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她，但是飯菜也是他做的，把菜拿出來洗了炒了，剩飯也熱了，但反而他吃，讓蘇可吃新鮮菜。

早上的便當也是，他當著蘇可的面開啟的時候蘇可還有些心虛，他卻什麼都沒說，熱來自己一個人吃完了。

“下次不買這家了。”他說道，有種莫名的心酸。

不喜歡她，碗筷也洗好，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冰箱裡過期的東西全部挑出來，活像來她家的保潔員。

還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裝，外套脫了，裡面的襯衫解開袖口攬到臂彎，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家裡開著供暖，他有些熱，後背溼了汗，襯衣就緊貼在他背上，將他的背線展露無遺。

蘇可趴在沙發背上，看著他來來往往收拾家裡的活，努力揣測他的想法。

他卻走過來，一下親在她的臉頰。

？

蘇可捂著臉，有些不解。

“小可…”他啞著聲音叫她，似乎忍耐到了極限。

也確實如此，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忍耐。

好可愛，一直在看著他，也不玩手機，趴在沙發背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紀以安暗下眼，手貼上她的臉，又輕輕叫她：“小可…”

蘇可盯著他，突然直起身主動吻在他的嘴角。

紀以安宕機了一下，連忙激動得貼合上她的嘴唇，卻在轉眼對上她冷漠毫無情慾的眼時瞬間清醒。

——她在觀察他，她在觀察他的情緒。

一盆冷水瞬間澆在紀以安頭上，紀以安垂下眼，抿了抿她的唇瓣就離開。

“小可，我好高興你能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紀以安勾起嘴，眼中卻沒有笑意，“我在江東買了一套房子，你能來陪我一起住嗎？”

那是他們上輩子同居的地方。

蘇可注視著他的眼，意識到，可能他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看來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了，蘇可不想去觸黴頭，系統卻叫她繼續走劇情。

【穩定他的情緒。】

在系統所給的情緒圖上，痛苦就像毒針一樣將他的心臟都腐蝕。

大概等他報復完，他的心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蘇可緩緩點頭。

……

紀以安堪稱是狼狽地離開蘇可的家，坐在車子上，來時有多快樂，離開時就有多難受。

或許蘇可從來沒喜歡過他，那又為什麼要答應他的告白？是想把他當猴子一樣耍嗎？

手機亮起，他兄弟又發來訊息，問他情況如何。

昨天紀以安信誓旦旦地回覆他，說已經不喜歡蘇可了，也不會再舔她。

現在看著，只覺得諷刺。

紀以安：【我和她交往了。】

【？？？兄弟，你真的，我，靠！我成小丑了？？】

紀以安把自己與蘇可的聊天記錄發給他，內心既痛苦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邊沉默了很久，給他發道：【兄弟，不是我說，你沒必要，她明顯不喜歡你。】

紀以安：【我知道，可能我真的就是賤得慌。】

遠在M國的段輕舟氣得跳腳，咬牙切齒，真想當場衝到紀以安面前把他打醒。

看看他發的那些話，活活一舔狗，關鍵別人還不理他。

他和紀以安是發小，從小學一路打架打到高中，關係好得不得了，不過大學他選擇出國，紀以安因為家庭原因留在國內，兩人才這麼久沒見面，但那份兄弟情是沒被時間和距離消磨分毫的。

剛好最近這邊的事處理完，段輕舟給他發訊息：【我明天回國，晚上出來喝兩杯。】

紀以安：【好。】

段輕舟要回國的訊息讓紀以安鬱悶的心情好了些，開車去了江東的房子。

這棟是他專門為兩人交往買的，寫的也是兩人的名字，他很早就開始準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成對，衣櫃和首飾櫃也都填滿了，蘇可甚至搬進來就能住。

紀以安看著那首飾櫃，想到交往時蘇可甚至沒開啟過，她不喜歡戴首飾，唯一戴在手上的戒指也是他每次給她戴上的——她會在洗澡前脫下，第二天他又會給她戴上。

紀以安當時填滿櫃子想的是，她可以不戴，但不能沒有。

現在看來，這些可能從一開始對她來說就是累贅，還不如沒有。

就好像交往那天他沒有給她戒指，她也毫不在意一樣。

紀以安又憋屈又氣憤，將首飾全部取下放進盒子裡，把盒子塞進衣櫃最角落。

從現在起，他絕不要在她身上花一分錢了，本來是來向她索求的，怎麼還會付出？

還有衣服，給她買的都全部收起來，抱到客房，掛在客房的衣櫃裡。

做完一切後倒在床上，熟悉的床，卻沒有蘇可的味道，撫摸著蘇可常睡的那邊，心裡更加委屈。

望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紀以安紅了眼，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再多喜歡他一點呢？

……

難得的週六，蘇可還想多睡會兒，卻被門鈴吵醒。

開啟門，門外站著紀以安，他是知道她作息習慣的，這個點來叫她，絕對就是報復她吧？

被打擾睡懶覺的蘇可很不爽，但看見她穿著的紀以安更不爽，連忙將門關上，抱著她就有些生氣：“無論誰敲門，你都這樣開門嗎？”

“你說什麼？”蘇可被他抱起，順勢靠在他肩膀上，“你好煩，你不能晚點來…”

紀以安頓住，將她的衣服釦子給扣上，看著她有些犯困而顯得異常柔軟的臉，聲音放輕：“很困嗎？”

蘇可緩慢地點點頭，就快睡過去，下意識驅使他：“…衣服堆在另一個房間，你幫我收拾。”

“好…”紀以安將她抱回床上，被子裡還帶著她的餘溫。

她很困，纏上被子就睡了過去。

紀以安蹲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又親了親她的臉頰，才轉身離開。

蘇可睡了兩個小時才醒，睜眼就是紀以安熟睡的臉，他不知什麼時候上的床，躺在她身邊，隔著被子抱著她。

他看上去沒休息好，眼底都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讓他睡一會兒好了。

蘇可從他的懷裡鑽出去，踩著拖鞋走出去，行李都收拾好了，兩箱行李擺放在客廳，另一箱是她昨天收拾的雜物。

沙發、電視還有一些傢俱都被套上防塵布，總電閘也關了，隨時都可以走。

蘇可在外面檢查還有沒有哪裡遺漏，被紀以安猛地從背後抱住。

蘇可嚇了一跳：“…你走路沒聲的嗎？”

紀以安環抱著她，頭抵在她肩膀上，緩緩說道：“嗯，故意嚇你。”

蘇可：？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