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的道:“不知大人口中的大量是多少?”
“第一批要一千斤,如果質量跟上一次一樣,後面還會加量,幾萬斤不在話下。”
無塵頓時覺得天上有無數的銀子在天上飛,腦袋也有點發暈。
心中狂喜,發了,發了,幾萬斤,這筆生意做下來,房子,車子,銀子全都會有的。
那時我住著大宅院,出門只是四輪馬車,車裡還有兩個美貌女婢,想一想就有點小激動。
想著想著,嘴角就流出了一些什麼東西。
孫修看著他嘴角的口涎,有些噁心,咳嗽了一聲。
無塵這才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道:“這位大人,你這次要的量大,價格我可以優惠一些。不過,要先付定金,我好培訓長工。”
孫修覺得有些好笑,說了一句話,打消了無塵想當老闆的幻想。
“你腦子還清楚吧?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給我幹活是應該的,還敢跟我討價還價。”
無塵懵逼,晴天霹靂,從天而降。房子,車子,銀子頓時如陽光下的泡沫破碎了。
他感到自己從一個大商人變成了一個長工,而且是終身式的。
哭喪著臉道:“大人,這樣不好吧?”
“我覺得很好,你看,你保住了命,我有了便宜的硫磺,硝石。這不是皆大歡喜嗎?哪裡不好了?”
“可是,我總覺得我吃虧了。”
孫修吃驚的道:“什麼?我一向是誠心待人,從不讓別人吃虧。
既然你覺得吃虧了,那交易作罷,我找別人,你還是回你的大牢去吧!不過秋天一到……。”
無塵一聽,就知道這終身長工幹定了,不然秋天一到,開刀問斬。
“大人,我幹。但我總要知道,我給誰幹。”
“樂安侯孫修。”
無塵張大著嘴,愣愣的盯著孫修,心想,這位大人是樂安侯,我是跑不了,這長工我下半輩子都得幹了。
無塵下去後,孫修問關電道:“你上次炸堤壩的貨,就是從他手裡買的?”
“是的。”
“上次貨很純,希望他不要用偽劣商品來糊弄我。”
…………
無塵服軟後,孫修撥出大筆資金,人手,在雲鐵礦旁建了火藥廠。
又在南越原先武備廠的基上,又建起了火器廠。將自己知道的火器知識全教給了工匠,讓他們建造明朝虎蹲炮和弗朗機炮。
這種小型火炮,技術簡單一些。價格也低一些,正好讓他們練手。
當然,明海港的造船廠也開始了改造,船塢也正在建造中。
等莫商他們搶來了紅毛戰船後,就可以山寨。
這時,孫修也從雲飛揚那裡,得到了莫商等人的底細,他若有所思。
原來莫商是南越水軍的泉源港先鋒都尉,他勇冠三軍,他的父親就是碼頭邊戰敗的水軍副都督。
孫修想到那個在碼頭,拼命督戰,失敗自刎的將軍。
“原來是他的兒子,派人,盯住他。”
“是,我已經讓王寶寶派人了。”
“於濟、彭金那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人正在滲透,收買中。核心秘密還沒弄到,但透過這些時候的打探。
發現,他們與紅毛人確實有聯絡,經常有紅毛人進出他們的宅院。
還有,我們透過二夫人商會,發現紅毛海盜猖獗的這些時候,他們的進貨量大大減少。
可他們收入卻不見減少,夥計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而且,他們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地奢侈。”
“應該是他們提供情報。由紅毛海盜去搶劫,搶來的貨物坐地分贓,他們當然不用進貨了。”
“估計是這樣。”
“繼續打探。對了,知道莫商家在什麼地方嗎?”
“在巨闕城外的一個村裡,艱難度日。”
孫修有些疑惑,“不可能啊!他家怎麼說也是都督級別的。
再說我們沒有因為他們的抵抗,而沒收他們的財產,他怎麼會艱難度日呢?”
“因為南越國滅了,此次戰死的南越士兵沒有撫卹,他們的家屬日子過的都很艱難,特別是水軍。
因為他們失敗的太窩囊了,被人堵在碼頭上不了船。南越人都鄙視他們,排擠他們。所以,日子過的格外艱難。
莫商也是因為此事,變賣家產,都用來接濟死去的水軍家屬了。畢竟,那一仗是他父親指揮的。”
“餘公保呢?他有沒有接濟水軍家屬?他是主將,戰爭失敗的第一責任人,和副都督的關係不大。”
“沒有,他只是把自己人弄進寧朝水軍了,別的他一概未管。”
“作為一個將軍來說,好色不是大問題,男人不好色,好什麼?
推卸責任才是大問題,沒有擔當。明天帶我去莫商家裡看看。”
翌日,孫修就帶著張若來到一個村落,這個村落,是新建的。
裡面的房子都是用剛砍伐的木頭建造起來的,甚至有的只是茅草屋,村裡的村民個個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孫修心中暗道,這個村子,應該是戰死的水軍家屬建造的。
村民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士兵,大吃一驚,紛紛回家,將門關了起來。
一行人來到一戶人家,關雷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少婦開啟了門,看見門口計程車兵,也吃了一驚,遲疑的問道:“你們是……?”
孫修見她緊張,忙上前安撫道:“這位夫人,不用緊張。我乃是樂安侯,攜夫人前來慰問莫老夫人的。”
“樂安侯?”少婦一驚,心想,公公不就是死在他手的嗎?想到此,一臉驚恐之色。
張若忙道:“夫人,我們確實只是來慰問莫老夫人的的。”
少婦這才放下心來,樂安侯要洩憤,也不至於殺人還要將老婆帶過來吧!
“請進。”
孫修夫婦進了房門,少婦請他倆坐下。然後前去通報。孫修環顧四周,見陳設簡陋,牆都是用泥夯築的。
頭頂上,也是用茅草覆蓋。暴雨季節一到,外面大雨,裡面小雨,這家人可就難受了。
這時,少婦扶著一名老婦從裡屋走了出來。
孫修夫婦忙起身,老婦道:“樂安侯,戰事已結束,南越國也完了。
雖然我老身夫君死於你手,但老身卻並不恨你,那只是各為其主而已。
要不然,我也不會讓我兒去應徵了。但我卻不知,樂安侯此次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