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這段日子總約林君喝茶,她也知道了親家兩口子的事,總想著開解開解。
賀東揚成天不著家也不去公司,夏焱實在沒精力跟他吵架,她想著跟賀東揚的事情先緩一緩吧,塑膠夫妻嘛,先忍一段。
賀鎮偉天天上班白天在公司累夠嗆,晚上回家老婆也總不在。
終於忍無可忍了。給賀東揚打電話:“你說你老婆外公喪事也辦完了,辦得妥妥帖帖,你媽還幫著你哄你丈母孃,你是不是該回來上班了?”
“沒空。都跟你說了我辭職了。”
“你辭個錘子你辭,公司一半股份在你手上,你股份現在比我都多,合著老子給兒子打工是吧。”
賀東揚給氣樂了,一點不給老子留情面:“兒子給你全家打工打了這些年他說什麼了,你才上幾天班你就煩,你先上著,我真有事要忙。”
“你忙什麼你忙?你媳婦白天也要上班,你告訴我你在忙什麼?”
“嘖,我媳婦昨天才銷假回學校,我得接送她,家裡還一攤子事呢,沒個男人在家怎麼行?”
“接送需要你親自來啊,司機是幹什麼吃的?這世道邪了門了,集團總經理把司機的活都幹了,司機幹什麼?”
賀鎮偉快瘋了,關鍵是他真頂不住了,事太多,他精力完全跟不上。
手下的人也不是他以前的那一批,都是賀東揚培養的,有時候開會他發現跟現在的高管溝通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們習慣了賀東揚的快節奏。說話辦事經常省略細節直接講結果,但細節不講賀鎮偉不清楚就沒法決策。
賀鎮偉年紀在哪兒,反應能力在哪兒,體力也在哪兒,確實很吃力。
賀東揚有自已的打算,趁現在這節骨眼,他得徹底打消夏焱想離婚的念頭,對韓沉嚴防死守,初步看來是很有成效的。
夏焱這兩天對他態度好多了。
昨天晚上甚至喊他一起吃飯,不像以前就給他一個愛吃不吃的眼神。
他這會在學校門口等夏焱下班,心裡想的是怎麼能把人騙回湖邊別墅呢?總在江南郡也不是個事,他連夏焱的身都近不了。一直睡客臥算怎麼回事。
還沒想好招,又接了個電話。
老太太和二叔二嬸要回國了。嚯,真是一點都不讓他閒著啊~
夏焱出來了,看見賀東揚,癟了癟嘴,還是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這段日子家裡事情多,外公的很多產業要盤點,還有外婆早些年留下來的老物件,都在外公手上,林子謙說都給她,但她想留給以後的表嫂。外公外婆本來就偏愛她,她拿的已經夠多了。
夏柏年跟學校提了離職,後來學校給做了停薪留職的決定,有些學校的事情還需要他協助處理一下,創業孵化中心算是正式交到她手裡,周衡那個專案二期技術已經完成。投資方反應還不錯,後面還有好幾個專案跟著要洽談。
她接下來會很忙,吵架也需要精力,她沒力氣了。
結果一上車,又聽見一個壞訊息,賀東揚告訴她,奶奶從澳洲要回來了。
一想到老太太那流水一樣的補品還要話裡話外催她生孩子,心態一下崩了。
“賀東揚,要不咱把離婚證辦了算了,太可怕了。”
賀東揚心態也崩了,怎麼又扯到離婚上去了。
他乾脆也懶得啟動車子了,非常強勢地掰過夏焱的身體面向自已,表情無比地嚴肅認真:“寶,你來跟我說說,我除了嘴賤說了混話以外,哪點讓你這麼不依不饒地要離婚?”
夏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又問:“怎麼就可怕了,奶奶和二叔二嬸回來怎麼就可怕了?來,你說說看。”
“我怕奶奶逼我生孩子。”
“那奶奶就我一個孫子,晶晶年紀還小也沒個著落,奶奶多喜歡你啊,催你也正常啊,你不聽不就完了嗎?再說你怎麼就不能給我生孩子呢?你是不想生,還是不想跟我生?”
夏焱委屈死了,朝他吼:“你又不愛我,我憑什麼要幫你生孩子。我是女人,又不是賤人。”
賀東揚一口氣喘不上來,給自已嗆著了。
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又無奈又生氣:“我不愛你,我還要怎麼愛你,我就差把命,算了這話太油了。”他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又說:“夏焱,我賀東揚活到快三十歲了就沒有誰能這麼折騰我,我半條命都折你手上了,你是女人,我才是賤人好吧。”
兩人又嗆起來了,賀東揚先冷靜下來,覺得不對勁,想到上次夏焱拿個手機說半天也說不清楚,他問了一嘴:“方婭是不是找過你?”
夏焱更生氣了:“你那白月光不僅找過我,還在INS發內容內涵你對她念念不忘,你自已說你要在馬爾地夫舉辦婚禮,又是煙花又是彩色玫瑰,是不是因為她喜歡?你就這麼噁心我你還是不是人。”
賀東揚這下心態真崩了,這特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發什麼了你現在開啟找給我看,我特麼弄死她。”
“你那白月光是個頂級綠茶,她連號都登出了,我個二傻子忘記截圖儲存證據了,嗚~嗚~”夏焱一想到這事就生氣,她太蠢了她。
賀東揚看她哭心軟得像一攤泥,幫她擦眼淚:“好了好了不生氣了,你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她睡著了都比你精。”
“你還向著她。我就是傻才被你這個狗東西騙!”
“傻妞,去馬爾地夫是我問的咱媽你最喜歡的地方是哪兒?煙花和彩色玫瑰是我想為你準備的,我還專門找了個非洲裸鑽自已設計給你打磨了枚結婚戒指,你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我為你操了多少心,這跟方婭有什麼關係?”
夏焱不大相信他的鬼話。剛還說她傻,這會不是更好騙?
賀東揚真是服了,他吻了吻夏焱的額頭:“方婭的事沒跟你說一是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二是她的事很髒,我不想讓你知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你是傻子嗎?你吃她的醋?”
“她不是你的初戀嗎?你的白月光。”
“白個屁啊,你知道美國姑娘有多熱情嗎?小爺我18歲就開葷了,我還算晚的了,以前那些姑娘長什麼樣我都忘了,你傻嗎?我是以前混蛋過,交過不少女朋友,可我對誰這麼上心過,我費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咱倆要不是我使了手段你能跟我去領證?論手段當年我爹媽都不是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