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啊!你白兄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白宇軒想抱著顧凌川的大腿痛哭流涕一番,結果被他用劍鞘抵住。
“……把你的鼻涕收回去。”顧凌川有些嫌棄的撇過頭說道。
“……哦。”白宇軒猛的一吸鼻涕,看的顧凌川一陣惡寒。
“凌川!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對著我!差點沒把我嚇死。
但是你白兄我是什麼人!我一腳就把他給踹出去了,然後我就趕緊跑啊,等我一跑到院子裡,你猜怎麼著?!
外面一圈人拿著弓箭啊!我心想我啥都沒幹,怎的就招來殺身之禍!幸好我會裝死,逃過一劫。不過還是被刺了兩箭。”
白宇軒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說道:“一左一右,他倒是射的挺對稱的。”
顧凌川:“………”
“抱歉白兄,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顧凌川有些愧疚的說道。
“嗯?怎麼連累了?”白宇軒疑惑道,“這群人來殺你的?”
顧凌川點頭又搖頭,“是來殺沂安縣所有人的。”
白宇軒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鐵青,轉身就往外走。然後又走了回來,拍著桌子對顧凌川說道:“怎麼不挽留一下我!”
顧凌川:?
“你不是要走嗎?我留你幹嘛?再說這裡也確實很危險。”
白宇軒沒好氣的白了顧凌川一眼,“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貪生怕死的人嗎?!”
顧凌川點頭。
白宇軒:“…………”
抬腿給了顧凌川一腳,白宇軒笑罵道:“我要是真的怕死,早他媽就跑了,還在這和你廢什麼話!”
“說說吧!怎麼個事?”
顧凌川嘆了口氣,“這些蠱蟲都是被一個叫朱琳的人搞出來的,我和教主也都一直在找這個人。
昨日的那場浩劫,我也不太明白。這沂安縣到底哪裡得罪他了,居然……屠城!”
顧凌川閉了閉眼,一想到阿寶的慘狀不由得心痛,心底對這個朱琳更是厭惡至極。
“屠城?!”白宇軒一驚,他昨日昏迷了一夜,剛一醒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被人處理過了。穿好衣服就趕緊到顧凌川這邊看看什麼情況。
“是啊,這府衙內,要不是有溫淮大人護著,左縣令也要慘遭毒手。但是溫淮大人到底精力有限,如今這府衙,只剩左縣令一人了。”顧凌川遺憾道。
白宇軒也沉默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說什麼好像都是徒勞。
“所以,沂安縣,現在是什麼情況?”白宇軒問道。
“除了我們和左縣令,整個沂安縣,”顧凌川感覺眼眶有些酸澀,伸手捂住整張臉悶聲道:
“再無一人!”
四個字如千斤重壓在兩人心頭,讓人呼吸一滯,有些喘不上來氣。
一時之間,氣氛沉重。顧凌川忽的站起身,白宇軒問道:“怎麼了?”
“這些事我還是問了沈一之後才知曉。我原本就打算去外面和左縣令一起去尋那些居民的屍身,剛好白兄你就來了,這才耽擱了。”
“你怎麼不早說!”白宇軒也起身,“趕緊走!”
“不用了,白兄你身上還有傷。”
“什麼話!我這點小傷,又不是斷胳膊斷腿的,哪有那麼嬌貴!”顧凌川看白宇軒堅持,也是好由著他去。
兩人一同走出府門,外面剛好停雪了。走到這縣的中央廣場時,發現左然站在眾多蓋著白布的屍體前,一言不發。
“左縣令。”兩人行禮道。
“顧公子,白公子。”左然苦笑回禮。
他還算什麼縣令。
他一夜未睡,如今已是強打精神站在這裡打算送這些百姓最後一程。
“左縣令,所有人都找到了嗎?”顧凌川問道。
“尚未。還有幾人,多虧絕塵教沈三大人的幫忙,不然就憑老夫一人,都不知道要找上多少時日。”左然搖頭道。
沈三?
白宇軒有些意外,平日裡看起來最是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們也來幫忙吧。”
“在下替沂安縣百姓,多謝二位的出手幫助。”左然一撩衣袍,就要下跪。
兩人眼疾手快將左然一左一右扶住,“左縣令不必如此,我等江湖中人,理應為民,不求回報。”
“是,多謝!多謝!”左然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唉,也不知道後山的那條巨蟒如何解決?”白宇軒嘖了一聲,皺眉苦惱道。
“巨蟒?!什麼巨蟒?!”左然驚愕道。
顧凌川暗中懟了一下白宇軒,怎麼就說出來了呢?!這樣不就暴露了他們暗中調查江橋的事情了!
白宇軒被懟的有些心虛,“那什麼,左縣令啊,是我們自作主張想調查江橋。我們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就這放手不管,所以才一直瞞著您的。”
左縣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原本也是不想讓二位涉險,但是忽略了二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不怪你們。”
“多謝左縣令理解!”白宇軒長舒一口氣。
“不過,白公子你剛才說的巨蟒是怎麼回事?”左然皺眉問道。
“就是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江橋家的那口井下,居然是通往後面的那座山上的,那裡有一條十來米長的巨蛇。”
左然臉色一變,“十來米長?!”
“是啊,當初我差點沒被嚇死!”白宇軒現在一想到那條蛇,心裡一陣後怕。
“昨日的那聲巨響左縣令也聽到了吧,那是沈教主炸山準備把那畜牲給殺了!畢竟這畜牲,吃人!我們在那附近發現了好些白骨!”
左然下意識後退一步,嘴唇止不住哆嗦,“這個江橋,居然……居然!”
“居然在養這些邪物!”
左然咬牙,手指狠狠地掐出血來,要不是死者為大,他都想把江橋挖出來鞭屍!
左然深呼吸了好幾次,終於,兩眼一翻,倒了。
“左縣令!”
兩人大驚,趕緊將左然放平檢視他的情況。
白宇軒將搭在左然腕上的手收回,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只是一時氣急攻心,加上沒有休息好,這才暈了。不過我還是先把他送回府衙給溫淮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