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沒從陳媛的眼睛中看出絲毫的欺騙,但是可以相信麼?
以前他他認識的陳媛是絕對不具備表演和欺騙的能力的,但是就像陳媛說的,他們都不是從前那樣的好孩子,並且相較而言,女人更容易進化成天衣無縫的表演藝術家。
世事的難題就在於此,有時候真相即使擺在面前,你也有無數的理由去質疑,無論曾經多麼親密的兩個人,一旦被時間割裂開,就再也回不去從前。
辛南安其實還有一種方式去求證真相,那就是打電話給趙挺,如果錢佬那邊有什麼樣的風吹草動,趙挺這個人八成是知道的,但是他現在和趙挺也算是決裂了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最後辛南安決定採取一種折中的辦法,不去大分頭所謂的那個南港,而是打算在四天後跟住蘇六六,反正不管他們要出什麼么蛾子,總是要用人的,這個時候只要跟住人就對了。
隔天,辛南安和陳媛換了個住處,以辛南安現在的身份不宜在一個地方住的太長久。
換了新的地,陳媛和辛南安就沒有在一起住了,同床異夢相看兩厭了,所以說怎樣的交流都是假的,曾經的歡愉都做了土。
餘下來今天,陳媛和辛南安都是各行其是,基本上誰都沒見誰,辛南安會有些奇怪,畢竟陳媛這次跟來羊城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監視他的,只是現在看來除了最初,陳媛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剩下時間太少,沒有可能再搞清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所以這兩天辛南安就沒有多做行動,只是在韓取和蘇六六那裡分別監視了兩天。
韓取和蘇六六這兩天都沒有多少異常了。
蘇六六這傢伙是個花天酒地的主,除了在他的那個小酒館賭球,餘下的時間就會去泡吧,看他的生活整個就是一個糜爛人生,沒有什麼亮點可言,唯一給了辛南安一點意外的是有一天晚上這貨竟然摟著兩個鴨子去過夜了,敢情這貨是個隱藏很深的同志。
至於韓取這貨的生活就比較單調,基本是深居簡出的樣子,平常就基本是買菜的時候下來,餘下時間基本都是在家中度過,也不知道怎麼樣呆的住,不過往往越是這樣耐得住寂寞的人越可怕。不過韓取這家裡倒也是有個鬧挺的,就是那個楊。晶晶,基本每晚都要出門去夜店嗨,辛南安監視了韓取兩天,兩天就都見到楊。晶晶爛醉的回家,這樣的女人對韓取就是個負累,辛南安不知道韓取是如何想的,這也許就印證了那句話,溫柔鄉英雄冢,沒幾個超凡脫俗的。
轉眼,四天過去了。
今天就該是鐵老四走貨的日子。
一大早就細雨霏霏,辛南安就頂著這細雨早早的來到了蘇六六家的樓下。
今天的蘇六六沒像以往那樣早早出去玩樂了,而是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這樣的細雨是沒可能阻止蘇六六尋歡作樂的,那這就間接意味著蘇六六今日是真有事要做的。
……
……
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幾日蘇六六弄了點特效藥,感覺自己的雄風大振,所以玩的有些嗨,今天有正事就斷了藥,頓時感覺有些精神萎靡。
洗了把臉提了提精神,蘇六六就隨便弄了點吃的,然後敷了張面膜。
女人的臉面重要無假,蘇六六覺得男人也是一樣的,畢竟他是攻守兼備,要上下兼顧。
做好了面膜,蘇六六就走到了窗邊,然後推開了車窗。
春雨細如牛毛,些許微風拂面帶著些溼意,外面的楊柳也是綠意惹人眼了。
過年時都沒感覺,直到看著眼前場景蘇六六才真切的意識到一年又過去了,又老了一歲。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蘇六六的心裡頗有些心煩意亂。
看著眼前的場景,就會想起許多陳年往事,就是還沒變壞時的那些日子。
那段時間正是青春年少,一般這樣的時候回憶是美好居多,但是蘇六六卻不是這樣的,原因其實到現在都有些說不太出口,就是那時的蘇六六會和別的男孩子不同,他是個會喜歡穿裙子喜歡別的男孩子的男孩子。
一個異類很少能被這個社會所接納的,那個時候蘇六六還不太懂得隱藏自己的想法,所以這樣的事情就難免傳播開,而傳播開的後果就自然是收穫許多冷眼白眼以及嘲笑,這些不僅來源那些平時的同伴,來源於家庭中的同樣不小。
在這樣的壓力下,蘇六六的整個青春期都是無比黑暗的,所以在他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表白被無情的嘲諷和拒絕後,他就徹徹底底的爆發了,將那個男孩子捅了三刀,然後就捲起了行囊逃離了家鄉,這些年在外面風裡來雨裡去再也沒有回去了。
如今再想想這些,談不上後悔,但是除了憤懣外也多出些其他的情緒,仔細的思量的一番後,蘇六六赫然發現這種情緒是想家了。
蘇六六很討厭這種情緒,因為在他看來只有落葉才歸根,像他這樣的人出現思鄉的情緒是不詳的,那某種程度上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猛的一下關上窗,蘇六六用力的揉了揉腦袋自言自語:“媽的,這個辛小爺找不來晚不來,偏挑這個時候來,搞得老子現在都有些神經錯亂了!”
這些天蘇六六雖然一直在瘋玩,但是也是一直在想著辛南安的事情的,尤其是那天辛南安說出“聽說你們最近要走貨”的話,這讓蘇六六有種不安全感,但是面對辛南安這樣隱隱的威脅他也沒辦法,畢竟這該是鐵爺擔心的事,一定程度上可以說辛南安這樣直接來懟他有點欺負人。
“我要你跪下來,大喊我爸爸,誰是你爸爸,你就看著辦吧!”
這時蘇六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蘇六六條件反射似的到了那邊的桌子旁,看到電話上顯示的是韓取兩個字,就立馬接了起來。
“怎麼說?”蘇六六直接進入正題。
“西港,晚十點,記得帶上錢,別讓人跟了。”那邊傳來韓取同樣直入正題的聲音,接著沒二話的結束通話電話。
蘇六六本來還想問一句的,但是怎奈韓取掛的迅速,一句話就堵在了嗓子眼裡。
蘇六六是知道西港那邊的,那裡有個小碼頭,只是以往走貨都是陸路,這次怎麼好像要該走水路的樣子,沒聽說過鐵老四有水路的路子啊! 有些疑惑,但是蘇六六還是到臥室裡最後檢查了一遍兩個手提箱裡的錢,這可是他借來一搏的身家。
確定了錢沒有差池,蘇六六就到那邊的床底下取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把槍來,然後緩緩別入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