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愣了下,看著姜牧深邃的眼睛,瞳孔有些渙散。
姜牧想了想,決定不將小姑娘的記憶完全掩蓋,留下了劍法的種子在儀琳的腦海之中。
算是給她的一個機緣。
今後若是恆山劍法嫻熟,自然會使出這套劍法,而且她也不會想起來是“嶽不群”教她的。
也不會想起是她“偷看”而來的。
今後憑這劍法,儀琳也能仗劍下山,遊歷一番,也不會再被田伯光之流欺辱了。
半晌,當儀琳恢復清醒後,只見姜牧正牽著她袖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兩人先後走出了寺廟。
聽著陣陣喧囂之聲,小尼姑有些懵。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她帶著眾人逛完大半個寺廟後,碰到師姐,說叫她去找嶽師伯和莫師伯去參加大典。
師姐則是領著華山的師兄和寧師伯先去了外頭。
怎麼一晃眼自己就到外頭了。
見小尼姑清醒了,姜牧微微一笑,鬆開了儀琳的衣袖。
……
不遠處人群黑壓壓的一片,得虧恆山派家大業大,若是華山的廣場,當真容納不了那麼多人。
站在寺廟臺階之上,姜牧微微眯眼掃視了一圈人群。
並未見到嵩山派的人,任盈盈和桃谷六仙也還沒到。
甯中則和華山派的眾人都落座於最前面,隨著姜牧走下臺階,三聲號炮之聲也響了起來。
吉時已到。
只見令狐沖走到中央,向四周的人們鞠了一躬,抱拳朗聲說道:“恆山派前任掌門定閒師太不幸遭人暗算,與定逸師太同時圓寂。”
“令狐沖兼承定閒師太遺命,接掌恆山一派的門戶。
“承眾位前輩、眾位朋友不棄,大駕光臨,恆山派上下,同蒙榮寵,不勝感激。”
隨著一陣錚錚的音樂,姜牧已經走到的華山派眾人近前,見師父來了,眾弟子也是紛紛讓開位置,讓師父和師孃坐在一塊。
“莫掌門怎麼沒一道來?”
甯中則貼在姜牧耳邊問道。
姜牧剛剛一出廟門,走下臺階時,不少人便注意到了他和儀琳。甯中則也不例外。
不過見莫大先生沒有一同前來,甯中則便有些奇怪。
聞著甯中則身上傳來的梔子花香,姜牧搖了搖頭。
“莫大掌門獨來獨往慣了,我們簡單聊了兩句他就走了。眼下在何處我也不知。”
話音剛落,只見白玉臺上,恆山派的弟子們排成兩排,走到令狐沖的面前。
姜牧收回了視線,展開了情緒立場。
此刻這種人多的時候自然是能吸收一點情緒養料就是一點。
至於令狐沖這接任典禮,他早就知道了過程,倒也沒看的必要。
從小到大,姜牧本就對這些浮於表面的形式不太感冒。
恆山派五大戒律,一戒犯上忤逆,二戒同門相殘,三戒妄殺無辜,四戒持身不正,五戒結交奸邪。
儀清念著恆山派祖宗遺訓,又說讓令狐沖這個掌門師兄須當身體力行,督率弟子。
聽完諸多款項之後,令狐沖則是回答的十分肯定且堅定。
……
姜牧開始閉目養神,這些所謂的款項,於令狐沖而言,與華山派門規無異,都是用來忤逆罷了。
這些所有的條條框框,在武林之中,只要拳頭夠硬,都可以違背。
這也是他傳莫大劍法的原因,身為掌門,若無過硬的實力,談何保護門內弟子?
嶽不群為了廣大華山,寧可忍辱負重;莫大則是相忘於江湖,大隱隱於世,但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正思索之際,令狐沖已然快要完成最後一步。
只聽得不遠處山門有人大喝了一聲,打斷了儀式。
“五嶽劍派左盟主有令,令狐沖不得擅篡恆山派掌門之位。”
呼喝聲中,五個人飛奔而至,後面跟著數十人。
眾人聽到聲音紛紛回身看去,皆是一臉疑惑,更多的則是震驚,也有惱怒。
唯有姜牧勾起了唇角,心中四平八穩。
終於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