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乂現在快氣瘋了，張小川這玩的也太損了，超大額兌換需要預約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限制金額。也幸好是在古代，等級制度森嚴，要是擱現代竇乂早就對著張小川破口大罵了。

張小川面對竇乂的憤怒面色如常道：“竇公可知道五百萬貫銅錢是什麼概念，你知道清點搬運這麼多銅錢又是多大的工程？而且我的銀行也需要正常運作，超大額兌換本身就是很偶然的事情，我需要抽調大批的人力去做這件事，所以九十天五百萬貫是在保持銀行正常運作的情況下能做到的極限了。”

竇乂很想反駁，可是又覺得張小川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在心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偃旗息鼓，今天就是來找事情的，不能順著張小川的話。思索一下才說道：“誰沒有難處，我還等著銅錢急用呢。再說了，你說的這些奇怪規矩，莫不是為了阻止我等兌換代金券臨時想出來的手段。說句不敬的話，蜀州侯這就有些無賴行徑了。”

這話確實說的有點大不敬了，但張小川並沒有任何因被冒犯而產生不快的表現，反而轉頭看向客服。這位女性專屬客服非常熟練的起身，用異常標準的優雅中帶著恭敬的聲音，雖溫柔但機械的語調說道：“尊敬的貴客，關於以上我們所說的所有條款都是在建立之初定下的，並且我們有完整的把內容掛到了大廳的牆上，貴客如果不嫌麻煩現在可差人到大廳確認一下。”

竇乂雖然知道她不會撒謊，可還是安排人去大廳確認了。片刻之後回覆屬實，竇乂只覺得胸悶無比，張小川的種種在心頭閃過。

當初大家都覺得張小川把那些神乎其技的秘方拿來換錢，是一種竭澤而漁的愚蠢行為。十大豪商花了一千萬貫銅錢獲得這些技術資料還沾沾自喜，到了前兩天釋出會才知道，花了全部積蓄購買的都是張小川淘汰的技術。

這裡全部的積蓄指的是銅錢，十大豪商當時一共拿出來一千萬貫的銅錢，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如果說財貨兩百萬貫對於各大豪商來說都不算什麼，哪家的田地、礦產、奇珍異寶湊起來不得富可敵國。但是銅錢就不一樣了，因為應用廣泛，又是貨幣，所以各家存貨都不多，也就是為了買張小川的技術，不然他們真的不會給出這麼多銅錢，現在總感覺是被張小川騙走的。至於他們現在手裡的代金券大多都是出售土地、礦產從張小川手裡換來的。

當時大家都覺得可以從張小川手裡換回銅錢，再不濟也能把土地給弄回來，巧取豪奪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誰能想到短短時日張小川從一介白身到三品侯爵還是準駙馬。所以巧取豪奪是行不通了，只能採用規則內的方式，現在看來規則內的貌似也很難行得通啊。

竇乂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心機之深沉，實在可怕，在最初透過工業園建設轉讓技術，就已經算計到現在了。

張小川如果知道竇乂所想一定大呼冤枉，當時張小川只是科技樹就點到那裡，所以就拿來換錢搞基建，因為張小川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要發展工業、發展商業。但是面對九大豪商的背刺，張小川就把原本準備提供給他們升級的技術拿來對付他們，這真的是自作自受而已。

就在竇乂思緒萬千時，那位專屬客服非常貼心的拿出了幾個冊子：“尊敬的貴客，這裡是我行業務手冊，裡面詳細的記錄了各項業務的辦理流程和要求。其內容和大廳裡掛著的是一模一樣的。”

竇乂連忙接過，迅速的翻看並找到了超大額兌換那一頁，前面的內容和剛才所述完全一致，可是再往後看竇乂的眼睛都瞪圓了，旁邊王元寶看竇乂這個表情，立馬拿過來看，這一看也是目眥欲裂。

竇乂面色鐵青道：“蜀州侯，這手續費又是何意?當真有你們這般行事嗎？是否吃相太過難看。”

原來根據業務手冊上寫的，大額以及超大額兌換都是有手續費的，大額收取千分之五，超大額收取千分之十。

這次張小川沒有看向專屬客服，而是回答道：“竇公是不是有些太過想當然了，我也有兩個問題也想問問你。首先你用過飛錢嗎？其次你熔鑄過銅錢嗎？”

“這……”

這兩個問題還真把竇乂給整啞火了，首先說這個飛錢，簡單來說就是在甲地把銅錢存到某一商號，再到乙地同一家商號取出來。這裡面是有手續費通常是在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朝廷的飛錢手續費更高。張小川這個銀行其實能起到相同的作用，那麼千分之五甚至千分之十真的一點都不多，更何況小額的還沒有手續費。

再說這熔鑄，前文提過，在這個時代哪個稍微大一點計程車紳商賈沒私鑄過錢幣，但是鑄造錢幣可是費時費力，是有成本的。如今張小川拿出來的全是新的銅錢，這收點手續費真是不過分。

這麼算下來張小川非但不過分，還是良心商家，竇乂在也沒有反駁之語，只得認下這手續費，但是他還是對這五百萬貫限額極力爭取，希望張小川能放開。

誰知張小川居然鬆口了，給他們放開到三千萬貫。這一同意，竇乂又不淡定了，他萬萬沒想到張小川居然真的有三千萬貫銅錢，這要是全是新錢那就太恐怖了。

就在竇乂以為塵埃落定時，張小川的話再次讓竇乂血壓飆升。

張小川道：“竇公可能沒有注意，超大額兌換還有個代金券凍結專案。”

竇乂懵逼中，立刻翻看手冊，果然在超大額兌換的內容裡還包含有代金券凍結專案，也就是說在辦理超大額兌換開始，這些代金券就不能再拿出去流通了，必須要封存凍結起來。

如果不這麼做我把銅錢什麼都準備好了，結果你說你不換了，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當然這個既然封存就得找個第三方，不然顧客和銀行由誰來保管這個代金券都不合適。竇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於是問道：“那不知道這負責保管凍結代金券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