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解下韁繩,跨上了馬,張英玉急忙拉住韁繩說道:“李姑娘,你這是為何?是我剛才得罪你了嗎?”李婉兒道:“我本來也是孤身一人,沒人疼愛,還是不耽誤你了,你去找長陰教那幾位美貌姑娘去吧。”說罷,臉上悽然欲泣。
張英玉這才明白原來她是在吃那三位紅衣少女的醋,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說道:“我也沒怎麼著呀,她們問了兩遍我也沒告訴她們名字,這還不行嗎?幹嘛吃這無名之醋。”李婉兒被他猜中心事,不禁又羞又惱,兩腿一夾,就要走。張英玉急忙運內力強行拉住馬,說道:“算我錯了,好不好,李姑娘,弄不好現在前後都有追兵,你自己走,我實在放心不下。”
李婉兒聽了這才稍感寬慰,說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對那三個美貌少女的親熱勁兒,姑娘長姑娘短的,又是給人送衣衫的,讓人聽了好不彆扭。”張英玉笑道:“好好,以後我見了別的美貌姑娘就躲著走,好不好?再說她們哪裡比的上你美。”
李婉兒聽了心中才稍微歡喜,幽幽地說道:“現在你這麼說,等到見了美貌姑娘估計又跑去討好。不過我也懶得管你,讓你中了長陰教的美人計,把你元陽採幹才好。”說完莞爾一笑,白玉般的臉上還掛著幾滴剛才灑下的晶瑩香淚,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張英玉笑道:“我若中計被她們給抓了,你救我不救?”李婉兒笑道:“我才不救呢,讓她們把你採盡,免得日後讓我生氣。”張英玉笑道:“聽你說,不是被長陰教採了元陽之後的男人就失去了武功內力變成了廢人,可廢人不是還沒死嗎?到時候你還要我不要?”李婉兒白了他一眼,啐道:“都成廢人了,誰還要你。”張英玉笑笑不語,李婉兒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嗔道:“臭美,你不是廢人誰又說要你啦!”張英玉哈哈大笑。兩人經過這次的遭遇,感情進一步加深,騎馬並行向前行去。
往後這數百里路,兩人心中均甜如糖蜜,如同在飄蕩在雲裡一樣,神魂飄蕩。但往後很可能遇到強敵,所以這一路上張英玉和李婉兒一邊修習《逍遙秘籍》上的內功和輕功,一邊相互喂招,練習秘籍上的劍法要訣,更多的是張英玉指點李婉兒劍法中的關鍵要旨。不知不覺中,已接近南京城。
十幾日後,到了南京,為了避人耳目,李婉兒上街買了套男子服飾,又改穿男裝,兩人當作兄弟同行,這樣也更加方便些。那金陵城自古就是江南大城,千門萬戶,朱雀橋烏衣巷,雖經戰亂,卻仍繁華奢靡。
兩人投店稍事休息後,李婉兒鬧著要到秦淮河邊逛逛,張英玉拗她不過,只好陪她一同前往。當晚兩人僱了艘河船,在河中游覽賞景。河中笛簫聲聲,歌舞曼曼,燈影朦朧,熱鬧非凡,似乎水裡風中都飄蕩著脂粉柔香。周圍鄰船上傳來情歌陣陣,男女調笑。
李婉兒對著張英玉調笑道:“張兄不叫個姐姐過來唱曲陪酒嗎?”那遊船上的船伕也介面勸道:“是啊,兩位公子這麼標緻,不叫兩個姐兒來陪陪那也太可惜啦,要不要我給公子們去叫叫?”張英玉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挨著李婉兒坐了過去,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我有你相陪就夠了,那些庸脂俗粉豈能和你相比。”李婉兒聽了心中歡喜,臉上紅暈突起,神色忸怩。那船伕見狀,暗自吐了吐舌頭:“好傢伙,原來搞這兒調調,怪不得不找歌妓嘞。”急忙把頭轉開。
這時一艘大花舫剛好經過,船上有兩個像是蒙古官員的人向船上望來,見到兩個絕美少年正在那裡款款笑談,不禁神色驚喜,讓船伕將船靠到船邊。那兩人哈哈大笑,自行跨上船來。李婉兒見有人打擾,心頭甚怒,當下側目斜視。見上來兩人一個四十多歲,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後面一個三十多歲,相貌猥瑣,像是跟著的家丁或清客。
李婉兒毫不理睬,張英玉站起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兩位有何見教?”那清客將話翻譯給那豪橫男子聽,那人聽了又嘰裡咕嚕說了話,那清客回過頭來對二人說道:“我們千戶說了,今晚讓你們兩位伺候我們千戶,伺候的好的話有賞,還不趕快謝謝我們千戶大人?”
李婉兒一聽不禁怒從心起,就要暴起動手,被張英玉按住,對那二人冷冷說道:“我們不是歌妓,恕不能奉陪,這就請了吧。”那清客和那千戶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氣,那千戶看著怒氣大增,被清客勸住,回頭對二人說道:“我們千戶生氣了,識相的趕緊過來侍候大爺,否則的話別怪我們用強了。”
這時船已靠岸,張英玉牽著李婉兒手就往外走,那兩人怎可讓這兩位絕色少年從眼前溜走,急忙跟了上去。張英玉和李婉兒故意往荒僻地方走去,那兩人見不過是兩個文弱美少年,根本不怕他們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於是一路緊追不捨。
說話之間,已到了一片亂墳荒地,估計多半埋的是蒙古屠殺的漢人。張英玉和李婉兒停在那裡,等著那兩人。那清客有些喘氣的說道:“我勸你們趕緊給我們千戶道個歉,沒準事後還能得點賞銀什麼的,真要惹惱了我們千戶,沒準玩完你們就把你們給殺啦。”
李婉兒早就按捺不住,叱道:“看看誰先把誰殺了!”說著一劍便把那清客腦袋給砍了下來,那千戶見狀大喝了一聲,向張英玉撲了過來,那千戶雖然是個武官,可又怎麼能和武林上一流高手過招,張英玉稍一閃身,輕輕向他後背拍了一掌,那千戶便向前方撲倒,正跌在李婉兒身旁,李婉兒長劍一揮,那千戶已然身首異處。
李婉兒嘻嘻嬌笑了兩聲,說道:“咱們在河邊玩得好好的,這兩傢伙偏要過來掃興,嘴裡還不乾不淨,不知平時禍害了多少無辜百姓,你說他們該不該死?”張英玉說道:“本來我是不想多生事端,我們本來麻煩已經夠多得了,可是既然趕到這兒,也不得不動手了。也許是冥冥註定,老天借我們得手來為死去的無辜漢人報一點仇,解一點恨。”
張李二人從那兩人身上搜出不少銀兩,揣到懷裡,將那兩人屍首踢在草叢之中,作成謀財劫殺的假象,待完之後正要返回客店。張英玉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響,急忙把李婉兒一把拉住,低聲道:“有人來了!”二人當即躲到一處荒墳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