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最後的話堵住了三個人的嘴。
無論是真情假意,當辛南安拿死字說話後,三個人都紛紛表態不是那種意思,然後就是賓主盡歡的散場。
辛南安和顧強出了一品殿堂,就想著隨意找個地住下,然後明天就出發去滬海,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剛走出門口沒兩步,就被叫住了。
叫住他們的是蕊兒。
“小爺,你來了都不知會我一聲。”俏生生立在門口的蕊兒表情幽怨。
蕊兒是偶然看到了楊大寶的,判斷著楊大寶請的人可能就是辛南安,所以事先等在了門口。
今天蕊兒穿了一襲月白色的旗袍,應該是一品殿堂有活動的緣故。許是在這門口等的久了,蕊兒的臉色凍得微微發白,讓幽怨的神情更添兩分悽楚,無端端的惹人憐。
辛南安皺起眉,記得上次離開蕊兒家的時候已經將話說的足夠決絕,那番話足夠傷人,沒想到現在蕊兒竟還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過想著那種情況下還能護著小陳的溫暖,辛南安也就釋然,這世上最絕情和最痴情的都是女人,要不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愛和恨都不對。
“有這個必要麼,你也不是我的誰呢。”辛南安挑挑眉毛,語氣有些冷。
蕊兒那被凍的有些白的臉似乎更白了兩分,咬著嘴唇說:“小爺,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怎麼,想告發我?”辛南安眼神一凝。
“不、不我沒那意思,我只是怕……”蕊兒有些急切的想要解釋。
“我都不怕,你怕個屁。”辛南安直接打斷她,接著一哂說:“該說的我都給你說過,你幫過我,我謝謝你,但是拜託別糾纏我,你不是我盤裡的菜!”
這句話講完,辛南安直接轉身走。
“小爺,不要走!”辛南安轉身只走了兩步,身後的蕊兒就追過來,從後面環住了辛南安的腰說:“小爺,我怕,怕有一天就再也見不到你,怕你只是我鏡花水月裡的一場春夢。”
“咒我死吶!”辛南安語氣不善,去掰蕊兒的手,但是蕊兒死死的環著,就是不鬆開,那雙手涼的像冰。
“小爺,今晚去我家好麼?”蕊兒的聲音充滿乞求。
顧強一直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在這個時候終於將帶著的皮箱往地上一扔說:“小爺,咱現在肯定找不到好住處,你明天還要舟車勞頓的,正好去蕊兒那裡睡個好覺做個好夢,東西給您,我自己找個地待著去。”
顧強說完後,也不等辛南安反應,就笑嘻嘻的走了,自以為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就像顧強說的,現在他們確實找不到好的睡覺地,眼看顧強走遠蕊兒依然死拉著不放,而已經開始有人對著蕊兒和辛南安這指指點點,辛南安最終妥協的的說:“放手吧,去你家。”
……
……
看得出來辛南安答應來到她家,蕊兒十分的高興。
這大晚上的不顧辛南安的阻攔,竟然做了一桌子菜款待辛南安。
蕊兒的手藝不錯,晚上的奔波讓辛南安沒有吃多少東西,所以面對這這一桌子東西吃了不少。
很快辛南安就吃飯了肚皮,沒形象的半癱在椅子上,蕊兒一直拄著下巴看辛南安吃,這個時候就走到遠處拿來兩杯紅酒。
“乾杯!”蕊兒將一杯紅酒遞給辛南安說。
蕊兒的這個舉動有些突兀,但是辛南安也沒多想什麼,拿著酒杯一飲而盡。
這杯酒是蕊兒盯著辛南安喝完的,因為這杯酒裡承載著蕊兒最後的勇氣。
那天被辛南安那樣決然的拒絕,而後又聽說了辛南安那樣的事蹟,蕊兒覺得沒辦法繼續等待下去了,所以在今天看到辛南安的那一刻,蕊兒就決定如果暫時得不到辛南安的心,那就得到辛南安的人。
這杯酒裡有那日白飛飛送給她的藥物。
辛南安喝完酒後,蕊兒才將自己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兩頰飛上兩團紅雲。
杯酒入腹然後向著四肢百骸擴散,辛南安漸漸感覺到不對味兒來,目光瞧向穿著月白旗袍的蕊兒。
蕊兒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區別那種大眾的網紅錐子臉,蕊兒是圓臉,但是圓潤出了一片別樣風味的天地,月白旗袍下那身段更是渾然天成,站臥都是美不勝收的風景。
看著這樣的蕊兒,辛南安此刻竟然升起一種難以遏制的佔有慾來,身心都要炸裂開來,雙眼漸漸迷濛。
“小爺,你怎麼了,瞧什麼?”蕊兒站了起來,走到辛南安的身邊,聲音裡有些顫抖。
辛南安沒有說話,猛然將蕊兒拉到自己的懷裡。
蕊兒順勢坐到辛南安的腿上,試圖去吻辛南安的唇,雙手更是顫顫巍巍的環上了辛南安的脖子。
蕊兒的一雙手依舊冰涼。
這冰涼的手將辛南安瞬間從迷濛中拉了回來。
猛然一把將蕊兒推到一旁,辛南安直接奔向衛生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將腦袋伸到了下面。
“你對老子做了什麼?”回來的辛南安滿面怒意的看著被推的坐在地上的蕊兒問。
蕊兒不知道為什麼白飛飛給的藥失效了,看著辛南安這樣子只是呆呆說:“我只是想要小爺你!”
“要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辛南安陡然嗤笑,接著直接拉著蕊兒進了臥室,將她扔到大床上,將蕊兒的腦袋死死按著:“你自找的。”
在蕊兒有些呆滯的眼神裡,辛南安從腰間拔出一把槍,然後將槍抵在蕊兒頭上的床棉裡,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
雖然有床棉阻隔,但是這槍靠著蕊兒腦袋極近,那響聲讓蕊兒的全身都跟著一震,接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明白我是什麼人了吧?好不好玩呀?你是雞,我是匪啊,床上一時爽,想沒想過下一代啊!”辛南安語氣充滿著戾氣。
蕊兒沒有聲息,只是哭。
“哭什麼哭,要不要再來一發啊,好刺激的啊!”辛南安拿著槍再在蕊兒的腦袋上點了點。
“小爺,今天我生日!”蕊兒依然淚流不止,只是終於出聲。
辛南安握槍的手緊了一下。
“龍配風,雞配鴨,亡命的什麼都不配,記得於我遠一點呀!”辛南安將槍揣回腰間,沒有拖泥帶水的轉身走了。
蕊兒的性情如火如電,愛的熱情熾烈,這樣的女人遇到了就是寶貝。如果辛南安只是芸芸小民,那自然美事一樁,只是辛南安不是。
誰都沒有錯,只是不適合。
辛南安走後,蕊兒窩在被子裡哭了很久。
最終起來的蕊兒拿起一把剪刀,將一個衣櫃裡準備好的男士衣服全部剪成碎片。
得不到,就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