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手擋了擋，把江菡摟在乾淨衣服的一側:“身上沒有傷口吧？”
“沒有...”江菡的頭抵在舒若胸口，聲音也悶悶的，“你語氣很衝！”
“錯了。”回的很快。
舒若的語氣大多數時候都是沒什麼起伏的，更不可能有衝不衝這一說了，但是江菡覺得語氣重了，那就是重了。
江菡憋屈著半天，聲音稍微大了些:“我回去要買昨天看的那套高定！”
“買，幾套都買。”女朋友給了臺階當然是趕緊下了。
她們之間的和好方式就是那麼簡潔明瞭，不需要非得指責對錯。
十來分鐘後，江菡才從舒若懷裡退出來，扯著衣角要去擦舒若的手，舒若悄悄把刀尖換了個位置，江菡看看舒若手裡的刀，又看看柵欄裡的女人，呆呆地:
“這個...那個...你...把自己捅了？”
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舒若:“？？？？”
江菡“呸，你你你...她她她...”
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江菡才緩過神來，拽著舒若的衣角:“你刀子比她的手快誒。”
然後舒若就得到了一個大拇哥點贊。
江菡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回去換衣服吧。”
天氣很乾燥，T恤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大半，看特意扎染上去似的。舒若站在浴室裡，暖光燈打在她的臉上，一如那天射進教室裡的陽光那般。她好像天然地適合暗紅，臉邊的劉海遮住上挑的眼尾，眼中滿是狠鷙。
她此刻只想著把衣服換下來，有慣性，舒若單手提著領口就要把衣服從身上拽起來，手剛到半空停住了，又把衣服重新套了下去，看向倚在門邊的那抹粉色。
“我要換衣服了寶寶。”
“啊.？..啊！你要換衣服了啊？”
“那我換了？”
江菡小雞啄米點頭:“好啊好啊！”
舒若本來也沒什麼忌諱，在戰地時一群人擠一塊也是直接換，背過身子就把衣服脫了下來，血透過了T恤，舒若背上也印著不規則的血跡色塊。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揉成一團，直接丟進了浴室的垃圾桶。
江菡鬼使神差的走過去，伸手摸了下紋在肩胛上的那個蛇像，指甲長了些，滑在面板上有剮蹭感，舒若感受得真切。
“若若，你身上還有紋身啊...”
紋身看起來不是新的，蛇尾的細線已經有了暈開的跡象。
“紋了蠻久了。”
接任之前紋的，也確實好幾年了。
江菡沒有接話，開了花灑，仔仔細細地擦洗掉了舒若背部和手臂的血跡，黑色和紅色不再混合著，純黑的蛇像在白皙的背上顯得更加猙獰，連同它的主人一樣，嗜血又張揚。
舒若有些僵硬，低下頭揉了揉眼睛，江菡已經繞到了正面，舒若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江菡自己先捂上了眼睛:“等...等一下！”
“我自己來吧。”舒若想把花灑接過來。
江菡緊緊攥住了花灑。
“不行！”
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面看呢！
舒若轉而拉著她的手，隨便往身上衝了幾下，伸手準備關上開關時，江菡側身擋住了:“不能關！先讓我看看！”
她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像是要做多麼宏大的事業。
舒若失笑:“好。”
乖乖站在原地，也不差被噴多那麼幾下了，一開始江菡開花灑的時候，她就已經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在江菡的視角里，女生的比例一般都很好，舒若這類長期運動的更不例外，長腿窄腰。
裸著的上半身沒有多餘的贅肉，全部都是緊實肌肉線條，分佈很均勻，腹肌幾乎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樣，平時摸不太出來，但現在親眼看到，才發現舒若的面板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疤。
很多已經長出新的面板，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痕跡，少數的幾個駭人的都在心口附近，像麻繩的斷口，從面板裡絞出來。
在舒若的視角里，江菡身上的衣服也溼了大半，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腳趾頭光潔圓潤，防護服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線，粉色的防護服好像帶了勾子，把舒若勾得心癢癢。
不同於舒若的想入非非，江菡低聲說道：“受了不少苦啊...”
“那不是等著我的神女把我撈出來嘛。”察覺到了江菡的低落，舒若在一秒內真是要把所有的幽默細胞都耗掉了。
舒若努力讓自己笑得燦爛些，那些黑暗的時光確實存在，但總是要向前走的。
從前的深淵，只是為了讓她更有力量，在不遠的未來，堅定的保護和選擇自己的渴望。
她不想讓愛人與自己一起回憶，她要帶著江菡走向光明。
於是她的神女低頭，在傷口處烙上一吻，為自己最虔誠的信徒。
江菡的嘴唇比子彈威力大得多，一瞬間舒若感覺自己心臟都跳忘拍了。
江菡從舒若懷裡抬起頭，一本正經地保證著：“以後我.....”
剩下的話，以及呼吸，全都被舒若一併封在了嘴裡。唇齒之間，她把江菡抱得很緊，她的慾望，她的熱情，她要她的神女記住，她要她的神只受理她的香火。
噴頭丟在浴缸裡，整個浴室氤氳，暖光下曖昧氣氛更濃。
江菡感受著脖子上的撕咬感，舒若帶著薄繭的手探近了衣襬，腳下是冰涼的地面，腰間卻燙得嚇人。
朝夕相處之下，兩人都自認不是清心寡慾，此刻慾望決堤。
舒若埋在江菡的鎖骨處，另一邊指尖已經放在了她內衣的卡扣上。江菡也並沒有抗拒，但是舒若還是停下了。
“可以嗎寶寶？”
舒若聲音裡已經染滿了慾念，江菡眼裡佈滿水汽，依在舒若懷裡，哼哼唧唧地“嗯”了一聲。
纏綿許久，舒若才意識回籠，把江菡抱起來，往床邊走。
咚咚咚——
“舒若！你在嗎！啊呸，小神女，可以開開門嗎——”
方禮在門外放緩了敲門聲，平時乍乍呼呼習慣了，一下子忘記是小神女的房間了。
舒若此刻清醒了不少，但還是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天啊....”
方禮是上天派來整她的吧。
把江菡放在床上坐好，又整理好了她身上衣服的褶皺，江菡衣服仍然穿的整齊，舒若最後還是沒捨得在浴室裡亂來。
隨便撈了件襯衫穿上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