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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系統到帳

“呼…呼…”林陽每一次喘息都像在吞嚥冰渣,肺腑刀割般劇痛,寒氣直透骨髓,虛弱感如同跗骨之蛆。他幾乎是滾下冰冷的土炕,雙腳觸地的瞬間,刺骨的寒意激得他渾身一顫,險些癱倒。靠著坑窪的土炕邊緣,泥土的粗糲冰冷硌著指骨。

屋內比炕上更似冰窖!寒風從屋頂破洞、門板裂縫、泥牆縫隙裡鬼哭狼嚎般灌入,肆意撕扯著所剩無幾的體溫。屋角甚至結著白霜!那糊著破爛舊報紙的窗戶?形同虛設!

食物!必須找到吃的!否則炕下那個氣息微弱如遊絲的小丫頭小雨,絕對熬不過這索命的寒夜!

求生的本能壓垮了虛弱的身體和刺骨的寒冷。林陽咬緊咯咯作響的牙關,拖著灌鉛似的雙腿,一步一挪撲向牆角那個土坯壘的寒酸灶臺。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雙手瘋狂地在冰冷灶膛裡扒拉——只有冰冷的草木灰!指甲在土壁上摳挖,塞滿泥土灰燼,一無所獲!

“不!!”一股邪火直衝腦門。他踉蹌撲向那破木板釘的“櫃子”,裡面黴味沖天,空空如也!屋角、炕洞、牆縫……他瘋魔般翻找,汗水混著絕望砸在冰冷泥地上。每一次徒勞,都像重錘砸在心口,絕望的巨石越壓越沉!

就在瀕臨崩潰的剎那,灶臺深處灰燼下,指尖觸到一點異樣的粗糙!

林陽心臟狂跳,屏息摳出——一小撮灰撲撲、混著穀殼沙礫、散發著濃烈黴味的……糠皮!

荒謬!悲憤!這玩意兒在現代連豬食都不如!此刻卻是救命稻草!

他顫抖著將這點“珍寶”捧進豁口黑陶罐,又用破瓢從結冰的渾水缸裡舀了小半瓢冰水倒進去。生火!旁邊只有幾根細枝和黴爛乾草。他抓起兩塊冰冷燧石。

嚓!嚓!嚓!火星微弱,瞬間被寒風吞噬。十次、二十次……凍僵的手指麻木,手臂痠軟,汗水灰燼糊臉。每一次失敗,都像在宣告死亡倒計時!

“咳咳咳…咳咳……”炕下,小雨的咳嗽陡然變得撕心裂肺,隨即是破風箱般的急促喘息,微弱得彷彿下一秒就要斷絕!

林陽猛地撲過去,觸手是滾燙的額頭!青灰的小臉!微弱到幾乎消失的呼吸!

高燒!飢寒交迫下的致命高燒!沒有藥!沒有熱食!懷裡小小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冰冷的絕望瞬間扼住了林陽的咽喉!他徒勞地抱緊小雨滾燙又冰冷的小身體,看著陶罐裡那點發黴的糠皮渾水……

不甘!滔天的不甘如同火山在胸腔炸開!他猛地抬頭,佈滿血絲的眼球幾乎瞪裂,喉嚨裡擠壓出野獸瀕死般的嘶吼:

“賊老天!給我條活路——!!!”

這聲咆哮,榨乾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也衝破了絕望的頂點!

就在這聲怒吼撼動破屋的瞬間——

【叮!檢測到宿主極致求生意志突破臨界點!符合繫結標準!】

【能量鎖定!時空錨定:1961年,中國,林家村!】

【“生存簽到系統”啟動繫結!1%...5%...10%...100%!繫結成功!】

嗡——!

一個冰冷、清晰、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如同九天驚雷,直接在林陽腦海深處炸響!

不是幻覺!不是迴光返照!

系統?!傳說中的金手指?!

林陽被這突如其來的“天籟”震得渾身僵直,佈滿血絲的雙眸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光芒!那光芒瞬間驅散了所有的絕望陰霾,只剩下劫後餘生的狂野悸動!

“系統?!”他聲音嘶啞,帶著顫抖的狂喜,在意識中瘋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