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孃,那幾人已被關押到正氣堂的別院內,二師兄在那看守。其餘師兄都已無大礙,都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
林平之見到姜牧和甯中則出門後,趕忙恭敬道。
姜牧聞言點了點頭,不出所料,這勞德諾果然沒連夜下山逃跑,反而主動看守起這些人。
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
華山派待他不薄,嶽不群將華山劍法傾囊相授,眾弟子對他也十分親切,喚他一聲“二師兄”,更是毫不設防。
就他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年紀,到底圖什麼。
難不成姓左的允諾了他並派之後由他來當五嶽派華山分舵的舵主?
令狐沖已走,只要自己身死,他作為二徒弟倒也名正言順。
姜牧也懶得多想,真要鉤心鬥角,玩起這些勾當,他作為天魔何懼之有。
月光散落大地,姜牧拔出林平之腰懸的佩劍,信手一揮。
劍身輕輕顫動,發出了清脆的劍鳴聲,一道劍氣去勢如虹。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雪花紛紛揚揚,劃破了長夜。
“師兄,這是——什麼劍法?“甯中則注視著此刻意氣風發的姜牧,美眸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她遲疑地開口問道。
然而,林平之和嶽靈珊此刻卻只是呆呆地凝視著姜牧,完全傾倒於他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劍法之中。
雪花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薄紗,在姜牧的劍下輕易地被斬成無數碎片,如夢幻般飄散在空中,緩緩落下。
姜牧的身姿高傲挺拔,劍勢如虹,宛如劍仙降臨凡間。
他手中的劍舞動如烈風,劍光如流星劃過夜空,充滿著無窮的威嚴和力量。
劍芒璀璨如星辰,瞬間將整個山谷映照得如白晝般明亮。寒光閃耀,令人心悸。
姜牧腳下踏著風,身形如電,他的劍法快如閃電,卻又靈動如流水。
每一次揮劍,都似乎是在舞動一幅無與倫比的畫卷。
他的劍招變化萬千,時而迅疾如疾風驟雨,時而緩慢如流雲飄渺。
劍身輕盈地飛舞,劍尖微微顫動,釋放出強大的劍氣,令人心神搖曳。
在姜牧的劍法之下,雪花紛紛揚揚,如夢幻的碎片在空中飄舞,劃破了長夜的寂靜。
劍氣凌厲而犀利,彷彿劍仙親臨人間,將整個世界都震撼得寂靜無聲。
甯中則凝視著姜牧的劍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震撼和敬畏之情。
她彷彿置身於神秘的仙境,眼前的姜牧宛如劍神降臨凡間,他的劍法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卓絕和瀟灑。
每一次劍動,姜牧的身影猶如飛鳥穿梭於雲間,劍光在夜空中劃出優雅而炫目的弧線,如星光閃爍般美麗。
劍勢如虹,銳利的劍芒在他身旁綻放,猶如一朵絢爛的花朵盛開。
他的劍招變化靈動而無窮,時而如疾風驟雨,時而如柔雲飄渺。每一次揮劍,劍氣縱橫交錯,宛如千軍萬馬奔騰,彷彿蘊含著天地間所有的力量。劍身輕盈地舞動,劍尖微微顫動,劍氣糾纏,形成一幅奇異而壯美的畫面。
雪花在他的劍下化作無數細碎的碎片,如花瓣般紛紛飛舞。它們在空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如同繁星點點,令人陶醉其中。而劍氣則將夜色切割得千瘡百孔,寒光閃爍,宛如冷冽的寒冰刀鋒。
這劍法所傳遞出的氣勢和力量讓人感到無比震撼,彷彿劍仙的風采也不過如此。
姜牧微微一笑,拍了拍還沒回過神的兩人腦袋開口道,
“等你們把華山劍法悉數練會練精,我就教你們。”
兩人回過神來,均是狠狠的點頭。
回身,姜牧輕輕拂去甯中則肩上剛剛落下的飛雪。
“師妹,就是想通了些事情。”他笑著答道。
甯中則聞言一笑,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拉住了姜牧的手。
有些冰涼,卻是十分柔軟。
“走吧,吃飯要緊。”
輕輕掙脫開甯中則的束縛,姜牧反過來包裹住她的小手,笑道。
路有不平,唯有一劍平之。
方才的那一劍已隱隱生出了些許劍意,若是風清揚在此處觀劍,看過以後只怕也會武道道心不穩。
此刻他心思澄明,劍法也好,天魔也罷,不過都是手段而已。
萬事皆在人心。
身負這世間最為得意之劍法,何不在這世間逍遙自在快活一世!
