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這邊籍著辛南安的到來已經開始群魔亂舞,你方唱罷我方登場,但是作為昆城真正的主角的錢佬,卻一直沒有露頭,平靜的有些過分了。
而事實上錢佬這邊也不平靜,也是在緊鑼密鼓的做著事情,沒有露頭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現在不在昆城。
紅市,鬧市區內的一個新樓盤裡一間大宅,錢佬此時就在這裡。
不單單是錢佬在這,吳二寶、蒙山泉也都在這裡,此時正在宅子裡和著錢佬說著話。
“這麼說你們都認為這個辛南安是變了的,沒有可能是掩飾麼?”錢佬將吳二寶和蒙山泉的面前喝空的茶杯斟滿,悠然說。
這些天蒙山泉和吳二寶已經當面將試探辛南安的結果,一五一十的和錢佬講了,也講兩人的結論說了出來。這本身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說起來像是天方夜譚,雖然試探出這樣的結果,但是這些天錢佬和他們不免還是探討了幾次,錢佬已經是認同了這個結果的,沒想到今天再次提起。
“如果是偽飾,那這個人就太邪了,我們試探他那些事就是我們這樣的人也很難有他那樣的反應,而且這些事做了,他也沒辦法回到那個隊伍中去,如果是偽飾,他圖個什麼呢?”蒙山泉不擅長分析這個,所以只有吳二寶開口說。
“圖個什麼?有些人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啊!”錢佬幽幽一嘆,手往懷裡摸了摸,那裡揣著這些時日從滬海給他發來的快件,心緒有些輾轉難明,但隨即話鋒一轉說:“山泉,陳媛那邊說辛南安已經到了昆城,我讓她先過來,想著昨天就是該到了的,但是到今天也沒見,你打個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能到?”
“問過了的,她說有事耽擱了,現在已經到了紅市,應該一會兒就到了。”蒙山泉即刻回著,接著稍微抬抬眉說:“錢佬,相比辛南安這個挑明在眼皮底下的,我總覺得這個陳媛是有問題的,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是你和她有怨吧。”錢佬先是笑著一句,接著說:“先前我不是讓你找到那個宋立人,來問問她的來路,怎麼沒有訊息麼?”
“這事我當時就去辦了,但是到了邊境那塊沒有摸到宋立人的影,打聽知道這傢伙先一步越過國境去了,所以也沒辦法。”蒙山泉攤攤手有些無奈的樣子。
“他走的倒是時候。”錢佬搖搖頭說:“不過該找上他的是躲不掉的,這次我們是要出境辦事的,到時候託那邊的關係找到他,到時山泉你就忙一忙,他要是不老實,山泉你就——”
最後的話錢佬沒說出來,只是笑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蒙山泉的眼睛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拳頭握出嘎巴的響聲,應著:“好咧,包在我身上。”
“錢佬,那個叫小陳的您是怎麼個打算?”一邊的吳二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後問起小陳的事。
當初是錢佬給的指令在辛南安的手下佑下了小陳,並且讓他和蒙山泉將小陳帶到了滇南,對於此吳二寶是有些不解的,不明白錢佬費這麼大力氣保這樣一個人做什麼,小陳這樣的應該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才對。
小陳如今也是在紅市的,不過雖然在這裡,但是錢佬卻是一直沒有見的,此時聽著吳二寶問起,就轉向吳二寶問:“你覺得那個小陳怎麼樣?”
“本來是個孩子心性,但是遭遇了這些事,現在戾氣有點大,看著該是心理有些扭曲了,做大事肯定是不成的,但是要好了的話也不失為劍走偏鋒的一步好棋。”吳二寶揣測著錢佬的心思說著。
錢佬點點頭,問:“這個小陳對於辛南安是個怎樣的想法?”
“肯定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唄,總是說什麼替人捱了三刀,結果被翻臉不認人的話。”吳二寶笑笑,覺得這些話挺幼稚的,然後抬抬手撫撫小指說:“現在這個小陳總掛在嘴邊的就是人不狠立不穩,也算是個狠人,畢竟剁了自己一根小手指的。”
“這就是了,這個辛南安總歸是讓我心裡有些不踏實的,這個小陳留著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些意外收穫,就不濟以後也能給辛南安帶來些掣肘,聊勝於無。”錢佬拿起茶杯倒滿一杯茶水說:“這兩天我見見這個小陳。”
吳二寶點頭應允,說他安排。
這個話頭結束,那邊的蒙山泉就想問問這回到境外的行程安排。
此次到了紅市,蒙山泉和吳二寶都是知道是要去境外談貨的。
但是還沒等蒙山泉開口,宅子那邊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蒙山泉看了錢佬一眼,得了錢佬的示意就站起來,走到門邊順著貓眼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陳媛那花一樣的臉龐。
“黑寡婦,來的有點晚啊,現在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越來越不把錢佬放在眼裡了。”開啟門的蒙山泉沉著臉,話裡話外上著眼藥。
陳媛根本沒拿正眼看他,只是斜瞥他一眼說,冷笑說:“哭喪著個臉,家裡死人了,死人了還不趕緊出去奔喪,在這放什麼臭氣呢?”
“你……”蒙山泉被陳媛兩句話懟的瞬間握緊拳頭,怒目圓睜看著是想要動手的樣子。
“山泉,有點男人的樣子,陳丫頭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讓著點。”這個時候那邊的錢佬開口了。
“聽到沒?”陳媛對著蒙山泉豎了箇中指。
“她算哪門子女孩子,吃人不吐骨頭的女妖精。”蒙山泉頗為恨恨的一句,但最後握緊的拳頭還是鬆開了。
陳媛也不理他,只是徑直走到錢佬那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說:“這一路可是累死老孃了。”
“陳小姐辛苦了。”看著陳媛這做派,那邊的吳二寶眼皮子抖了抖,適時的恭維了一句。
陳媛的視線落在了吳二寶的身上,嘴角卻是出現一絲哂笑說:“呦,你這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的全身冒水的傢伙還沒死呢?”
吳二寶的臉色頓時尷尬無比,他和陳媛的交集不算多,只是一直聽說這個陳媛是個不好相與的,只是沒想到不好相與到這樣的程度,跟個刺蝟一樣,不論好賴話,上來就先扎你!
“阿媛,怎麼這麼晚才來,按理昨天就該到了的。”好在這個時候錢佬開了口,將吳二寶的這份尷尬岔了過去。
“研究了研究趙挺,所以耽擱了。”陳媛隨意講,然後將手上的空杯撂下說:“錢佬這麼急著要我來,不知道什麼事?”
錢佬一笑:“自然是辛南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