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好看………”

反應過來的顧凌川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看教主看呆了不說，還被人發現了………

沈驚塵輕笑一聲，將手中握著的筆一扔，往背後的椅子上一躺，對顧凌川說道：“顧侍從，過來。”

顧凌川起身，走到他身後替他捏了捏肩。沈驚塵閉上了眼睛，顧凌川看著他眉間和眼下的疲憊，不動聲色的悄悄運了點內力在手上。

捏肩的手猛的被沈驚塵抓住，顧凌川對上沈驚塵的眼神，有些心虛道：“教主，怎麼了嗎？可是捏疼了！”

沈驚塵咬牙，這人又趁他不注意給他輸內力！手微微用力將顧凌川的手自己肩上拿來。

“一旁候著去！”沈驚塵有些慍怒道。

“哦。”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的顧凌川站到一旁候著，突然見到一旁的小桌上放著果盤，便走過去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他沒幹過這種事，在家的時候要麼直接拿起來就啃，要麼是被丫鬟小斯削好了端給他的。

害怕被沈驚塵發現自己不會削皮，被腳步一轉背對著沈驚塵拿起小刀輕輕一點一點的將蘋果的表皮削掉。

沈驚塵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又在幹什麼，“你幹嘛？”

顧凌川被沈驚塵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手上多了一道劃痕，正在汩汩冒血。顧凌川沒有出聲，迅速將那隻受傷的手指藏在手心握住，微微側身拿起蘋果對沈驚塵笑道：“我給教主削蘋果呢！”

沈驚塵：“………”

削個蘋果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顧凌川終於削完了一個蘋果，細心的切成小塊端給沈驚塵。

“教主，我剛削好的蘋果。”

沈驚塵瞥了一眼因為在空氣中暴露過長時間而有些發乾的蘋果，“……放著吧。”

平常被削成這樣的蘋果是根本不可能端到他面前來的，要真有人把這種東西端到他面前，不打那人二十大板都算沈驚塵心情好的。但是這人是顧凌川，沈驚塵自然不會發作。

顧凌川看著自己的削的並不完整的蘋果，自己都有些嫌棄。“……我重新再削吧。”說著，顧凌川打算將這盤蘋果給丟出去。

“不用，放著吧。”沈驚塵按住他的手，“去把地上和旁邊的卷宗按照上面的顏色分類放好。”

“好！”顧凌川咧嘴一笑，樂癲癲的跑去整理卷宗了。

沈驚塵無奈搖頭，拿起一塊蘋果放進口中咬了一口。

還行，不算很乾。

這些卷宗分為紅、黑、白三中顏色。紅色是最為緊急且重要的教內事務，必須先一步處理。黑色代表的是絕塵教分佈在江湖中的各種勢力發過來的情況和一些請求。白色自然就是一些舉足輕重的事情，一般都是最後處理。

時間總是稍縱即逝，轉眼間便到了午休時間。不管一桌子的飯菜多麼誘人，沈驚塵總是沒胃口般草草對付幾口。

顧凌川與沈驚塵從之前的分桌而食到現在的同桌而食，因著兩人口味不同，桌上既有辣口也有清淡的。

“教主，不要總是吃辣的，偶爾吃點清淡的，不然會胃疼。”顧凌川拿公筷給沈驚塵夾了點清白的藕片放到沈驚塵碗中。

沈驚塵夾起碗裡清清白白，看起來就沒有味道的藕片，放入口中，意料之中的，他嘗不到任何味道。

沈驚塵他不是喜歡吃辣，而是他的味覺因為少時被老教主非人的訓練已經淡化了。只能吃口味重一點的食物才能嚐到一點味道。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老教主，也以為他是喜辣。所有人都以為他喜歡吃辣，後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喜歡吃辣的。

“辣是痛覺，雖然冬日適宜吃辣，但教主你也不能總是吃辣的，會胃疼的。”顧凌川又給沈驚塵打了一碗烏雞湯，裡面沒有放辣椒，只有一些枸杞和紅棗。

“本座習慣了，不會胃疼。”沈驚塵接過顧凌川遞過來的烏雞湯，清湯寡水的，沈驚塵拿勺攪了攪後舀起一勺。

嗯，果然還是沒有味道。

“太淡了。”沈驚塵將湯放在一邊說道。

“淡？”顧凌川拿過碗，就著沈驚塵用過的勺喝了一口。“我覺得正好啊！應該是教主你沒習慣清淡的。”

沈驚塵看著顧凌川的動作，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縮了下。

“教主喝不習慣就算了。”顧凌川將碗裡的湯一飲而盡，又給沈驚塵夾了一塊燉蘿蔔。

“冬日雖寒，但還是不要過多的吃辣，不然容易上火。不要小看胃疼，這疼起來可是真要命。”

沈驚塵眼神微微一動，“你有胃病？”

“………就是小時候吃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消化不太好。”畢竟那時候臭老頭要麼給他吃冷饅頭，要麼給他吃蛇蟲蟻獸，冬日裡還給他灌冷水，導致他現在的胃脆弱的要死。

“沈一。”

“屬下在！”窗外沈一回道。

“吩咐廚房，以後都做清淡乾淨的食物。”

“是。”

“哎！別別別！沒必要遷就我！現在這樣挺好的！”顧凌川趕忙說道。

“誰遷就你了，本教主就是想養胃了而已。”沈驚塵夾起一顆青豆放進口中。

“教主……”顧凌川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被沈驚塵打斷，“再不吃就給你把碗撤了。”

“………”顧凌川下意識抱緊手中的碗。他還沒吃飽，不能撤！

沈驚塵輕笑一聲，心想顧凌川這個樣子倒是和京京挺像的，沒吃飽之前是絕對不會讓人拿走吃飯的傢伙的。

兩人不緊不慢的吃完飯，就到了午休時間。和往常一樣，顧凌川非常熟練的爬上了沈驚塵的床。沈驚塵也已經習慣了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個火爐。

一個午覺睡醒，顧凌川全身懶洋洋的，剛準備翻身，手腕就被人抓住。顧凌川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沈驚塵盯著自己手指上的傷，面色極其不好。

“教主………”顧凌川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卻被沈驚塵緊緊扣住。

沈驚塵眯眼盯著顧凌川，他記得顧凌川這幾日不曾受傷，而且這傷口一看就是新的， 只有可能是………

“劃傷了為什麼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