千年塵寰變幻間,天魔縱橫萬界程。
姜牧身為自在天魔主,此刻終於是放下了心中那一點疙瘩,完全接受了自己這天魔身份。
頃刻間,體內原本被他刻意壓制的躁動情緒,悉數化為金風玉露。
不同於以往,此刻他神魂中的愉悅感並不強烈,只是感覺渾身一輕。
渾身的疲憊之感煙消雲散,像是熬夜數日,終於完成了工作,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自然而醒。
姜牧整個人的渾身氣勢也渾然一變,天地萬物此刻在他眼中都像是放慢了數倍。
飛鳥蟲魚,清風明月,一切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姜牧手指向前輕放,片刻後一滴雪水便分毫不差的落於指腹之間。
獨孤九劍,不過如此。
曲折一彈,水珠便似流光般飛速向著一塊石頭而去。
嘭的一聲
水珠裹脅著他的真氣,穿透層層積雪,射入石上裂縫之內。
水珠和真氣沒入其中,炸裂開來。
走在前面的林平之和嶽靈珊聽到聲音看去,均是嚇了一跳。
這約麼二尺寬的石頭怎麼突然裂開了?
白天之事兩個年輕人尚未緩過來,異響之下兩人便成了驚弓之鳥。
林平之立刻拔劍出鞘,嶽靈珊也是跟著緊張了起來。
看到兩人如此架勢,姜牧也是有些無奈。
雖然這一彈指,他傾注了不少真氣,可他也沒料到會有如此威力。
方才景象,甯中則在他身側卻看得十分真切,此時也是瞪大了美眸有些難以置信。
姜牧捏了捏甯中則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而後才開口安撫林平之。
“不必驚慌,冬天石頭開裂偶有發生,平之你剛來北方不知道也是正常。”
轉而看向嶽靈珊說道,
“珊兒你怎麼也如此大驚小怪,小時候爹又不是沒告訴過你。”
聞言林平之才鬆了口氣,將長劍歸鞘。
嶽靈珊卻依舊有些遲疑,用略帶詢問的眼神看著姜牧。
從小到大,她確實見過一兩次石頭突然開裂,可那都是大塊的巨石,更何況剛剛那分明就是炸裂開來。
可姜牧卻是神色自若,也不給嶽靈珊繼續說話的機會,接著道,
“走吧,待會讓你們師兄等久了,菜可就要涼了。”
兩人武功平平,解釋起來也是費勁,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
······
清風堂別院內,眾弟子均是落座。
唯有勞德諾不在席間。
姜牧也不在意,吩咐林平之多拿些酒肉送去給勞德諾,就說是師父體恤他看管十四人過於辛勞。
其實就憑他殺了六弟子陸大有,就能將他以門規處置,用劍讓他腦袋搬家。
姜牧卻另有安排。
若是現在就將他殺了,只會打亂如今的形勢。
至於他偷盜了那紫霞神功,這本就不是左冷禪授意,他只要在華山一日這紫霞神功斷然也丟不了。
而且這紫霞神功也不是說練就練的。
嶽不群練了十年半載方才小有成就,勞德諾資質平平,面對這種奇絕武功,拿了去再研究個十天半個月頂多也就知曉些皮毛。
退一萬步講,他要是真的蠢笨到天天在華山練這紫霞神功,天天周身紫氣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亂走,不用他點破,眾弟子都會發覺不對勁。
反正這勞德諾橫豎都是一死,現在只是讓他死得更有價值些。
也算告慰了陸大有的在天之靈。
“同人趨大有······”姜牧夾了口菜,心中默唸道。
這正是獨孤九劍中的一段口訣。
姜牧皺了皺眉,這“同人”和“大有”可都是道門卦象,怎麼會在獨孤九劍的口訣裡。
姜牧將菜送入口中,咀嚼時又細細一想,
“同人於門,三歲不興。”
“無交害,匪其朋。”
將兩個道門卦象結合著輕念,他不由心中瞭然。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
前一句話說的不就是勞德諾嗎?同一個門第,蟄伏多年。後一句說的正是陸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