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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真的有這麼無理取鬧的客戶嗎?

“婭婭,真的有這麼無理取鬧的客戶嗎?”田馨看著龍婭儼然一副大爺架勢,站起身杵在田馨和梁策兩人之間,叉著腰吆五喝六的模樣,一臉新奇地詢問道。

“這就已經算是無理取鬧的程度了嗎?”龍婭眯縫著眼睛,淺笑著反問道。

“這還不算嗎?還有比這更離譜的客戶嗎?”田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震驚之情未加掩飾。

“田田,如果你在大廳待上幾天,你就會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整理對人類的認知。”龍婭邊說,邊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肯定地點了點頭。

“……”田馨皺著眉,苦笑著說道,“大廳也太難了吧!”

聽到田馨的話,龍婭並沒有立即給予反饋。沉默片刻後,龍婭剛打算開口,突然想起辦公室裡還坐著林聞和任語想,又閉上了嘴。

畢竟不知道以後這兩個小孩有沒有可能被分配到哪個科室,自然是不能隨意嚼舌根。

對於行事作風一向與企業管理方式格格不入的龍婭而言,和某個科室結仇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讓某個科室在兩個小孩心裡留下糟糕的印象,可就不大好了。

事實上,無論客戶怎樣的撒潑打滾,龍婭都從來不覺得他們有多麼難搞。因為,客戶的任何行為,都源於他們的訴求,所以只要解決了客戶的訴求,那麼就沒有什麼麻煩。

而對於龍婭而言,解決客戶的訴求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梁策看著龍婭情景模擬時,那各種完全不配合的模樣,心想著,這得是見過多少這樣胡鬧的客戶,才會模仿得這般惟妙惟肖。

“婭姐,你有遇到過和受理員動手比劃的客戶嗎?”梁策突然開口道。

龍婭眉眼柔和,望著梁策,淡淡地笑著,想起上一世的一幕幕,語氣輕柔地說道,“有遇到過砸玻璃的,也有遇到過爬受理臺的……”

“砸玻璃?哪裡的玻璃?我聽說大廳那塊玻璃不是防彈的嗎?”聽了龍婭的話,田馨激動地打斷著。

“嗯,是有一塊防彈玻璃。”龍婭回想著,繼續說道,“那塊玻璃是用來保護收費員和發票專員的,畢竟那個視窗和錢有關。”

“咱就是說你猜咱們企業為什麼行業翹楚,那錢看得是比命都重要。”田馨臉上暴露出不屑。

“畢竟對於企業而言,收益才是最重要的。”龍婭覺得雖說企業不近人情,但這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但防彈玻璃他拿什麼砸啊?”田馨在腦子裡設想著一個男人情緒激憤地往玻璃上扔東西的樣子。

想著想著,田馨竟然有點抑制不住笑意,這男人怕是真的會火冒三丈。

試想,一個男人坐在視窗,不斷丟著一些東西,卻始終打不碎那塊玻璃,甚至砸不出一塊印記,他一定還會覺得有些丟臉,估計那會場面一定又好氣又好笑。

“用磚頭,”龍婭回答道,“但他砸的可不是防彈玻璃,而是大門。”

“大門?是有病嗎!”田馨詫異地說道。

客戶服務部的受理臺與大門之間正經有一段距離,而且兩個建築的朝向也是相互垂直的。所以客戶砸大門這件事,確實是讓田馨不大理解的。

如果是對受理員不滿意,應該是朝著受理員大打出手;如果是對處理方式不滿意,應該是在受理臺旁耀武揚威;如果是對企業不滿意,應該是在正門前抗議示威。

但對著客戶服務部的大門動手腳,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是個老爺爺。”龍婭回想著當時老爺爺來辦理業務時步履蹣跚的模樣,以及後來老爺爺幾次三番在大門扣丟磚頭砸碎玻璃的樣子,多少還是覺得那畫面有些心酸。

“這……爺爺脾氣還不小。”田馨左手擋在嘴邊,小聲地嘀咕著。

“有脾氣也能理解,畢竟咱們當時也真是沒辦法滿足他的訴求。”龍婭語調平和地回憶著。

“他是來辦什麼的?”田馨好奇地追問著。

“老爺爺買了咱家下設品牌早些年和第三方合作的一個採暖裝置。”龍婭一邊解釋著,一邊打量了一下樑策,看著他似乎也是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繼續說道,“但問題是,咱家主業還真就不是採暖。”

任語想倚在沙發上,林聞端坐在椅子上,田馨臉上難掩好奇,梁策則認真地聽著。

“其實事情描述起來很簡單,單純就是老爺爺這個採暖裝置用了很長時間,早就超過了裝置使用年限。所以採暖裝置突然壞了,老爺爺就帶著它上門報修。但問題是,麥契尼茨既不是採暖裝置的生產廠家,也不是它的經銷商,所以咱家根本沒辦法滿足這個老爺爺的訴求。”龍婭描述著,臉色看上去也很為難。

“那咱家最後怎麼解決的?”田馨興致勃勃地追問著處理結果。

“沒解決。”龍婭搖著頭解釋道,“咱家當時打算給老人家的採暖裝置換新元件或是乾脆給龍爺爺買一個新的採暖裝置,都被老爺爺拒絕了。他只想要我們幫他修好那臺老舊的裝置,證明這個裝置雖然款式老舊,但依舊能正常使用。可是第三方早就宣佈破產了,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相同型號可供替換的元件,所以咱家確實沒解決老人家的訴求。”龍婭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咱家沒想過‘賠’錢嗎?”一直沉默著的梁策突然開口說道。

龍婭聞言看向梁策,心裡怪怪的,感覺不大舒服。

“是打算給老人家一些物質補償的。”龍婭神色平靜,但語氣間卻透露著些許不快,“老爺爺之所以用磚頭砸玻璃,就是因為這個。”

“什麼意思?”龍婭的話田馨不大理解,疑惑地詢問著。

“雖然他來報修很多次,但是他從來都是慈眉善目的樣子。”龍婭長吁一口氣,繼續說道,“但自打咱家說要用金錢補償之後,老人三次路過大門,三次丟磚頭,也砸碎了三塊玻璃。”

龍婭想起那一塊塊碎了一地的玻璃,老爺爺就站在那。因為受理臺朝向,龍婭看不見老人家臉上的神情,卻覺得老人家一定是一身傲骨地挺著脊樑,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