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下喝茶。
泡的西湖龍井,香氣幽雅清高,滋味甘鮮醇和。
賀東揚喝了一口:“茶也不錯~”
韓沉慢條斯理給他續上:“綠茶瀉火清熱”
誰知賀東揚的手在桌上叩了兩下,說道:“恐怕韓總更需要”
三個人在一起喝酒多過喝茶,且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跟打啞謎一樣。
秦霄遠真心是受不了這氣氛,主動挑起話題:“東揚今天約阿沉是,談生意?我能搭一腳嗎?”
賀東揚懶得搭理秦霄遠,他那腦子現在跟許哲差不了多少,都是被賀晶晶拐帶的。
他問:“奶奶身體好些了嗎?”
秦霄遠莫名緊張:“你怎麼知道韓沉奶奶身體不好?”直覺告訴他,今天的賀東揚恐怕不簡單。
“謝謝賀總關心,度過危險期了,身體調養過來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後面應該不需要我老婆再去了吧。”
秦霄遠腦袋“轟”了一聲,下意識就問出了口:“你怎麼知道夏焱去了?”
賀東揚這才把眼光放在秦霄遠身上:“所以,你也知道這事?故意瞞著我。”
秦霄遠面露尷尬,不敢吭聲了。
韓沉拿起杯子自已品了一口茶,哼笑了一聲:“奶奶喜歡焱焱,意識清醒後想見一見她,不算什麼過分的事吧,怎麼?賀總連這都管?”
“韓總什麼心思你自已心裡清楚,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她嫁人了。而且她說了不想見你,以後還請韓總懂得避避嫌。”
“東揚你誤會了,那天是韓沉發燒了,夏焱才送他回家的,而且後來我也過去了。他倆真沒什麼。”秦霄遠眼看著話越說越不對勁,全程他都在,他也應該解釋一下。
賀東揚以為夏焱只是去醫院看了病人,他沒想到她還敢送韓沉回家,他發燒了關她什麼事?他就是燒成灰了她也不應該管。
他的火一下子就衝上來了,轉頭就罵秦霄遠:“你還敢讓夏焱送他回家,你是死人嗎?你就這麼對得起我,看著我老婆送別的男人回家,你特麼幹嘛去了?”
秦霄遠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也火了:“我去幹嘛,我去看你妹妹去了,她也感冒不舒服,不是,你打哪兒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你衝我發什麼邪火。”
“寧可跟你說的吧。”韓沉盯著賀東揚一動不動。眼裡也染了怒氣。
秦霄遠更懵了,賀東揚怎麼跟韓沉的每個女人都能扯上關係,他也盯著賀東揚:“你跟寧可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啪~”韓沉站起身來毫無徵兆地把茶杯摔地上了,上好的白瓷摔得稀碎。他也壓抑到了極點,再開口已經是質問:“因為他跟寧可聯手逼我聯姻,逼我分手,賀東揚你特麼算什麼兄弟,你早盯上焱焱了吧。”
“我敢做就敢認,是我給她出的主意怎麼了?你別覺得自已無辜,你有本事就別答應,我逼你分手,你沒分手之前就已經給寧可送珠寶送包包去寧家吃飯,在外面成雙入對,怎麼著,這也是我逼你的?”
“貸款不是你故意放話給我壓下去的?你就是逼得我走投無路只有聯姻這一條路走。”
“就是我設計的,怎麼著,你現在身價暴漲韓家你勝券在握又想回頭,晚了,人我已經娶回家了。”
賀東揚仰著頭跟他對抗,這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賀東揚你真是卑鄙,看上兄弟女人就耍手段搶到手,你這種人懂什麼真心?”
“我喜歡就要搶,我不像你,為了個破專案連老婆都能放棄。”
韓沉衝過去就是一拳,又準又狠打在賀東揚的臉上。打得人頭一偏。
“那你為什麼沒有安全感,你拘著她連我的面都不敢讓她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怕,你是搶來的,她原本就不屬於你。”
賀東揚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早就想打韓沉了,抬起腿對著韓沉的腹部就是一腳。把人直接踹蹲在地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
秦霄遠徹底懵了,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拉誰,拉誰都不合適。
這時,隔間的門開啟了,三個人瞬間都停了下來。
賀東揚這才發現這茶室中間是用雕花的扇門隔開的,還有些細細密密的縫隙,和隔壁的茶室原來就是通的,只是誰也沒注意到隔壁原來有人。
是夏焱。
“韓沉你特麼陰我!”他怒火已經到了天靈蓋,揮手又是一拳,只是韓沉壓根沒躲,生生捱了他一下。
夏焱也不拉架,很難形容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嘴唇有輕微的抖動,轉身走了。
賀東揚去拉她,她甩開了。
又去拉她:“媳婦兒,你聽我說。”
“你滾啊~你別跟著我。”
賀東揚心有點慌,他意識到韓沉是故意的,怪不得時間地點他來定,他就是故意在夏焱面前拆穿他。
他拉著人的胳膊不放手:“夏焱,咱回家說行嗎?跟我回家。”
夏焱用手把他的手掰開了,帶著哭腔有些不知所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跟著我。”
秦霄遠過來拉住賀東揚:“東揚你讓夏焱一個人靜一靜吧,別說她了,我也想靜一靜。”
韓沉從地上起來,喘著粗氣,嘴角破了,臉有點腫,身上也有傷。
賀東揚眼角青了一塊,有一條腿好像也傷著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嘶”了一聲,腿好像也被韓沉那死腹黑踢傷了。
“韓沉,你要是真為她好就不會這樣,我們下個月就要在馬爾地夫舉行婚禮了。”
“嘁!你以為她喜歡你給她準備的這些,她喜歡什麼樣的婚禮你知道嗎?”韓沉靠在椅背上,有些難受。
他繼續說:“焱焱最怕麻煩,她喜歡旅行結婚,最好兩個人開輛車,走到哪兒玩到哪兒,山川湖海哪裡美就在哪裡拍照留念。”
賀東揚心一沉,沒說話。
韓沉也不看他,眼睛盯著某一處出神。
“你們以為我沒有介紹給家裡人給她是不願意公開她嗎?我只是不想韓家那些不相干的人煩她,她是個單純簡單的性子,處理不了太複雜的勾心鬥角。”
秦霄遠重新燒水泡茶,也不吭聲。
“你對她有多少了解,她最喜歡吃什麼,她對什麼過敏,她怕什麼你知道嗎?她最喜歡的電影是什麼?”
韓沉用手捂住了眼淚,聲音有些悲傷:“賀東揚你根本就不懂她,你拘著她,防著她,專案都不敢讓她接,你對她的新鮮感能維持多久,你那是佔有慾,你以前找了多少女人,你對她能有多少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