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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京

1962年9月24日,坐落於德陽的第二重型機械廠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還掛著不少橫幅。

整個廠區都籠罩著一股熱烈隆重的氣氛。

軋鋼車間裡,擠滿了人,今天一機部、二機部、治金部、sc省委的領導同志前來視察第二重型機械廠四臺軋鋼線的落成情況。

李為民作為有功之臣也陪同在冶金部徐部長身旁,偶爾會回答領導們提出的技術問題。

其餘時間只聽不說,畢竟這是人二重的主場,自己不能喧賓奪主。

最後領導們駐足在那臺捷克產的60自由鍛造機前,隨著景廠長一聲令下,四臺軋鋼線幾乎同時開動,一塊火紅的鋼坯被送到鍛造機工作臺上,工人啟動按紐,液壓機開始工作,液壓頭有力地擠壓著鋼坯,邁出萬千火花……領導們也跟著鋼坯的動作來到軋製模組旁,原來的那厚厚的鋼坯經過軋製也變成薄薄的鋼板直到最後變成一塊大塊合適的鍛件……眾人看了都紛紛鼓起了掌,不容易啊!這花費了國家寶貴外匯從外國進口的4條軋鋼線,歷經上馬到蘇聯專家撤走停滯,直到最後終於透過我們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偉大的成功……軋鋼線已經可以正常生產了,李為民的使命也就宣告結束了,自己也就要離開二重了,回到四九城,回到紅星軋鋼廠了。

25日早上,李為民早早就出了二重廠,一路向城區閒逛起來,現在的天氣不像剛來時那麼悶熱,雖然還是有點熱,但陣陣輕風吹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李為民來到德陽南街的鐘鼓樓,鐘鼓樓不算高,正下方有一面石牆,牆上刻著“鐘鼓樓”,三個蒼勁有力的浮雕大字,讓人過目難忘。

和四九城的鐘樓呈紅黃色不同,德陽鐘鼓樓樓體色彩是以灰色和深褐色為主,彰顯出與眾不同的、莊重樸實的川西建築風格。

爬上頂層,憑欄眺望,德陽全貌盡收眼底。

頗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只是可惜沒有手機來拍幾張照片,來記錄下此刻的美景。

中午在南街的國營飯店大吃了一頓正宗的德陽川菜,花了3塊8毛外加半斤全國糧票。

下午又在德陽百貨公司轉了轉,當地的土特產也是沒看到多少,商品不多。

比王府井百貨大樓少多了,只有人是一樣的多。

買了點當地特色糕點桃片和桂花糕。

倒是在副食品店花錢買了幾隻當地有名的纏絲兔和張飛牛肉。

本想買點菸酒,可是想到之前彭主任的暗示。

二重廠給各位支援的同志都準備了禮物。

那還是省點錢吧,自己還得攢點錢娶媳婦呢!其他也就沒什麼好逛的,也就回了二重招待所,開始收拾行李,傍晚時小楊送來了廠裡代買的火車票,明天上午八點半的火車。

並轉告明天廠裡會用車將李為民送到火車站。

第二天早上,不到8點小楊就來幫李為民提行李,到了廠區大門口。

景廠長、曲副廠長,還有其他的廠領導都來給李為民送別,倒讓李為民受寵若驚。

景廠長還拍了拍李為民的肩膀,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告別二重的領導,上了嘎斯69……彭主任和小楊一直把李為民送上了火車,火車“咣嘰、咣嘰”開動了,李為民揮手告別了二人、告別了德陽、告別了二重!又是一個60多小時的漫長且無聊的行程,一路上既沒遇到丟錢、小偷、搶劫和其他意外情況,也沒上演英雄救美的橋段!李為民這段時間感覺挺疲憊的,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這段漫長的行程正好拿來調身體和心情,所以整天除了吃飯,剩下的就是看小說和睡覺。

那本《青春之歌》也終於讓李為民看完了。

28日晚上9點鐘,李為民終於到了京城,現在天色已晚,李為民也就不怕被別人看到,下了車,就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把行李和二重送的禮物放空間裡,一身輕鬆的向甘井衚衕走去。

不到10點就到家了,大院門還未關,進了前院看自己家還有光亮,就敲響了門,隨後就聽見裡面母親的聲音傳來:“是誰呀?““媽,是我,為民”“他爹,是老大”不一會兒,門就開啟了,父母都起來了,老二、老三和老四也都起來了!母親高興地叫了聲:“老大,你可回來了!怎麼去這麼長時間,一封信都沒寄回來了……”老二為東幫大哥拎過行李,而老四小軍現在也不困了,見大哥回來,連忙問:“大哥,你這回去四川帶了什麼好吃的?”

“都在那包裡和口袋裡,你自己找!”

“去,去,去,就知道吃,老大你這去了兩個多月,怎麼瘦了這麼多?”

張淑芹藉著燈光仔細打量著大兒子,心疼的問了起來。

“媽,我哪裡瘦了?沒有,我這兩個多月吃的一直很好”“爸媽、二哥,三姐,你們快看,大哥帶回來這麼多東西!”

只見老四把李為民的包和口袋都開啟了,一家人也連忙去看,有一大卷布、幾條煙,四瓶酒和兩大掛臘肉,還有糕點、糖果之類的擺了一桌子!“為民,怎麼這麼多東西?”

李默文也驚訝地問?“爸媽,除了那幾個糕點、糖果和那幾個牛皮紙包著的是我買的,剩下的煙、酒,布還有臘肉都是出差的單位送的。

我想推辭,可對方執意要送,我攔都攔不住.”

張淑芹拿起那一大卷顏色不同,厚薄不一的布看了起來,說了句:“這一大卷布可是難得,夠一家人過年都能做件新衣服,還有這臘肉得有二十多斤,掛起來能吃好一段時間!”

一家人圍著這些東西看的那是津津有味!……把老四趕老二床上,李為民躺在床上,此刻心裡感到無比的平靜,雖然在火車上睡了很長時間,但依然能酣然入夢……次日,李為民依然早睡早起,洗漱時和鄰居們熱情地打起了招呼∵“為民,我聽你媽說你去四川出差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大哥,我是昨晚夜是下的火車”“四川好玩嗎?““四川還行吧,但也比不上咱京城”“那是,咱這可是當年皇帝老兒呆的地方”……回到家中,只見張淑芹把臘肉切了好多塊,每塊不到1斤,讓老二、老三、老四給鄰居們每家都送點。

“現在肉不好買,分一點讓大家都能嚐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