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開走了,韓取也轉身離開。
辛南安繼續跟著韓取,發現這回他就沒那麼強的警惕性,直接回到了家裡的小區附近,然後在周圍的菜市場裡買了許多菜,然後就上樓了,直到晚上都沒有下來。
這種情況下就沒有辦法,二十四小時盯梢是不可能的,想了想辛南安也就轉身離開。
今天倒也不是全沒有收穫,至少辛南安發現了韓取的一點秘密,就是吉普車裡那個寸頭國字臉濃眉的男人,直覺告訴辛南安這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
只是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都是全然不知的,儘管有這樣的判斷也無從下手,這倒是有些棘手。
一邊往回走,辛南安一邊想著這些事情,諸多手段在腦海裡閃現,但是最後都被否定掉。
或許只能從蘇六六這個側面入手了,辛南安最後想。
回到酒店,陳媛這下是在的,只不過這夜晚不是鬢懶釵橫的景象,反而穿戴很整齊,正在鏡子面前精心的勾勒妝容。
“這是又打算出去找鴨子?挺放縱啊!”看著陳媛這樣,進屋的辛南安張口就來。
陳媛腦袋依然對著鏡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哂著:“關你屁事!”
“呵,火氣還挺大。”
辛南安聽著這話,一步步走到陳媛的後面,突然一伸手將陳媛按在了梳妝檯上,說:“我今天心情不錯,要不爺陪你玩玩?”
這是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陳媛的上半身被突然按在梳妝檯上,整個身體成了一個特殊的弧度,辛南安惡作劇似得貼上去,看起來兩人就像是在嘗試著一個高難度的姿勢。
按著陳媛以往的性子以及兩人現在的勢如水火,陳媛這下肯定是要發飆的,辛南安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暗暗防備起來,但是劇情並沒有按照辛南安想的那樣發展。
陳媛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如貓女郎那樣軟糯的說:“你行麼,我很會玩的。”
“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領教過麼,是要人叫爸爸的!”辛南安的語氣染了兩三分邪氣。
“真……的……啊!”陳媛故意拉著長音,然後陡然一提翹臀。
這下是如此的突然,身體最脆弱的部位剎那遭眾,辛南安瞬一下就撲街了。
陳媛此時終於返身起來,看著靠到一邊牆上,臉皮痛成豬肝色的辛南安說:“辛小爺,感覺怎麼樣?”
“你……”辛南安指著陳媛有點說不出話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辛小爺以後還是記住這個道理!”陳媛挑挑眉,然後直接往門口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說:“我要去找個酒吧玩耍,你要一起來麼?”
辛南安咬了咬牙,然後兩腿使勁夾了夾傷痛處,接著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說:“當然去,正好看看你叫鴨子的品位!”
……
……
月上西樓,正是荷爾蒙爆表的時候。
辛南安和陳媛到了一家名叫鴛鴦戲水的夜場,裡面正是燃情火爆的時候。
一路無話的兩個人來到夜場的一個角落裡坐下,陳媛點了許多酒水,好像是真要買醉的樣子。
“不是出來找鴨子麼,把自己灌醉就沒辦法放飛自我了,難道你是合計被人撿屍,那樣也沒感覺啊!”看著一排排上來的酒水,辛南安就多少帶上些探尋問。
辛南安之所以跟著陳媛出來,當然不是想看看陳媛找鴨子的品位,而是來到羊城的這些天,陳媛的行蹤也相當的神秘,辛南安認為陳媛在羊城肯定也是有錢佬交代的事辦的,所以辛南安就順著陳媛來,想看看能不能窺視到一點陳媛羊城之行的具體目的。
“怎麼,我不找鴨子讓辛小爺你很失望麼?”陳媛衝著辛南安笑了一下。
陳媛這下笑的時候,那邊正好有聚光燈打過來,在那一瞬間的閃亮裡,陳媛那花顏一瞬間彷彿日月生輝,漂亮的好像只畫裡跳下來的妖精,這讓辛南安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當然沒什麼失望的,只是怕你寂寞難耐而已。”辛南安很快的將這絲情緒掩飾下去。
陳媛盯著辛南安看了一會兒,像是發現了什麼,也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好像痴痴的笑了笑。
“如果你今晚來是想看我想幹些什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是想買醉而已。”陳媛說著,拿起桌上最烈的那瓶酒,給辛南安倒了一滿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滿杯說:“來,壯士,且與我痛飲三杯。”
話間,陳媛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點用意被陳媛看穿也不算奇怪,辛南安沒說什麼,只是同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陳媛好像真的像她說的一樣,今夜是單純的來買醉的,沒有多久,那桌上放著滿滿當當的酒水就幾乎被她一個人喝盡了。
桌上這些酒就是兩個酒量大的漢子都要放翻,但是陳媛卻好像並沒有怎樣的樣子,那雙眼睛反而越喝越清亮。
“以前真的很喜歡你,後來恨你又恨到骨子裡,現在就只是想殺掉你,你說人這一生怎麼就反覆無常呢?”看著無事,但是陳媛的舌頭終究有些大了,一口酒氣吐在辛南安的臉上說。
“世上本無事。”辛南安看著陳媛染了桃花紅的面色說。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個庸人了。”陳媛笑了笑,然後講:“那你呢?你現在算是個什麼人?”
“我肯定不是個好人,至少不是當初那個他,有時候你都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會變成更怎樣一個怪物,你知道我以前是最憎惡這樣的,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愈恨什麼,你就會越像什麼。”辛南安的言語平靜,不知真心假意。
“是啊,當初那個他會笑著露八顆牙,而現在沒有了,你說我們為什麼越活都會越背離初衷呢?”陳媛搖搖頭。
“因為不甘心,因為慾望,有很多理由,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魔鬼,當它被放出來的時候,無論是誰都要面目全非。”辛南安拿起桌上那杯最後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極好的藉口。”陳媛迷濛的臉上滿是嘲諷,接著卻忽然站起來,走到辛南安的身旁,伸出手來將辛南安的身體扳正,和她四目相對。
辛南安有些疑惑,不明白陳媛想要幹什麼。
這時陳媛卻忽然撕開辛南安襯衫的扣子,然後將辛南安的襯衫半褪下去。
辛南安的雙肩陡然間暴露在空氣中。
一面肩頭還算平滑,而另一面肩頭則布著一道刺眼的傷疤,那傷疤赫然是齒痕,是當初的何青婷留下的。
視線在辛南安那面肩頭上的傷疤一掠,陳媛猛然俯身,一口咬在辛南安這面的肩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