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
周平津接到周正成的電話,說老爺子已經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他們會接納江稚魚,並且願意跟她道歉。
老爺子老太太妥協,他並不意外。
因為他一開始就很清楚,錯的是老爺子老太太,而不是他和江稚魚。
邪最終總是不能壓正的。
但周正成讓他立馬回北京去,他是做不到的。
“父親,我調任鵬城,絕不是我意氣用事的結果,而是上頭開會研究的決定。”
周平津是打算要在鵬城好好幹出一番成績的。
“即便爺爺以前在位,手裡的權力再大,也沒有朝令夕改的作法。”
他質問,“況且,調任是我自己主動申請的,現在我人才到鵬城,又申請撤回,我成了什麼人?上頭怎麼看我?以後,還怎麼委以我重任?”
他說的句句在理,周正不是不懂。
周平津如果在鵬城做出成績,用不了三五年,他的位置只會比在北京時更高。
“我明白了。”
周正成點頭,“但你爺爺奶奶病成這個樣子,你也得回來看看,給他們一個機會,向稚魚道歉。”
“好,我會抽時間回去。”周平津回答。
他和江稚魚的婚事算是定下來了。
既然老爺子和老太太已經妥協,願意接過她了,那他自然要帶著江稚魚回周家,正式拜見家長。
得到大家的祝福,這樣,他和江稚魚的婚姻,才更名正言順,更幸福。
結束通話電話,他問一旁在忙的秘書,“交待你的,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都安排好了,團隊一個小時後上門。”秘書恭敬地回答。
周平津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起從未有過的輕快與甜蜜。
……
趙家大宅。
除了吃早飯和午飯,江稚魚今天都沒下過樓,一直在房間研究開發天樞的資料程式碼。
期間,還跟裴現年開了兩個小時的線上會議,一起討論最難攻克的幾個問題。
一直專注地忙到下午五點多,周平津打了電話過來,邀請她一起吃晚飯。
“我讓司機去接你,來家屬院,我來做。”周平津說。
他剛到鵬城,帶江稚魚去高檔的場合消費,不合適。
所以思來想去,他只能安排在家裡。
晚飯他來做。
就單獨他們兩個人,還不被打擾。
江稚魚滿心歡喜,“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會。”感覺到她的關心,周平津滿心幸福,“能做給你吃,我求之不得。”
“嗯。”江稚魚開心地答應,“要不你要秘書別過來了,我自己去。”
“好,那我讓秘書在門口等你。”
“嗯。”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江稚魚去換衣服,又簡單化了個很淡的妝。
她底子太好了,化個淡妝,幾分鐘就搞定了。
今晚趙安青和江晚清有應酬,下午就出門了,不在家,晚飯也不回來吃。
她跟管家交待了幾句,又給江晚清打了個電話。
“去吧,既然選擇了平津,就跟他好好的。”江晚清在電話裡叮囑。
除了趙隨舟,自然,周平津也是她心裡侄女婿最佳的人選了。
“嗯,我會的,姑姑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江稚魚就上車了,直接去周平津現在住的市委家屬院。
中午沒休息,她這會兒整個人放鬆下來,就有點兒困。
靠在椅背裡,很快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當她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在口袋裡又“嗡嗡——”不停地震顫起來。
她正犯困呢,看也沒看,摸出手機接通。
“喂。”她先開口,聲音懶懶的,軟糯糯的。
“這個點,你在睡覺?!”
男人低醇又帶著些許驚奇的聲音傳來,江稚魚睡意頓時飛走了一半。
“唔~哥哥。”
她喊他,聲音更軟更糯了,帶著濃濃的黏膩感。
撩撥人心!
“你是不是很忙?”她問。
“是啊,涉及到人命,處處得謹慎。”手機那頭的趙隨舟回答。
事故之後,又有兩個人重傷不治死亡。
江稚魚沉默幾秒,問,“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顯然,趙隨舟安排在她身邊的人,根本沒有向他透露任何關於她和周平津的訊息。
“怎麼,想我了?”趙隨舟嗓音帶上幾分不加掩飾的愉悅。
“呃……”江稚魚猶豫一下,“有點。”
趙隨舟聽著她的回答,心情更好。
不止心情好,身體更像是啟動了某個開關,不受控制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好像有一片羽毛,不斷輕輕地撩過他胸口的位置,酥麻悸動氾濫開來。
這種感覺,尤其美妙。
畢竟,江稚魚說想他,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哪裡想我了?”他掀起唇角,混不吝的語氣,卻格外認真。
江稚魚無語,睡意也徹底沒了,故意激他,“哥哥不回來最好,我清淨多了。”
“嘖!”趙隨舟咂舌,低啞的嗓音卻分明很愉悅,“你這安的什麼心思?”
“沒什麼,就是希望哥哥好好工作啊!”江稚魚嗓音清甜,“等有機會,我和平津哥去印尼看哥哥。”
“和周平津?!”
趙隨舟的嗓音一瞬間有些沉了,“怎麼,想趁我不在,和周平津生米煮成熟飯,作對恩愛夫妻?”
江稚魚,“......”
“江小魚,我告訴你,你要真敢做,回來我直接弄死你。”
趙隨舟威脅,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溢位來。
絕不像是開玩笑的。
江稚魚放心了!
“哥哥,你別總嚇人,我不跟你聊了,掛了。”
話落,她不等趙隨舟再什麼,直接掐斷了電話。
趙隨舟沒再打過來。
但發了條訊息過來。
他說:【泡泡,相信我,除了我,你嫁不了任何人】
江稚魚看了資訊,沒回,直接點了刪除。
車子一路開到家屬院。
周平津的秘書等在大門口,輕易帶著她到了周平津住的地方。
因為他是一個人,所以臨時安排給他住的,是一套120平的兩房。
秘書把江稚魚帶到了門口,說讓她自己進去,周平津在裡面等她。
門是虛掩著的。
江稚魚不甚在意地推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