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
陳隊的語氣明顯有些驚喜,急忙說道:“行!你稍等我片刻,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
然後對面便傳來了踏踏踏跑步的聲音,等了大概二十秒,裡面這才又響起了陳隊的聲音:“喂,你在聽嗎?”
“在的!”
我急忙點頭,然後便直接開啟了手機的外放,同時對車裡的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很快陳隊就在電話中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遠比剛剛周潔從他師父那兒聽來的詳細的多!
但有用的資訊卻並不是很多!
唯一引起我們的注意的,大概就是他們早在溫倩家出事前,他們就已經找過渝城天師府的人了,因為當時溫倩的父親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總感覺暗中有人盯著自己!
但渝城天師府的人在例行公事的檢查一番後卻並沒發現有任何異常之處,所以便不了了之了!
等到溫倩的父母真出事兒了,他們也再次找到了天師府,但卻好像還是沒怎麼引起渝城天師府的注意。
無奈之下,他們這才將電話打給了周潔的師父裴勁松求救!
“哦?”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所有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為真要按陳隊的說法,這事兒怎麼聽著好像還跟渝城天師府的人有關?
連裴勁松都一眼能看出的問題,按理說,即使渝城天師府的人再怎麼草包,也不應該什麼也沒發現吧?
出事兒前他們沒引起重視也就罷了!
可出事了以後,連溫倩父親的魂魄都被拘走了,而且她母親還丟失了一魂一魄,但凡稍微懂點兒行,也能看出這裡面的問題了,可為何還是沒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們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想到一塊兒去了,但卻並沒有在電話中表露出什麼,緊接著我便對陳隊說道:“行吧!”
“我知道了!”
“一切都等我們到了再說吧!”
“我們馬上就到了!”
“行!”
陳隊急忙點頭:“那我在警局的門口等你們!”
“嗯!”
我點了點頭,隨即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而幾乎就是同一時間,急性子的胖子立馬就忍不住了:“我靠!”
“渝城天師府的那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麼明顯的破綻都看不出來嗎?”
“難不成這事兒居然連他們也參與到了其中?”
“有可能!”
眾人全都點頭,唯獨馮天魁搖了搖頭:“可是這也太明顯了,根本就經不起細查!”
“倘若這事兒真的跟渝城天師府有關,哪怕是做戲,他們也應該演的像點兒才對呀?”
“沒理由把事情做的這麼粗暴吧?”
“那誰知道?”
胖子說道:“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陳隊他們還認識老周的師父,純粹就是將他們當普通人糊弄唄!”
“畢竟這事兒再明顯,那也只有修行者才能看得出來,普通人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不會!”
這時連我都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別忘了他們可是警差,以前沒少跟天師府的人打交道!”
“即便是衝著這一點,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糊弄!”
“所以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要麼就是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在渝城一手遮天,極度囂張,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要麼就是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隱情,沒準兒他們當時去檢視溫倩父親的屍體時,那會兒他的魂魄還沒被拘走呢!”
“那也不對呀?”
胖子緊接著說道:“就算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當時他們檢視溫倩父親的屍體時,溫倩父親的魂魄還並沒有被拘走!可她母親不還丟了一魂一魄嗎?”
“這又該如何解釋?”
我眯了眯眼:“那就得看溫倩的母親到底是啥時候瘋的了……”
說話間,我們很快就已經來到了裴勁松給的地點,也就是陳隊他們的警局所在,遠遠我就已經看見了陳隊正在門口等著。
這時候胖子冷不丁又道:“要不咱們兵分兩路吧?”
“你和老周還有馮前輩去警局,我和老齊去渝城天師府走一趟,好歹老齊現在也是管事了,到時候咱直接把證件一亮,諒他們也不敢隨意糊弄我們!”
“也好!”
我點了點頭,隨即就跟周潔和馮天魁一起下車了,至於老齊和胖子則留在了車裡,發動汽車便又向渝城天師府趕去!
“王小哥!”
我們剛一下車,不遠處的陳隊便立即迎了上來,短短才一年多不見,陳隊整個人幾乎都蒼老了一大圈,兩鬢長滿了白髮!
要知道他今年可才三十幾歲呀?
僅從外表上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都快五十了呢!
但蒼老歸蒼老,但他身上的正氣卻一點兒也減少……
“陳隊!”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他見了我卻彷彿突然找到了救星,上前便雙手拉住了我的手:“這次你可一定得幫幫溫倩那丫頭,不然……”
“放心!”
我咬了咬牙,滿臉的鄭重道:“既然我們來了,這事兒我肯定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甭管這事兒的背後牽扯到了什麼人,我們都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絕不會讓她父親枉死!”
“好好好!”
他連連點頭:“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或者協助的地方,儘管開口!”
“先看看卷宗吧,然後再去看看她父親的屍體,另外我們還需要去見見溫倩的母親,看看能否先治好她母親,她母親知道的肯定比我們要多!”
“行!”
陳隊急忙點頭,彷彿突然間便找到了主心骨,整個人一下子便振作了起來,帶著我們便去了檔案室檢視卷宗!
卷宗上其實並沒有太多有用資訊,因為上面除了整件事情的簡單經過就只有法醫的驗屍報告,這玩意兒對我們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
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那上面還標註了溫倩父親的身份!
果然跟我先前猜想的那樣!
溫倩的父親果然是當官的,而且職位還很高,難怪溫倩年紀輕輕就被特招進了刑案隊!
饒是我很早前就猜到了這一點,但當我看見溫父的具體職位時,我的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至於具體什麼職務,這裡就不方便說了,總之也是跺跺腳就能讓整個渝城抖兩抖的存在……
如此一來,那渝城天師府先前的行為就更可疑了!
以溫父的身份,別說是案發後,即便是案發前,他們也該引起足夠的重視才對,怎麼會直到現在都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然後我們就又被帶去了警局的停屍間,發現果如卷宗中寫的那樣,他是被鈍器所傷,後腦勺被人直接開瓢!
但這點兒傷應該並不致命,可偏偏除了他後腦勺上的鈍器傷,他的身上便再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任何打鬥留下的痕跡!
按照常理來推斷,其實卷宗上的分析是對的,熟人作案,背後偷襲!
我和周潔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屍體,沒什麼太大收穫,期間我們也曾嘗試給溫父招魂,確實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魂魄似乎的確被人拘走了!
可就在我和周潔剛剛得出這樣的結論時,旁邊的馮天魁卻突然開口了:“也不一定!”
“沒準兒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啥?”
我和周潔全都一驚,這時馮天魁才上前指了指溫父後腦勺處的鈍器傷道:“除了這處傷口,你們不是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傷口嗎?”
“偏偏這傷口又並不致命!”
“那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後腦勺處的傷,其實是被某種法器給砸了,而且是某種對靈魂有殺傷力的法器!”
“肉體上的傷勢雖然並不致命,可若是他的靈魂被打碎了,那不一樣也得死嗎?”
“這……”
我和周潔全都皺眉:“可他只是個普通人呀?”
“誰那麼無聊,居然會想到用法器來對付一個普通人?”
“那可不一定!”
馮天魁搖了搖頭:“這種案例我年輕時就見過!”
“可惜我們來的太晚了,所有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了,不然說不定還能在他的傷口處感應到法器殘留下的特殊氣息!”
“走吧!”
說著他便對我們擺了擺手:“趕緊去見見那小女娃瘋掉的母親,沒準兒她的身上會有什麼線索!”
“晚了說不定會被人給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