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n9的後座上,黑暗中。
趙隨舟猶如一頭蟄伏的獵豹,眯起眼,隔著兩道前擋風玻璃,死死地盯著吻在一起的江稚魚和周平津。
李斌自然也看到了。
他彷彿在瞬間嗅到了車廂內瀰漫開來的死亡氣息。
趕緊識趣地撇開視線,不去看。
這兩兄弟爭同一個女人,慘咯!
江稚魚明知道趙隨舟喜歡她,想獨佔她,卻還跟周平津做男女朋友,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但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她其實並沒錯。
畢竟,趙隨舟只是想把她當小情人養著。
哪個女人願意給別人當一輩子情人呢?
更何況是江稚魚這麼優秀又這麼傲氣的女人。
她如果想擺脫趙隨舟嫁人,只有找一個跟趙隨舟旗鼓相當的男人才行。
而周平津,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李斌不得不承認,江稚魚還真是聰明,又大膽。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李斌渾身汗毛都快要豎起來的時候,前面車內吻在一起的兩個人才鬆開。
江稚魚被吻的面色緋紅,氣喘吁吁,趴到了周平津的肩頭上。
周平津摟著她,同樣氣息紊亂,心跳如鼓。
渾身躁動難安。
“平津哥,外公外婆贊同我們在一起嗎?”江稚魚試探。
周平津大掌仍舊輕釦在她的後腦勺上,低頭輕吻她的發頂,啞聲回答,“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都娶定了你。”
說著,他鬆開江稚魚,看著她問,“小魚,你會退縮嗎?”
江稚魚揚起明媚的面龐,衝他笑著搖頭。
周平津滿意地笑了,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紅潤的臉頰,“後天晚上的晚宴,我讓人給你做了件衣服。”
“什麼樣的衣服?”江稚魚問。
“中式的。”周平津看著她,眼裡的溫柔與慾望不斷交纏,“中式的衣服合適你。”
江稚魚點頭,“好,我聽你的。”
她要下車。
周平津卻拉著她的手,仍舊不願意松。
“平津哥,我們才正式交往兩天而已。”江稚魚好笑提醒。
他眼裡的情與欲那麼濃烈,像一點就要著的乾柴,跟她惹了趙隨舟時一模一樣。
她怎麼會看不明白。
周平津聞言,無奈低頭笑。
最後,他不得不鬆了江稚魚,啞聲道,“嗯,晚安!”
“晚安!”
江稚魚下了車。
眼角的餘光往創界n9停靠的位置瞟了下。
“平津哥,你趕緊回去吧,我上去了。”車窗降下來,她朝周平津揮手。
“好。”周平津點頭,車子卻不動。
江稚魚直接轉身進了宿舍樓。
看著她身影消失,周平津的車子才調頭離開。
不過,車子在調頭的時候,他無意瞥到不遠處陰暗處停著的一輛創界n9.
他車子瞬間停住。
不會是趙隨舟的車吧?
但開創界n9的人,又不只有趙隨舟一個,北京城裡多的是。
他搖頭一笑,又踩下油門,轉動手裡方向盤,繼續離開了。
江稚魚回了宿舍,關上門後,她後背靠在門板上,目光忽然有些空洞呆滯地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
她在想,她這樣利用趙隨舟和周平津,是不是錯了?
畢竟,他們兄弟兩個是無辜的。
可是,當初她的父親母親和弟弟,還有她姑姑肚子裡已經七八個月大的孩子,難道他們就不無辜嗎?
周柏元他們夫妻兩個何其歹毒,為了女兒為了外孫,為了兒子為了孫子,可以罔顧江家所有人的性命。
即便到了如今,他們仍舊沒有哪怕一絲絲的悔改之意。
將她和她姑姑視作草芥都不如一般的存在。
任意的踐踏羞辱。
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
眼淚忽然如決堤的洪水,汩汩滾落。
她不後悔!
她絕不後悔!
哪怕事成之後,趙隨舟和周平津恨死了她。
哪怕她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她也絕不後悔!
“砰砰砰——”
忽然,身後沉悶的拍門聲響起。
江稚魚一驚,趕忙去擦臉上的淚。
“江稚魚,開門!”
緊接著,男人裹挾著滔天怒火的低沉嗓音傳來。
無比熟悉。
“哥哥,這是女生宿舍,我要休息了,你趕緊走吧!”這個時候,傻逼才開門。
今晚就算是趙隨舟把這道門拍爛了,她也絕不開門。
“江!稚!魚!”
隔著門板,男人的聲音愈發的低沉,透著一股子陰翳。
江稚魚心一橫,沒在理他,直接拿了睡衣,去洗頭洗澡。
趙隨舟在外面等了兩分鐘,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傳來,他直接退開一步,瞟了一眼旁邊的李斌。
李斌會意,從身上掏出一張卡來,對著門鎖搗鼓幾下,門鎖就直接開了。
周平津給江稚魚換了宿舍裡所有的東西,卻獨獨忘記了給她換把高階點的門鎖。
老舊的宿舍樓,古董一樣的門鎖,對於李斌來說,開起來不要太簡單。
門推開,趙隨舟走進去,裡面空無一人。
倒是洗手間裡,有嘩啦的流水聲傳來。
江稚魚在洗澡。
他反手將門鎖上,然後脫下身上的大衣,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沒有反鎖。
輕輕一擰,門開了。
江稚魚背對著門的方向,聽到“咔嚓”一聲輕響,她一把拉開浴簾無比驚恐地回頭——
“哥……哥哥!”
看到眼前臉色森寒,深鐫的眼底暗流翻湧的男人,她強行鎮定。
“你……你怎麼進來的?”
趙隨舟黑眸幽深,緊緊地盯著她,走進去反腳將門勾上,然後一邊解著襯衫的扣子一邊踱步朝她走去。
他唇角微掀,似笑非笑,一副十足混不吝的模樣開口,“鴛鴦浴,怎麼樣?”
江稚魚雙手擋在胸前,用力地搖頭,“這裡的隔音效果不好,要是讓——”
“唔~”
結果,她話音未落,趙隨舟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捲進胸腔裡。
另外一隻大掌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無比兇狠地攫住她的兩片紅唇。
蓬頭裡的熱水在不停地“嘩啦啦”地流著,淹沒了江稚魚掙扎的所有聲音。
熱氣氤氳,溫度攀升,放肆的燃燒著趙隨舟的理智。
他像一頭困獸。
逃不出的鐵籠和桎梏。
所以,他也不允許江稚魚逃出去。
他狠狠地欺負著懷裡的小女人,不管她如何抗拒。
哪怕她咬破了他的唇,鐵鏽的味道不斷地蔓延開來,瀰漫整個口腔。
他卻仍舊捨不得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