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舒眼睛一轉,古玩字畫?她明白了,孫修是要現銀。
馬上接道:“這些古玩、字畫確實很值錢,何況還是雲水宮中的,應該都是精品。
俗話說的好,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現在我寧朝蒸蒸日上, 此乃盛世。
再過幾年,這些字畫古玩價格一定會往上漲。樂安侯,這樣朝廷不是虧了嗎?”
孫修暗中給了王望舒一個大拇指,配合的不錯。
孫修嘆了口氣道:“我豈不知在此盛世,這些會價格上漲。
但朝廷的的信譽不能崩塌,所以,報請皇上,忍痛拿出了一批古玩拍賣,以還清債券。”
那些商人一聽,也是,這些錢拿在手裡,也是埋在土裡應急的時候用的。
現在正是盛世,那些古玩一定會升值,有了這些,豈不比銀兩更好?
王望舒又道:“那好,樂安侯,我準備買下一批,這些可都是精品。
我王家可是千年世家,不比普通人家,只知道金銀。那些銅臭,會降低我王家品位的。
只有這雲水宮的古玩字畫,才能配得上我王家千年世家的地位。”
商人們一聽,特別是那些大商人,若有所思。我們這些商人,為什麼讓那些文人看不起?
還不是我們品味不夠,天天只知道金銀,把自己的宅子修的富麗堂皇,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濃濃的暴發戶味道。
如果,我弄上一批古玩字畫,放在家裡,是不是可以加些文氣,沖淡我們身上暴發戶的味道。
於是,幾個大商人帶頭,同意了孫修的辦法,用古玩字畫抵賬,一時賓主盡歡。
第二天,孫修就在雲水宮舉行了拍賣會,先是小東西,又請來的一位拍賣師敲槌。
拍賣的行情不錯,眾多商人出價拍下自己心儀的古玩。
到了最後,孫修出場了。
“各位,現在的拍賣品是雲水宮的一把椅子,出自於王太后的殿中。
他是黃梨木所制,由南越造辦處所造,樣式優美,這孤度,充分貼合人的腰部,坐在上面,絕不會像普通椅子一樣腰疼。
還有,你們都是商人,經常不在家中,不能在膝前盡孝,經常讓人在背後議論。
但如果把這把椅子買下來,奉於老母,誰還敢說你不是一位大孝子。
要知道這可是王太后曾坐過的椅子啊?普通人誰能坐上?”
商人們一聽,心有同感。
”起拍價一千兩白銀,每次加價兩百兩。”話音剛落。
“一千二百兩。”
“一千六百兩。”
“兩千兩。”
幾番競爭下來,以三千兩成交。
下來是一個瓷瓶,通體青綠色。
有一商人在下面道:“這瓷器不太好,太素了,不像富貴人家使的。”
幾個有文化的人,都朝他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孫修心中笑了笑,這傢伙和乾隆老爺子的審美水平是一樣,都是人間富貴花。
王望舒道:“這是越瓷,是南越特有的瓷器,已經有一千多年了。他胎質細膩,造型典雅,釉色滋潤,可謂瓷中精品。”
孫修接道:“不錯,看到這種顏色了嗎?這可不是普通的青綠色,這叫千峰翠色,古人稱他為越瓷類玉,也稱為他華族第一名瓷。
詩中有云,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如向中宵盛沆瀣,共稽中散鬥遺杯。”
眾人一聽,還有詩,聽說樂安侯的詩在市面上可是一首詩值萬兩白銀呢?要是……
王望舒問出了大家的問題。“樂安侯,如果拍下了這件瓷器,那首詩能不能送給拍下的人。”
“當然可以,不過那起拍價也就貴了。”
“那就不用樂安侯操心了。”
“那好,起拍一萬兩,每次喊價五百兩。”
王望舒開口道:“二萬兩。”她一開口,就將價格翻了一番。
現場的商人也不示弱,“二萬五千兩。
王王望舒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三萬兩。”
“三萬一千兩。”
“三萬五千兩。”喊完,王望舒還朝那人瞟了一眼。
那人考慮了一下,“三萬六千兩。”
王望舒笑了笑,不再出價,她只不過喊兩聲,調節一下氣氛。
孫修道:“三萬六千兩,第一次。
這可是越瓷,俗稱秘色瓷,傳世也不多,只有大的世家才擁有,這次如果不拿下,就不是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四萬兩。”一位瘦商人道。
“好,四萬兩,還有沒有更高的?這可是千年來,深受文人墨客的讚賞和喜愛,有著濃濃的文人氣,那些暴發戶可是配不上他的。”
“四萬五千兩。”另一胖商人喊道,
他頭戴員外帽,胸前掛金鍊子,十個手指頭,有八個手指頭都有價格不菲的戒指。
一看,就是一位暴發戶。確實他是個暴發戶,他以前只是一個小商人。但他眼光獨到,趁著一波行情,大大的掙了一筆。
以前他窮,走到哪裡,都有人鄙視他。所以他發了財以後,花了幾萬兩銀子,弄出來這一身。
心想,我這一身,起碼也是幾萬兩銀子,你們總不能鄙視我了吧!
但很多人還是鄙視他,都說他是個暴發戶。所以他今天是要擺脫這種稱號,這個瓷器他拍定了。
“四萬五千兩,還有沒有更高的?這個瓷器,放在書桌上,一定會讓你的書房裡文氣倍增。要在此地讀書,考中進士的機率起碼也要多一成。”
這下,讓底下的商人興奮起來,文曲星都說這東西好,能增加考中的機率。
那還等什麼,快買呀!要是家裡的子弟考中了進士,那家裡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
於是,大家拼命加價,弄到最後以十萬兩銀子成交。
王望舒愣住了,好像家裡就有越瓷,老祖宗說是他用五千兩銀子弄到手的。
就是過了這些年,升了值,也就八千兩兩左右。怎麼經過孫修的一忽悠?賣出了十萬兩。
看來他不光是文曲星,也是財神啊!這樣的男人,才是我的心儀之人,哪怕與他做小,我也願意。
孫修很滿意,一個價值八千兩的瓷器拍成了十萬兩,看來這些商人很有錢吶。
“樂安侯,那個詩!”
“放心,拿紙筆來。”孫修一揮而就,交給了那人。
那位商人,心中暗道,這個瓷器放在書桌上,文曲星的字掛在書桌後。
我那兒子不能說能不能考個進士,考個舉人應該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