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發什麼瘋？”剛準備走出房間的顧凌川聽到沈驚塵說道。

“……沒什麼，有些失控罷了，對不起，不是故意傷你。”顧凌川走到沈驚塵床邊，跪下和他視線平齊道。

沈驚塵眯眼，伸手捏住顧凌川的臉道：“你當我沈驚塵是什麼人，敢在我面前說謊？！說！到底是為什麼？！”

顧凌川聞言眼底微動，動了動嘴道：“教主……你之前是不是有個暖床丫鬟？”

“嗯？暖床丫鬟？你是說柳珠？”沈驚塵微微皺眉鬆手道：“她確實是我我師傅給我的暖床丫鬟。”

顧凌川聞言微微一愣，袖子裡的手不自覺握緊，又聽沈驚塵道：“不過我沈驚塵不喜讓人左右我，柳珠我只讓她做了婢女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罷了！別的什麼都沒有！”

“真的嗎？！”顧凌川聞言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語氣中都帶著一絲雀躍。

沈驚塵眯眼咬牙道：“你就為了這種事生氣？！誰告訴你柳珠是我的暖床丫鬟的？！”

“沈二。”顧凌川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句話讓沈二連著刷了一個月的馬桶。

“你給我滾出去！”沈驚塵閉眼沉聲道。

“好好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等顧凌川出去後，沈驚塵深吸一口氣，伸手拽掉床上的一個穗子用了些內力丟向窗邊，砸在了窗沿上。

“教主。”窗戶沒開，沈一也不敢隨意開窗，在窗外回應道。

“沈二這個月的月銀全部扣光，讓他給我去刷一個月馬桶！”

“……是。”不知道沈二哪裡得罪了沈驚塵，居然受這樣的酷刑。

他們是沈驚塵的親衛，就算是戰死也在所不辭。但是讓他們去刷馬桶，無疑比他們殺了他們還難受。

顧凌川站在門外捂著微紅的臉蛋有些竊喜，既然柳珠和沈驚塵什麼都沒幹，那自己不就是沈驚塵的第一人……

什麼第一人！自己就是沈驚塵的人！唯一的人！

索性激動的睡不著，顧凌川乾脆乾點別的事打發時間。

然後沈驚塵的其他親衛就看著顧凌川大半夜不睡覺，抱著一大堆床單被套庫庫洗了一晚上。

似乎還沒有半點不情願的樣子，其他人看著傻笑著的顧凌川，心頭不約而同的只有一個想法：教主的解藥好像是個傻子。

許是累了，沈驚塵難得睡了一整晚的覺。以前的時候，沈驚塵總是眯幾個時辰就醒了。

早上沈驚塵被生物鐘叫醒，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沈驚塵少有的茫然。

溫淮的藥效果不錯，身上沒有那麼難受了。沈驚塵隨意披了件衣服有些艱難的起身。

“教主！”剛開啟門，就聽到顧凌川的聲音。

“何事？”沈驚塵皺眉道。

“那個也沒什麼事，就是昨晚有些對不住教主，今日我想請教主去遊湖。”顧凌川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

“……”沈驚塵看著顧凌川充滿期待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又進了房間。

“教主……”看著沈驚塵又將門給關上了，顧凌川有些失落，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也沒等沈驚塵開門，正欲轉身離去，就看到沈驚塵換好衣服出來了。

“教主！”

“不是去遊湖嗎？怎麼還不走。”沈驚塵向前走了幾步，發現顧凌川並未跟上，微微偏頭道。

“啊？哦哦！來了！”顧凌川驚喜的跟上去。

出了客棧，沈驚塵就看到一輛馬車停靠在路邊，顧凌川伸手對沈驚塵道：“教主，路上有點遠，我們坐馬車去。”

沈驚塵藉著顧凌川的力上了馬車，剛一掀開簾子，就看到裡面鋪滿了柔軟的毛毯。

沈驚塵有些意外的看著顧凌川，這小子，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

沈驚塵不知道的是，顧凌川洗完床單被套後依然睡不著，坐在客棧門口發呆。天快亮的時候，看見幾個船伕趕早，就突發奇想的想邀請沈驚塵去遊湖。

他先是跑到碼頭，尋了艘看起來不錯的船，給了船伕一百兩銀子，讓他幫忙將船上打掃乾淨，再鋪上一些柔軟的墊子。

船伕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當即就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讓顧凌川滿意。

解決好船的事情，顧凌川又趕忙回了客棧，帶了輛馬車停靠在路邊，又從店家那裡拿了好幾床柔軟的墊子鋪在馬車上。

做完這些，天已經大亮了。估算著沈驚塵快要起床了，顧凌川又趕緊守在沈驚塵門口，眼巴巴的望著房門。

“走吧。”沈驚塵躺進馬車裡對顧凌川道。

“好嘞！”顧凌川笑著牽著馬繩，他也沒有走多快，因昨晚有些瘋了，怕沈驚塵難受，一路上平穩的很，就在沈驚塵快要再次睡著時，就聽顧凌川道：“教主，我們到了！”

沈驚塵聞言起身，顧凌川連忙上前小心將沈驚塵扶下馬車，將沈驚塵帶到了那艘船上。

“教主你可以先睡會，等到了我叫你。”船內也墊了很多軟墊，沈驚塵索性就躺下休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答應顧凌川遊湖，許是看著顧凌川期待的眼神，讓他不由得想到了京京不忍拒絕，又許是這幾日勞累傷神什麼都沒有查到，沈驚塵有些累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之前芳華坊的事情，自己對顧凌川說了重話。可能什麼原因都有吧，沈驚塵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要答應顧凌川來遊湖。

索性也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沈驚塵這樣想著。因為昨晚，沈驚塵也有些累了，躺在船上，小船輕輕晃悠，沈驚塵漸漸的又有了些睡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沈驚塵再次醒來時，已經臨近午時。

沈驚塵一驚，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走出船艙，發現顧凌川靜靜的坐在船頭。

聽見聲響的顧凌川回頭，對沈驚塵咧嘴一笑：“你醒了，教主！”

“怎的到了不叫我？”

顧凌川摸著鼻子道：“教主昨晚……有些累了，我就沒打擾教主休息……不過現在也不遲啊！教主你看，就算是午時，這裡也超美的！”

沈驚塵聞言抬頭望去，只見遠處青山安詳寧靜，隱約間只聞鶴鳴。江水緩緩流淌，圍著青山，遠遠望去，似與天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