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一片喜慶。
趙安青和江晚清早就到了,周家邀請的至親好友也都到了。
這麼大喜的日子,鄰居們也紛紛來湊熱鬧。
但凡上門者,皆是人手收穫一個大紅包。
大家都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卻唯獨不見趙隨舟這個準新郎。
他在房間換衣服,換了半個小時了也不見下樓。
老太太讓保姆去催促。
保姆到了他房門口往裡一看,立刻就“哎呦”叫喚起來,“舟哥兒,你怎麼穿的西裝啊,訂親的衣服呢,那跟溫家小姐可是一對的。”
趙隨舟正站在窗前,身上穿的是白襯衫黑西裝,打了領結。
此刻,他正盯著樓下,手裡捏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樓下一片喜慶的喧囂嘈雜,卻彷彿與他毫無關係。
對著進來的周家老保姆,他只淡淡回一句,“原來的衣服破了,穿不了。”
“破了呀!”
老保姆去拿過扔在一旁沙發上的禮服一看,可不是破了嘛。
剪破的,還剪了好幾刀呢,哪還能穿。
老保姆的表情頓時跟便秘一樣。
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催促他快點下樓招呼客人。
趙隨舟好脾氣地應著,“打完電話,待會就去。”
老保姆不敢再說什麼,先下去交差了。
電話裡,保鏢直接向他彙報,說周平津去了酒店,要不要攔下來。
趙隨舟說不用。
今天他訂婚,不論江稚魚還是周平津,他們誰都必須得去。
周平津不去酒店接江稚魚,到了訂婚現場,他們也會見上。
沒必要攔。
“保護好泡泡,出任何岔子,廢了你們。”趙隨舟沉聲叮囑。
訂婚宴的場地是溫家挑的,他怕溫念姝對江稚魚賊心不死。
“是,趙公子。”
......
酒店。
江稚魚正準備出發,門鈴又響了。
江稚魚心想,不會是趙隨舟跑來發瘋了吧。
好在不是。
這會兒他肯定在周家忙。
他訂婚,是周家的大事,周家的至親好友,今天悉數到場。
這麼重要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犯渾跑來找她。
是周平津。
“平津哥!”
她雙眼一亮,打著赤腳拎著裙襬跑去玄關,撲向他。
周平津忙著收拾樓家,交接工作,整整兩天沒看到她了。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每時每刻都想。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想。
此刻,看著那樣鮮活靈動的人兒而自己奔來,又那樣歡喜雀躍。
周平津的一顆心好像一下子就化了。
化作跟蜜一般,甜膩到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美妙,太幸福了!
“小魚!”
直到人撲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周平津才恍然。
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兒,他心臟“噗通”“噗通”狂躁,就像個初諳情事的毛頭小子。
稚嫩青澀,輕易紅了臉。
“平津哥,你是來接我去哥哥的訂婚現場的嗎?”江稚魚望著他,笑靨如花,明媚絢爛。
“嗯。”
周平津點頭,下一秒,他一把將江稚魚拉進懷裡,緊緊抱住。
江稚魚也伸出手,抱住他。
“小魚,我好想你。”他說,嗓音低啞,暗沉。
江稚魚點頭,“我也是。”
她鬆開他,仰起頭來望著他,細細打量他的眉眼。
看著他眼瞼下明顯的青色,還有眼裡的紅血絲,她抬手,輕輕撫上他的眼。
“這兩天,你沒休息好嗎?是不是感冒了?”她問,聲音溫軟,關切。
“沒有,我沒有感冒,就是太忙了。”
周平津又將她緊緊抱進懷裡,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低頭輕吻她的髮絲,用力吸吮專屬她身上的味道。
唯有此時此刻的一切,才足夠撫慰他一顆幾乎要相思成疾的心。
“那今天和明天還忙嗎?”
江稚魚的小臉埋在他溫暖的頸窩裡,悶聲悶氣地問。
周平津搖頭,又用力去親吻她的額頭,“不忙了,這兩天專門陪你,好不好?”
“真的嗎?”
江稚魚又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一雙清凌凌的眸子閃亮,像鑲滿碎鑽,滿臉滿眼欣喜。
周平津點頭,無比剋制地去輕啄一下她的紅唇,“真的。”
江稚魚無比開懷地笑了,看身後沒有人,也踮起腳尖,迅速在他的臉頰輕啜一口,然後又抽離。
“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嗯。”周平津點頭,“你的衣服鞋子呢?”
“周公子,在這兒呢!”這時,蘭姨拿著江稚魚的靴子和大衣過來。
都是新的。
柔軟的小羊皮靴子,裡面還加了一層絨。
最頂級的純羊絨大衣。
往身上一穿,即便是站在冰天雪地裡,也一點兒不冷。
周平津接過靴子,半蹲下去給江稚魚穿。
江稚魚半點兒也不矯情,抬起腿由著他給自己穿。
不過,她一隻腳站著,周平津給她套靴子的時候要用力,她有些站不住。
周平津一隻大掌撐在她的腰窩位置,帶著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一條大腿上。
男人的大腿,線條勻稱,結實有力量。
體溫隔著數層面料傳來,江稚魚輕咬住了唇角,白淨透亮的小臉,也染上一抹羞赧。
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周平津抬眸,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心跳的速度更加快了。
“摟著我,別摔了。”他說。
“噢!”聽話的,江稚魚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周平津揚唇,這才繼續給她穿靴子。
江稚魚抬起腿配合。
蘭姨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幕,老臉上情不自禁露出歡喜的笑。
他們江家的小姐,跟周公子可真是般配。
有周公子這般出色的好公子哥疼江稚魚,想必江家夫婦在天之靈,也該欣慰。
靴子穿好,周平津抱著江稚魚站起來,又拿過大衣給她穿。
穿戴整齊,江稚魚又仰起臉,滿是俏皮地問,“平津哥,我今天的妝怎麼樣?”
“我們的泡泡天生麗質,不化妝也比其他所有的人好看。”
周平津看著那兩片近在咫尺的瀲灩紅唇,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親下去。
親到滿意為止。
但他不想弄花江稚魚的妝,又還有其他人在場,他只能剋制住。
江稚魚笑了,“嗯,我信平津哥你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