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拿熱湯潑溫念姝,你還覺得自己委屈啦?”
趙隨舟自上而下睥睨著她,嗓音和他的目光一樣冷森森的,還夾著明顯的怒火。
“溫念姝的臉要是毀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江稚魚仰著臉,沒有一絲怯弱地迎視著他,同樣又硬又冷的語氣回敬他,“那也不關我的事,都是你的錯。”
“你說什麼?”
趙隨舟頓時皺起了眉。
“溫念姝為什麼討厭我,為什麼視我為仇敵,還不是因為你!”
江稚魚的眼尾,漸漸漫上一層薄紅。
即便她已經努力剋制。
“趙隨舟,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拜託你,不要再讓我當小三,讓溫念姝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我不喜歡你……
我討厭你……
拜託你,不要再讓我當小三……
江稚魚的話,無疑每一個字都是在趙隨舟的墳頭蹦迪,踩在他最敏感脆弱的神經上。
他渾身的氣壓倏然變得冷冽駭人。
“江稚魚,那晚難道不是你自己主動爬到我身上的。”
“是,所以我賤,我配不上你!”
江稚魚口不擇言,“求你,你放過我行不行?”
“你就適合娶溫念姝,或者張念姝,又或者別的什麼念姝,他們都是名門閨秀,跟你才是絕配。”
趙隨舟死死盯著她。
黑眸裡似盛著翻滾的岩漿,額頭的青筋一條條凸起,暴跳。
他鬆開她的手腕,大掌改而去掐住她的下巴。
骨節分明的長指繃的緊緊的。
手背蜿蜒凸起的青筋昭示了他此刻的力道。
江稚魚只覺得自己的下顎骨要被他捏碎了。
好痛!
“江稚魚,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冷呵,頭壓過去,湊到她耳邊。
鼻息間噴灑的熱氣裹挾著他的怒火。
滾燙。
江稚魚渾身顫了顫。
“不過,無論是在趙家,還是在其它的任何地方,你說了都不算。”
“只要我想玩,你就得乖乖伺候。”
江稚魚揚手朝他臉上甩去。
可手才堪堪落到半空中,就被趙隨舟一把鉗制住。
“在我玩膩之前,不管是你小三,還是小四,你都得給我老實受著!”
“嘶——”
也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江稚魚像一隻暴走的小野貓,亮起鋒利的爪子,狠狠朝著他臉上爪了下去。
因為長時間用電腦敲鍵盤,她從來不留指甲。
指甲只冒出淺淺的一截。
可即便如此,還是在趙隨舟的側臉到脖子的位置,劃出兩道血痕。
他痛的頓時倒抽涼氣,抬手摸了一下。
指尖瞬間染上血跡。
再去看懷裡兇狠異常的小女人,他頓時笑了。
“不錯,除了咬人,還知道撓人了。”
看著他白皙的面板上忽然多出來的兩道長長的血痕,江稚魚其實是有些怕的。
她以前咬他,那是兩個人都在動情的時候。
幾乎都是她被他撩撥,又遲遲不肯滿足她。
她受不了了,才咬的他。
這現在……
“放開我,我要下去工作了!”她又掙扎起來,開始在他的懷裡扭。
“工作麼!”趙隨舟長臂用力,將人在懷裡扣的更緊,“不著急。”
“著急的,是我這裡。”
江稚魚明顯感受到男人身體的異樣。
她不敢亂動了。
嫣紅的雙眸忽然漫上一層水汽。
她軟了語氣,央求,“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以後肯定不惹溫小姐生氣了。”
“放過你可以啊!”
趙隨舟看著懷裡泫然欲泣的小女人,低啞的嗓音帶著戲謔,嘴角半勾,又壞又風流。
語氣悠悠然道,“但不是現在。”
“叩叩——”
忽然,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秘書在門外匯報。
“總裁,溫小姐來了,人已經進電梯了。”
江稚魚聞言,渾身頓時一僵。
趙隨舟看著她,對著門口吩咐,“嗯,帶她進來。”
“哥哥,你鬆開我!”
江稚魚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用力推他。
趙隨舟笑的更壞,“有什麼關係,溫念姝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那點事。”
“哥哥,我求你了。”江稚魚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剛好,她來了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以後怎麼安置你這個小三。”
最後“小三”兩個字,他念的饒有興致,意味深長。
江稚魚眼裡的哀求變成了驚愕。
趙隨舟挺滿意。
“咔嚓!”
下一瞬,門口傳來門鎖被擰開的聲音。
江稚魚一驚,奮力去推趙隨舟。
趙隨舟順勢鬆手。
因為反作用力,江稚魚頓時往後踉蹌兩步,然後“咚”的一聲悶響,一屁股跌坐在地。
屁股好痛!
但她顧不得。
因為這時候,門已經被推開,秘書帶著溫念姝走了進來。
溫念姝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霎時愣住了。
反應過來,她去看趙隨舟。
趙隨舟也看著她,目光玩味,神情散漫。
她又去看江稚魚。
江稚魚撿起地上的資料夾爬起來,埋著腦袋,恭恭敬敬對著趙隨舟道,“總裁,專案進展已經彙報完了,我先下去。”
話落,她轉身大步出去。
“江稚魚!”
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江稚魚,溫念姝一聲怒吼。
江稚魚停下,“嫂子,哥哥他趁工作,欺負我,你好好管管他。”
她說完,又一次走了。
徒留溫念姝在風中凌亂。
幾乎暴走。
“隨舟……”
“你看到了,小姑娘,脾氣大,誰也不怕。”
趙隨舟淺勾唇角,似笑非笑,又補一句,“都是我們趙家慣出來的。”
都是我們趙家慣出來的。
他這句話,無疑是在警告她。
江稚魚是趙家的人,她不能動。
溫念姝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將門關上,微笑著朝趙隨舟走過去,格外大度道,“放心,等我嫁進了趙家,只會跟你和叔叔阿姨一起寵小魚。”
“哦,是麼?”
趙隨舟眉梢露出一絲愉悅,“那下週我抽空,去北京拜訪溫伯父溫伯母。”
“真的?”溫念姝喜出望外。
趙隨舟沒再搭話,提步往辦公桌後走。
“隨舟,你的臉怎麼啦?”溫念姝跟過去。
“小野貓爪的。”
趙隨舟輕描淡寫,撥通一個內線,讓人送藥箱進來。
很快,秘書部的一個小秘書就拎著藥箱進來。
小秘書看起來很嫩很年輕,很嬌俏,白白淨淨的。
穿著樸素的白襯衫,黑色西褲,西褲下面,居然不是高跟鞋,而是一雙小白鞋。
小白鞋的設計,時尚又簡潔。
沒有任何的logo,就跟那晚在趙隨舟的公寓看到的那雙,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