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什麼時候能喝上您和江小姐的喜酒啊?”
簡單寒暄過後,有相熟的人笑著問周平津。
周平津緊緊牽著江稚魚,聞言看了她一眼,滿面春風地回道,“我隨時準備著。”
“哈哈,懂了,意思就是看江小姐了。”
周平津看著江稚魚的眉眼,溫柔至極,“小魚年紀還小,等她完成學業再下嫁與我,也不急。”
他用的是“下嫁”,而不是“上嫁”。
大家一聽,都明白他對江稚魚的愛護之意了。
跟大家片刻寒暄,周平津便帶著江稚魚去跟他的領導,也是今天的主家去打招呼。
主會客廳裡,六十多歲的樓部抱著孫子,喜笑顏開,身邊陪著的除了同級別的幾位同僚外,還有樓夫人及樓少夫人。
樓部和夫人以及幾位同僚自然是沒有出席上次的慈善晚宴,沒有見過江稚魚的。
出席慈善晚宴的,都是家裡的晚輩。
今晚這些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看江稚魚的眼神,都帶了一絲審視,甚至是暗藏不滿。
江稚魚一進去就感受到了。
“平津啊,這位江小姐,是妹妹吧?”有人問。
“以前是妹妹,現在是女朋友。”周平津淡聲解釋。
那人看著他們,半笑不笑,“如果江小姐是女朋友,那和你可不襯。”
“看人在心,不在面。”周平津維持著禮貌,“張部第一次見小魚,不瞭解她。”
“哦,是嘛,那這位江小姐有什麼才藝啊,給我們大家展示一下。”又有人說,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正好這時,趙隨舟和溫念姝一起走了進來。
溫念姝是代表她父親來的。
而趙隨舟為什麼會來呢?自然是因為江稚魚來了。
溫念姝挽著趙隨舟的胳膊,端莊得體地喊人,跟大家打招呼。
“哥哥,嫂子。”等他們打完招呼,江稚魚才叫他們。
趙隨舟黑眸淺淺,看不出任何情緒地淡淡睨著她,聞聲像是這才注意到她似的,朝她看過去,頷首應了一聲。
“平津,沒想到你把小魚也帶來了啊!”
溫念姝則是一臉驚訝的表情,“我在外面聽到王叔叔說讓人展示才藝來著,不會就是對你說的吧。”
“王叔叔,小魚可是趙家當親女兒一樣養大的,可多才多藝啦。”
她說著,正好發現不遠處的一架三角鋼琴,過去特別親熱地拉起江稚魚的手說,“小魚,我聽趙阿姨說,你鋼琴可是過了專業十級的,要不趁今天這個機會,你給大家演奏一首,怎麼樣?當是送給咱們的壽星小寶寶的。”
江稚魚的鋼琴,確實是過了專業十級。
可她學琴不是為了表演給人看,取悅別人的。
而是為了取悅自己,煩悶的時候,用來紓解心情的。
不過,既然在場的人這麼有興致,她自然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好啊,那我彈一首給樓小公子聽。”
於是,她欣然答應,鬆開周平津的手,朝不遠處的三角鋼琴走去。
周平津自然跟了過去。
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注視著她,各懷心思。
趙隨舟淡淡睨著她,仍舊是一臉寡淡,什麼表情,只有垂在身側的那隻手,不停地捻緊,又鬆開。
昭示了他此刻心情的煩躁。
江稚魚在琴凳上坐下,翻開琴蓋,在大家的注視中,她十指落下,一雙節奏歡快的《兩隻老虎》從她的指尖跳躍而出。
眾人,“……”
趙隨舟黑眸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周平津,忍不住笑了,眼底對江稚魚的欣賞與愛慕,愈發濃烈了。
三分鐘不到,《兩隻老虎》彈完,江稚魚合上琴蓋站起來,由周平津牽著走回來。
“小魚彈的這首曲子,想必樓小公子會很喜歡。”周平津說。
“這種沒有營養的兒歌,我們小睿睿從來不聽的。”樓少夫人卻回道。
“噢,是嘛,我可是聽著這首兒歌長大的。”
周平津挑眉,維護江稚魚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樓少夫人再不好說什麼。
“小魚,樓少夫人既然不滿意,那不如人再展示一項別的才藝?”這時,溫念姝又提議。
周平津掀眸,冰刀似的目光掃向她,“你似乎特別鍾情看別人展示才藝,剛好過幾天市裡有一場規模不小的少年才藝展示大賽,我讓人給你留個好位置。”
“好了好了,都到的差不多了吧,我看可以開席了。”
不等溫念姝說話,樓夫人趕緊開口緩解不妙氣氛。
樓少夫人跟著面色一轉,走到江稚魚面前,滿臉盈盈笑意地去挽住她胳膊,“周公子護你護的這麼緊,我們可不敢跟你開玩笑了!走,入席去。”
她又看向周平津,“周公子,今天男賓女賓分開,方便你們喝酒,我們聊天八卦,你放心,我一定替你照顧好你的寶貝女朋友。”
周平津聞言,頓時皺眉。
不過,不等他說話,江稚魚便衝樓少夫人微笑點頭,“有樓少夫人照顧,是我莫大的榮幸。”
“那就辛苦樓少夫人了。”周平津道。
大家入席,男女賓客被分開在不同的廳用餐。
江稚魚被樓少夫人拉著,坐在了她與另外一位夫人之間。
溫念姝則是坐在江稚魚的對面。
宴席開始,一切都很正常,樓夫人和樓少夫人作為今天的主家,分別向大家敬酒。
在場不管能喝的不能喝的,樓家兩位夫人敬的這酒,都勢必得喝。
江稚魚自然不能例外。
但她清楚,自己酒量不好,基本三杯就能醉。
所以,樓夫人敬酒的時候,她沒喝完,只是輕啜了一口。
“江小姐,這杯子裡的酒可是要喝光的,不可光就是不給主家面子。”見她杯子裡的酒剩下大半,她身邊的那位夫人笑眯眯道。
江稚魚聞言,只好又端起酒杯,“是我失態了。”
話落,她仰頭一飲而盡。
樓少夫人敬的,她也只能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