快點見到小可,和小可在一起…”
真的很膩歪,但也沒辦法,畢竟在紀以安的視角里,這場車禍之後就像奇蹟一樣,原本對他冷漠的蘇可,他都抱著最糟糕打算了,沒想到卻一下回到從前,對他態度好轉,甚至會主動關心他。
雖然很不對,但他都要感恩涕零地跪謝這次車禍了。
所以當然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要時時刻刻和她黏在一起才好。
什麼都不計較了,她只要朝他笑笑就什麼都無法計較了。
【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