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不到兩天就在A大附近租了個一居室,她沒多少東西,基本就的是衣服包包化妝品這些,公司行政過來看著她搬走,然後換了密碼。
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心,她也沒辦法。
辭職的第二天財務給她一次性打了30萬,按道理即使N+2再把年終的獎金折算給她也不會超過20萬,韓沉還是發了慈悲多給了10多萬。
可這相比於她的黃粱夢醒,又算得了什麼呢?
收拾好自已,她特地約了夏焱在A大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那件衣服她堅持不讓夏焱賠償,話裡話外兩人有著千絲萬縷的緣分,就當交個朋友。
畢竟是自已父親的學生,夏焱也沒多想。
分開時兩人合了張影,被李凌發了朋友圈。
不到10分鐘,韓沉的電話就來了。
韓沉早把她的微信刪了,是方一鳴看見了那張合影,韓沉第一反應是李凌狗急跳牆找上了夏焱,他壓根來不及思考拿了電話就撥了過去。
“你怎麼認識夏焱的?”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壓迫感,還有毫不掩飾的緊張。
李凌強壓著心裡的嫉妒和不甘,語氣裡帶著笑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夏小姐好像是阿沉的前女友。說來真是緣分啊,我這個舊人也跟夏小姐一見如故,簡直相見恨晚。”
“李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夏焱一個頭發,我弄死你~”
“嘟——”電話掛了。
李凌坐在咖啡廳,看著那張照片,嘖,原來韓沉還喜歡這個女人,不知道她老公賀氏總裁知道自已老婆紅杏出牆會是什麼結果?
會不會弄死夏焱和韓沉?
真是期待啊~
與此同時,韓沉的辦公室接到一樓保安的電話,有一個男人拉了個橫幅在韓氏大廈門口鬧事。
電話還沒掛,方一鳴衝了進來,把手機裡剛拍的影片開啟播放給韓沉看。
嘴裡實在沒忍住爆了粗口:“是李凌的哥哥找了幾個小流氓來鬧事,我特麼活到快三十歲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影片裡四個男人拿了個擴音器在喊橫幅上的內容:“韓氏高管睡女員工,還逼人辭職,沒有王法天理,還我公道。”
韓沉直接把影片轉發給了二嬸。
真是天堂有路鋪好了不走,地獄沒門挖地道也要闖進來。
15分鐘,也就15分鐘。
突然開過來三臺商務車,車裡衝下來十五六個彪形大漢,把現場直接圍成人牆。
舉著手機拍影片的人一個個被盯著刪了才讓走。
四個男人沒見過這種架勢,想跑也跑不了,哭天喊地被拽進了商務車拖走了。
方一鳴從韓沉給舒敏打電話時就下樓在門口控制現場。他也沒見過這種架勢,嚇傻了。
回韓沉辦公室還沒緩過勁來。
韓沉給他遞了瓶礦泉水,他一口氣幹下去半瓶,心有餘悸地問:“咱二嬸家是幹啥的?”
“早20年你打聽打聽舒豹舒二爺是幹什麼的?要不是二嬸,你以為韓志塘能在集團待到今天?”
方一鳴:……
兩個小時後,李凌接到了父母的電話。
哭天喊地的聲音不絕於耳,李凌以為父母已經回縣城了。怎麼還在A城。
李進軍被人打進醫院了?
還有一群人圍著病房裡找他們賠償醫藥費。
聽了半天,李凌才聽出個四五六來,李進軍花錢找了幾個以前跑車的同鄉去韓氏門口鬧事,被人打進了醫院。
她接電話的手止不住的發抖,顧不上一二三,攔了輛車去了中心醫院。
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李進軍回去後想不通,覺得錢都到腳邊了哪有不撿的道理,知道李凌的男人是韓家的人,直接就帶人去鬧。
李凌是聽說過舒家的厲害的。
有一次陪韓志塘去應酬,恰巧遇到他岳父,那老頭一臉橫肉還有道疤,面目猙獰,無名指斷了一截,大拇指上戴了個玉扳指。
一眼掃過來,韓志塘刺都軟了。
她為什麼這麼多年寧死不從韓志塘,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他老婆。
可李進軍這種莽夫,人都沒認全就敢去鬧事,還拉橫幅。
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最要命的是他還叫了三個人一起去,那三個人也傷得不輕,人家家屬會輕易放過他,現在一個四人間躺滿了,十幾個家屬把她父母圍了。
好說歹說,三家連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外加賠償裡裡外外李凌付了24萬。
外加李進軍的醫藥費,昨天剛到手的30萬今天就剩了個零頭。
前幾天房租加押金還一口氣付了3萬5,算算口袋又空了。
李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李父還在旁邊罵她:“要不是為你出氣,你哥能被人打成這樣?你嫂子那邊怎麼交代,這要是被打出個好歹來,是要我們老李家的命啊~”
李凌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只覺得一股股恨意湧上心頭,為什麼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呢?
為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有,有愛她的父母、最好的教育資源、長得漂亮,即使分手了還能嫁更好的男人。一生無憂無慮,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而她什麼都沒有,她不夠努力嗎?她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為什麼就看不到她的好,難道她就不配被愛呢?
憑什麼呢?
寧可也好,夏焱也罷,不過是比她好在出身上。
而她,卻落在了這樣的人家,就像永遠填不滿的一條欲壑,生生撕裂了她的人生。
夏焱這會在家幫賀東揚收拾行李。
他要去一趟美國,前後大概需要兩週,還要再飛一趟馬爾地夫去看下婚禮現場準備情況。
那麼大的一個行李箱,看著夏焱小嬌妻一樣蹲在地上給他整理衣物,從來極具事業心勤奮不輟的賀總難得鬧脾氣:“真他媽不想幹了,每天累得跟三孫子似的替賀家賺錢。”
夏焱被他幼稚的吐槽給逗笑了,過去坐在他懷裡,哄他:“結什麼婚,不結了,雙飛機票外加五星級酒店全包全是我老公日以繼夜的賣命換來的,都沒人心疼他。”
賀東揚看她那嬌嗔的小樣子,喜歡得不得了。
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裡,還在她耳朵邊說葷話:“我現在只想日以繼夜地~你”
氣得夏焱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撲上去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