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婷跑到欄杆邊,看了一眼樓下,然後就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辛南安到了她的身板,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青婷猛然轉頭看向辛南安,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裡帶著濃烈的恨意,該聽到的她都聽到了。
“跟你說過這世界沒童話,可惜是你太蠢,記得和警察說他是畏罪自殺!”辛南安面無表情的,語調近乎殘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大廈裡是混亂的,辛南安下電梯的時候,還看到警察在源源不斷的上去。
辛南安趁著混亂出了大廈,但是並沒有走,只是混在稍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裡,瞧著這邊的情況。
何潤髮落地的地方被拉起了警戒線,已經被蓋上了白布,鮮豔的紅色流溢在街面上,無聲的訴說著其情景的慘烈。
何少安和何潤髮最後的選擇有些出乎辛南安的意料,但是也沒覺得有多可惜,以他們犯下的罪行而言,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所以辛南安留下來並不是想欣賞何潤髮的死亡現場,只是想最後看看何青婷,整件事最虧心的只是在這裡。
許久後,辛南安才看到何青婷的面孔,似乎已經沒有辦法走路,是被兩個警察攙著出來的。
警車在何青婷疾馳而去。
辛南安最後看了離去的警車一眼,然後也就轉身。
青婷,蜻蜓。
蜻蜓這個名字其實並不好,因為蜻蜓的由來是一種很小的水生生物,要經歷漫長的成長才能最後蛻變成一隻長著翅膀的蜻蜓,而成為蜻蜓後留給她自由自在翱翔的時間不過寥寥數月,然後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快樂總是短暫的,我希望你能永遠是一隻快樂的蜻蜓,但是蒼天不饒人。
……
……
兩名犯罪嫌疑人死亡,一名刑警隊長犧牲,一名刑警負傷,繳獲“一號”五百餘公斤,以網際網路為紐帶的新形式犯罪,整個滬海陷入一片疾風驟雨當中。
只是這些都和辛南安沒什麼關係了,作為整場事件中關鍵人之一的他已經悄然隱身於事外。
整件事的走向大體都在辛南安的預計當中,只是有一件事辛南安有些沒想明白,就是這次警察的行動太迅速了,而且堪稱秋風掃落葉一樣的徹底,這很像有預謀的行動,憑著辛南安給徐楠的資訊應該做不到這一點! 想不通辛南安也就不去想了,反正結束了。
晚上的時候,辛南安的電話很熱鬧,不少電話打了進來。
這種時候能搞到他電話並且打過來的,無非是趙挺、姜雲海那一幫子人,兔死狐悲的就都他孃的坐不住了,辛南安一個都沒有接,最後直接將電話摔掉了。
“辛哥,幹啥發這麼大脾氣啊?”今天辛南安回來的臉色很不對,所以翠花和酸菜都沒敢上來黏糊,只是在那邊和孫猛鬥地主,但是此時看到辛南安將電話摔了,翠花和酸菜很懂人的就都放下了手中的牌,向著辛南安圍攏過來問。
辛南安沒說話,只是站起來走到那邊的酒架,直接抱過來一對洋酒,“砰”的放在桌子上。
“來,都陪我喝酒!”辛南安大手一揮,摟住了酸菜的腰,捏了一把翠花的下巴說。
酸菜和翠花對視一眼,覺得今天爬上辛南安床這事可能有門了,於是就都殷勤的去拿酒杯。
辛南安卻在這時止住了兩個人,然後在翠花和酸菜驚愕的目光裡直接拔掉一瓶洋酒的塞子,直接對瓶吹了。
翠花和酸菜目瞪口呆,這酒不是這種喝法啊,但是也只能咬著牙捨命陪君子。
翠花和酸菜很快被辛南安這種生猛的喝法乾的暈頭轉向,新加入戰團的孫猛也在幾個回合間就敗下陣去。
“辛哥,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們高興高興唄?”上頭的酸菜大著舌頭,說話明顯大膽起來,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辛南安的大腿根。
“誰說要不高興才喝酒,我今個兒他孃的特別高興!”辛南安直接站了起來,然後提起一瓶就直接往嘴裡倒,邊倒還吼著:“喝了咱地酒,上下通氣不咳嗽。喝了咱地酒,一人敢走青剎口。喝了咱地酒,見了皇帝不磕頭!一四七三六九,九九歸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啊!”
吼到最後,辛南安猛然將酒瓶子摔碎到地上。
孫猛這時在另一面也站起來,跟著辛南安吼:“對,喝酒喝酒!”
酸菜和翠花在這時也站了起來,湊趣喊:“對,喝了咱地酒,上床再也不犯愁!”
屋內一時間群魔亂舞。
翠花和酸菜開始前後夾擊辛南安。
辛南安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翠花,眼睛中泛著一抹紅說:“想讓我上你啊?”
“我看辛哥你今晚幹勁十足,我可以和酸菜一起的。”翠花媚眼如絲的說。
“你想的美!”辛南安忽然這樣一句,但是兩隻手卻如游魚一樣揚上天空,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翠花和酸菜捂著春光乍洩的胸口,有些驚愣的看著狀似瘋癲的辛南安。
辛南安卻在這時轉身,直接伸手進了孫猛的兜,然後竟然從裡面夾出一包杜蕾斯來。
孫猛的面色微微變化,翠花和酸菜卻面色大變,翻滾床單的無遮大會可以,但是要是如此就地胡來,就有點太豪放不羈了。
辛南安卻不管三人的情態,直接用牙咬開了包裝,然後放到嘴邊,轉瞬間杜蕾斯吹成了一個大氣球。
“辛哥,這不是這麼用的,要不要會房間,咱們好好交流一下它的用法?”酸菜看著這情景,有些忐忑的說。
“以前有人就喜歡這樣吹氣球,可是後來就“砰”炸了,什麼都沒有了。”辛南安的眼睛裡充滿邪性的在三個人身上一一掃過,語氣裡充滿異樣的猙獰,接著猛然捏爆手中漲大到極限的氣球,在三人一激靈的情態裡繼續說:“誰都他媽別玩火,會死人的!”
這句話後,辛南安直接轉身上樓,留下身後神態各異的三個人。
躺在床上,辛南安很久都沒有睡著,喝酒失控很可怕,但是越喝越清醒也同樣的可怕,可怕到那還沒記起的回憶都有漸漸鬆動的跡象。
某個面目似乎越來越清晰,可愛的可憎的多可惜。
辛南安猛的坐起來,強行的終止了這個程序,接著閉了閉眼,然後拉過床頭的座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喂,找誰?”電話那邊的聲音略顯蒼老。
“錢佬,我日你十八代祖宗,今天夠不夠爽?”辛南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