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說話不算數!”
趙隨舟好心情地揚眉,“我說了什麼不算數?”
“你說讓我十二點前來你辦公室,陪你一起吃午飯,可現在都下午了,過了吃午飯時間了。”
江稚魚氣鼓鼓說完,拿了自己的包就要走。
不過,剛走兩步,手腕就被趙隨舟給拉住。
他看著她,深邃鐫刻的眉目含笑,態度挺真誠地點頭,“嗯,我錯了,現在吃,行不行?”
江稚魚,“......”
他這麼麻溜的認錯的態度,真是太罕見太難得了。
她一時有些不適應。
不過趙隨舟沒給她適應的時間。
直接問,“下去食堂吃,還是讓人送上來吃?”
寰宇創界的食堂一流,南北方的各種美食和菜式都有。
江稚魚仍舊氣鼓鼓地瞪著他,不說話。
趙隨舟低笑一聲,怕她逃跑似地,直接拉著她來到辦公桌前,撥通於薇內線,吩咐,“讓人把午飯送上來。”
“好的,總裁。”
電話結束通話,趙隨舟單手轉過他的大班椅,然後將江稚魚摁進大班椅裡坐下。
“你做什麼?”江稚魚問。
趙隨舟不答,只是拉開辦公桌最上面的那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格外精緻的黑色絲絨首飾盒來,拿給她。
江稚魚知道是首飾,直接搖頭,“哥哥無緣無故送我首飾幹嘛,我不要。”
趙隨舟嘴角輕勾,“真不要?”
江稚魚點頭,“不要。”
“行啊,腰桿子越來硬了。”
趙隨舟大掌去握住大班椅的扶手,直接將椅子拉過來,將江稚魚拉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面對面。
然後支著長腿,半邊屁股懸在辦公桌上,單手插兜,俯身壓下去,額頭幾乎抵住江稚魚的。
“這回不俗,看看。”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他撥出的熱氣,全部噴灑在江稚魚的臉上。
江稚魚望著他,有種他在想盡辦法討好她的感覺。
遲疑一下,她還是接過,開啟。
盒子裡面靜靜躺著的,是一整套的緬甸天然紫羅蘭翡翠首飾。
一條珠鏈,一對耳環,一個手鐲.
成色都是一樣的,淺紫透亮。
珠鏈和耳環配以鑽石和18k粉紅金搭配。
如果江稚魚沒記錯的話,這是兩天前在港城佳士得拍賣會上,一位神秘男士以近三千萬的價格拍下的。
原來這位神秘男士,是趙隨舟。
“就當這頓午飯晚了給你的補償。”頭頂,男人低醇的嗓音又響起。
江稚魚抬頭望著他,眉眼彎彎地笑,“哥哥下次直接轉我現金行不行?”
“怎麼,還嫌棄,那就別要了。”趙隨舟要去奪。
江稚魚趕緊收好,護住,“哥哥你怎麼能又說話不算數,說好是耽誤我一個小時的補償,既然是你道歉的誠意,那我當然得收,不然那豈不是代表我不肯原諒哥哥嘛。”
趙隨舟輕嗤一聲,抬手去掐她的鼻尖,帶著無限寵溺的味道。
“我謝謝你啊。”
江稚魚笑彎了眉,“哥哥你別客氣啊。”
趙隨舟睨著她,漸漸眯起眼,“瞧你這出息的樣子。”
眼前的小女人,實在是太過明媚動人,如堪堪盛開的海棠,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是是是,哥哥你最有出息,我不跟你爭。”
很快,於薇和廚師就推了餐車進來。
六菜一湯,都是江稚魚喜歡的。
心滿意足地吃飽飽,端著三千萬的道歉禮物,江稚魚開心地說了句“謝謝哥哥”,然後就跑去九樓了。
下午六點多,她剛跟幾位同事結束一個小會,手機“嗡嗡”的在辦公桌上震動個不停。
一看,是蘇棠打過來的。
過去一個多月,蘇棠從來都沒有聯絡過她。
在這個時候打給她,江稚魚已經猜到,是因為什麼了。
果然,電話一接通,蘇棠哭的不能自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稚......稚魚,你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救救我!”
江稚魚蹙眉,“蘇棠,你先別哭,先說清楚到底怎麼啦?”
“稚魚,凌星延他是個畜牲......”
手機那頭的蘇棠聽到江稚魚還算溫和的聲音,一下子再也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我被他感染了艾滋病,我得了艾滋病......被凌星延害的......”
“我去找他,他還死都不承認,說我是被別人傳染的......”
“嗚嗚......他還說是我背叛他在先,他......他要跟我分手......”
“他還威脅我,要我把所有他送我的禮物和轉帳統統還給他......”
“他還不許我說有病的是他,否則......否則他就弄死我......”
蘇棠斷斷續續,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江稚魚猜,她應該是聽了自己的話,去醫院做了檢查。
確診了艾滋病後,她就去找了凌星延。
但凌星延怎麼可能會跟她承認,自己是hiv病毒攜帶者呢?
“稚魚,你救救我......現在......現在只有你能幫我能救我了......”
“不然......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在哪?”江稚魚問。
蘇棠報了個地址。
“你等我,我現在去找你。”
話落,她結束通話電話,趕緊收拾了東西下班,去找蘇棠。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接受得了自己感染艾滋病的事實。
更何況,蘇棠原本還該擁有那麼美好的人生。
再者,蘇棠會被凌星延玩弄,跟她脫不了干係。
這種時候,她不能丟下蘇棠不管。
她火急火燎找到蘇棠的時候,蘇棠人在京大分校女研究生宿舍樓的天台。
鵬城天氣相對潮溼,天台開放,是方便給學生們曬被子和厚衣服。
顯然,今晚蘇棠跑到宿舍天台,不是為了曬東西。
江稚魚看到她的時候,她靠坐在牆角的位置,縮成一團。
鵬城的夜晚,燈火太過璀璨,幾乎亮如白晝,天空都被照亮。
稀疏的夜燈下,江稚魚清晰看到她滿臉的淚眼,還有眼底的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