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二人走到了一大市鎮上,按照計劃先去找了家舊衣鋪,買了兩件舊男裝。之後便就近找了家飯店進去吃飯,二人雖說早些吃了些野味,但畢竟是野餐,並沒有吃好,現下正好尋到一家飯店還不好好的吃一頓。
蘇靈秀點了一盤牛肉、一條燒魚、幾個炒菜,要了些饅頭,一壺酒,待菜餚上齊,二人便吃了起來,想必是她數頓沒有好好吃過了,這家小店的飯菜也吃的津津有味,沒過了一會兒,二人竟將點的菜盡數吃光了。
待結賬時,張英玉從懷裡摸了摸,只剩下一錠銀子,付過帳後只剩數十枚銅錢,對著蘇靈秀笑道:“這點銅板也沒法買馬了,得想法搞點銀子。”蘇靈秀說道:“那就等有了銀子再買馬吧,就讓金南平那惡賊多活數日又能怎樣。”張英玉點頭稱是,二人出店沿路朝前行去。
忽然街上前面路人紛紛躲避閃開,如同見了鬼怪山賊,尤其是年輕女子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掩面相避。蘇靈秀見了甚是好奇,對張英玉說道:“張大哥,這大白天的,這市鎮上莫非來了山賊?”
張英玉也沒多少江湖經驗,說道:“咦,也沒聽說這山賊這麼猖狂的,大白天明晃晃的來的。”二人均向前凝神望去,只見一隊番僧正向著這邊走來,街上眾人見了避之不及。
二人看了,哦的一聲,均心道:“原來是番僧啊,為何百姓如此害怕呢?”蘇靈秀截住一位躲避的大叔問道:“大叔,人們這麼怕番僧幹什麼?”
那大叔見她是個絕美的少女,慌忙將她拉到一旁,背對著大路,低聲說道:“小姑娘,你不要命啦,如今沒見大家都繞著這幫佛爺走麼?現在的皇帝貴族都喜歡西域佛教,不少的佛教寺廟和全真教道觀都被這幫人佔啦,一個不高興便找人來殺著玩兒,見了漂亮姑娘就抓到住的地方淫樂。小姑娘你長得這麼好看,還不趕快遮住面龐躲起來!被這幫佛爺可了不得了。”
蘇靈秀聽了氣得雙肩直抖,便要上前與那些番僧廝拼,張英玉一把將她拽住,在她耳邊說道:“阿秀姑娘,別衝動,暫時忍耐下,不要節外生枝。”那大叔見她惱怒異常,又作勢要上前去,怕惹事上身,慌忙跑開了。
轉眼間,那隊番僧已接近二人,張英玉將轉過身來,將蘇靈秀整個身子擋了起來避免讓那番僧們看到。可那些番僧出來就是為了尋開心的,眼睛個個賊溜溜地四處亂瞅。一個廋黑番僧遠遠就瞅見前面蘇靈秀模樣十分嬌俏,不料被一鄉下小子給擋在前面,好不掃興。
待到近前,蒲扇般的大手作勢向張英玉後頸拿去,嘴裡叱道:“滾遠點,土包子,少礙佛爺們的眼!”不料手剛觸到張英玉後頸面板便如同觸到火炭一般被燙震了一下,急忙縮手,心中大奇,叫道:“真是見鬼啦!”
張英玉見已躲不過去,便乾脆轉過身來,笑道:“這位大師,小可見你印堂發黑,怕是要有血光之災,你若拿出一百兩銀子給我,倒能免此災禍。”眾番僧聽了均哈哈大笑。
那廋黑番僧說道:“土包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和佛爺們打起了秋風,正好今天還沒殺個人玩玩,就拿你先開個刀!”說著便出右拳猛向張英玉頭上擊去。張英玉微微一笑,頭微微一偏,已躲開那拳,右手輕輕啪的一掌正打在那廋黑番僧臉上,將那番僧打得滿口是血,竟吐出六顆牙齒。
眾番僧均是一驚,沒想到這個鄉下少年身手竟是如此了得。張英玉笑道:“我說你有血光之災,看,沒算錯吧!現在給錢還來得及。”旁邊的蘇靈秀噗哧一聲笑出了聲,顯得更加嬌豔無比。周圍有膽子較大的圍觀百姓見狀也忍不住發笑,但不敢發出聲音,都捂住嘴暗笑。
眾番僧見那蘇靈秀嬌豔欲滴,站在張英玉身後,雙目頻頻地瞧著張英玉,早就暗自大口流涎,又見廋黑番僧受辱,不禁對張英玉又妒又恨,廋黑番僧大吼一聲,向張英玉猛攻過來,其他眾番僧也一同加入戰團,向張英玉猛攻了過去。
蘇靈秀早就按捺不住,嬌叱一聲,也加入了混戰中,同張英玉一同對付一行十幾個番僧。這些番僧武功自然不弱,但又哪裡是張英玉、蘇靈秀的對手。片刻之間,這些番僧均已被打翻在地,蘇靈秀見他們賊溜溜的眼光甚是無禮,出手較重,將兩個番僧打得直吐血。
張英玉則怕事情鬧得太大連累當地百姓,所以大部分的番僧還可以站起行走。張英玉見後面地上一番僧揹著一包袱,右手一探,使出隔空取物神功,將那包袱凌空拿到手中,對他們喝道:“今天姑且饒你們一命,你們回去把抓得的女人都給放了,以後若是發現你們仍然惡習不改,則必殺之,滾!”
那些番僧見張英玉如此神勇,不禁面面廝覷,俱各駭然,只好諾諾答應,相互扶著去了。
直到這時,那些藏躲在暗處的百姓才轟然走出,對著張英玉和蘇靈秀不住誇讚和拜謝。也不知誰喊了一句:“這是金童玉女顯靈啦!大家快拜呀!”眾人聽了均伏於道路兩旁對著二人膜拜。
蘇靈秀急忙要前去阻止相勸眾人被張英玉阻住,將她手臂一帶,施展輕功,躍過屋頂,腳下輕點幾下屋頂,已然消失在遠處。待眾人抬頭望去,二人早已消失不見,一些人更加相信是神仙下凡了,紛紛聚到一塊兒議論。
張英玉帶著蘇靈秀疾馳出十幾裡地,腳步才慢了下來,將她手臂放開,二人並肩路上行走。蘇靈秀不解地問道:“張大哥,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和眾人講明?”
張英玉柔聲說道:“讓他們覺得是神仙也好,當地官府追查下來總不能去天上捉拿吧,百姓們也免受牽連,若是知道了咱們二人的確切身份,對報仇也是不利。我想那個喊金童玉女的那位,一定是個十分聰慧之人。”
蘇靈秀恍然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們是真當我們是神仙呢?張大哥,那包袱裡是什麼,現在開啟看看好不好。”張英玉見她好奇心甚重,不由得對她笑了笑,將背上包袱開啟,兩人一看,同時“哇”了一聲,原來均是白花花的銀子,估計至少有三百多兩,也不知那些番僧從哪裡搜刮來的。
蘇靈秀笑道:“這下那些番僧是既破了財,也沒免了災,哈哈哈。”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之後張英玉和蘇靈秀均換上剛買的衣服,蘇靈秀改穿男裝,儼然搖身成為一個俊美少年,她又極愛美,說什麼也不願戴人皮面具,只推脫說是路上沒人,待到城裡再戴不遲,張英玉也沒再勉強,只好和她一同繼續向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