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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這個地方,我們再也不來了

周平津衝進去。

入目的,是跟當時慈善晚宴那晚,他踹開門衝進休息室時,江稚魚被許墨壓著侵犯的場景幾乎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江稚魚此刻在趙隨舟的身下,哭的聲嘶力竭,淚水滿面。

根本就沒了掙扎的力氣。

周平津一瞬間紅了眼。

他衝過去,掰過趙隨舟的肩頭,將他拉起來,力道十足的一拳狠狠砸過去。

比起當初對付許墨,力道只重不輕。

大家跟著衝進來。

看見趙隨舟壓著江稚魚欺負,先是一愣,在周平津的拳頭惡狠狠砸在趙隨舟的臉上時,他們才回過神來。

老太太第一個尖叫。

“平津,你住手,隨舟是你弟弟,你怎麼可以打他......”

在老太太的心裡,孫子外孫可都是她的心頭肉,都是她帶大的。

但她尖叫的聲音還沒有落下,趙隨舟反應過來,力道十足的鐵拳也砸向周平津。

兄弟兩個打了起來。

兩個人的面目都一樣的猙獰,一樣的狠勁兒十足,恨不得一拳或者一腳就幹掉對方。

再不是像上次在溫泉山莊裡那樣,只過招式,不用狠力,生怕真的傷著對方。

“不要打了,你們兄弟兩個不要打了......”

“給我住手,都給我住後,聽到沒有......”

看他們兩個打的那樣狠,一招一式恨不得要了對方的命,老太太哭喊,尖叫。

周正成和鹿霜也嚇傻了。

這麼多年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趙隨舟和周平津兄弟兩個像現在這樣。

儼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打的這麼兇殘。

房間裡的桌椅都被他們掀了。

“平津,舟舟,你們趕緊住手!”

周正成衝過去,想要阻止,但他們兩個打的實在是太兇殘太厲害了。

一招一式幾乎快成殘影。

他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哪裡有他插手的空隙。

只有鹿霜,看見床上衣衫凌亂不堪淚水滿面的江稚魚,趕緊過去,扯了被子過來裹住她,關切地問,“小魚,你怎麼樣,你還好吧?”

江稚魚聞聲,眼珠子慢慢轉動,盈滿淚水的空洞雙眸漸漸聚焦,望向眼前的鹿霜。

“咚咚咚——”

見趙隨舟和周平津一招比一招更狠,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老太太急瘋了,手裡的梨花木柺杖重重地杵在地板上,聲嘶力竭地大喊,“你們兩個別打了,我的心肝兒呀,別打了,我老太婆求你們了......”

“去,叫人上來,分開他們兩個。”

周正成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讓保姆去叫警衛上來。

保姆都看傻眼了。

被周正成一吼,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去樓下叫人。

“舟舟,津哥兒,住手,住手啊......”

老太太杵著柺杖拍著大腿又哭又喊。

忽然,她注意到了江稚魚。

此刻,江稚魚正雙手摟著被子,呆坐在床上,一雙灰敗的淚盈盈地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打成一團的趙隨舟和周平津。

臉上死寂一片。

那表情,儼然就像是在看好戲一般。

老太太頓時氣的肺都要炸了。

都是因為江稚魚。

周家今天的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為江稚魚。

都是江稚魚害的。

她要害死他們兩個老的,還要害死她的兩個寶貝孫子。

她要打死她!

忽然間,老太太就有了精氣神,一雙混濁的老眼頓時冒出殺人嗜血般的精光來。

她一瞬間健步如飛,朝江稚魚衝了過去。

“你個下賤胚子狐狸精,我今天打死你!”

怒吼聲中,老太太高高揚起手裡的柺杖,朝著江稚魚狠狠砸下去——

千鈞一髮之時,趙隨舟和周平津都衝了過來。

趙隨舟離的近。

就在老太太手裡的柺杖要落在江稚魚頭上的前一瞬,趙隨舟的大手伸了過來,一把握住了老太太的柺杖。

周平津晚一步。

見柺杖沒有落到江稚魚身上,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刀子般的凌厲目光朝老太太掃了過去。

“奶奶,你幹什麼?”

他怒吼的聲音,幾乎震耳發潰,在不大的房間裡迴盪。

他恨,怒。

死死地磨著牙槽,聲音一字一句溢位來,“你是要打死我的未婚妻嗎?”

老太太看向他,頓時驚恐的渾身劇烈一抖。

趙隨舟的憤怒,更甚。

下一秒,他用力一把甩開另一頭還握在老太太手裡的柺杖。

老太太本就是半死不活的人了。

哪裡禁得住他這樣一甩。

身體立時不受控制不斷往後踉蹌。

好在周正成和鹿霜在,兩個人及時跑過去,扶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癱進他們夫妻兩個的懷裡,一時根本站不起來。

她望向趙隨舟和周平津。

此時此刻,她簡直是十萬分的痛心疾首。

比人拿刀子殺了她還要難愛十倍百倍。

她老淚縱橫,“舟舟,津哥兒,你們倆兄弟這是要為了這個狐狸精,不認我這個老太婆了嗎?”

“泡泡有什麼錯?”

周平津猩紅了眼,淚水也不受控制,落下來。

他質問老太太,“是我要娶她,她有什麼錯?你要這般恨她,甚至是想要一棍子打死她?”

“你打了泡泡,想過我會怎樣嗎?”

他一字一句,告訴老太太,告訴所有人。

“我會跟周家,斷絕一切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入來。”

他看向江稚魚,朝她露出一個最溫柔最溫柔的笑,手伸過去,“泡泡,我們走!”

江稚魚慢慢抬眸,灰敗的眸子漸漸望向他。

這一刻,她的心忽然好痛好痛!

像是有一把鈍刀子在胸腔的位置不斷翻攪般。

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報仇了吧!

這一刻,她算是真正的為她死去的父母,為她躺在病床上昏睡快九年的弟弟,還有她姑姑那未出世的兒子報仇了吧!

可為什麼,她竟然感覺不到一點兒快樂。

“泡泡,我們走,這個地方,我們再也不來了。”周平津朝她伸著手,等著她,再次開口。

江稚魚目光透過層層瀲灩的淚水我,望著他。

他的淚,一滴滴的像是強硫酸般,全部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平津哥......”

她開口,淚水再一次像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趙隨舟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

目光像冰,像火,像刀像劍,恨不得將她一片片凌遲。

卻慢慢地,又全部化做濃濃的柔情,將她層層籠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