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只以為景沐和方雨彤的樑子只限於是學校的死對頭。
卻不會想到前世方雨彤還是險些害死自己的殺人兇手。
她想讓景沐當自己的替死羔羊,卻沒想到景沐絕地逢生,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而且這種情況也不止一次。
這筆賬,還得慢慢算。
景沐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格外狼狽的方雨彤。
心中冷笑了一聲,既然要往槍口上撞,那就別怪她了。
王亮亮上前扶起方雨彤。
後者立馬就歪倒在對方的懷裡,小聲抽噎,柔弱的不能自已。
景澤直呼不可思議,這裝的也太明顯了。
故意的吧。
見王亮亮又要被當槍使,沒等他開口,景沐已經懶得聽了。
還有不到五天,喪屍就要爆發了。
哪有時間在這裡扯這扯那。
浪費時間。
景沐直接甩出一根藤蔓,將二人甩開。
力道之重,讓二人立馬暈了過去。
隔岸觀火的眾人見了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竟然是個異能者。
尤其是張齊,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此時景沐渾身散發著閒人勿近的氣息,令眾人有些心驚。
“方雨彤,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安分守己,我和你不熟,要是你還上趕著捱揍,我就成全你。”
剛想離開的景沐猛地轉頭,眼神一冽。
就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正對著自己。
張齊手握著一把手槍,正對著景沐。
黝黑的槍口好似隨時都會射出子彈。
“小姑娘,這麼對我的人似乎不大好吧。”
這虛偽的言語卻讓一旁當看客的眾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就是,這麼隨便打人呢。”
“有異能了不起啊。”
“張哥快把他們都抓起來。”
王豔聽著忍不住叉腰對對面喊道:
“抓個屁啊!警局都沒了,還指望你們這個道貌岸然的半吊子警察啊!”
一句話更加激起了人群的憤怒。
在他們看來,張齊就是一個正義的人民警察,無私的保護他們。
結果卻被這個老太婆吧說成了半吊子。
而且他們都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被這麼說,豈能容忍?
於是當即就又罵了回去。
王豔也不甘示弱,拉著弓書琴和景澤就是一個唇槍舌戰。
對面也知道景沐的能力,也不敢到跟前去,就隔著五米寬的路在那裡對罵。
對方人裡也有看清事實的,但就是看不過,也加入了對罵的行列。
什麼祖孫三代都被彼此問候了一遍。
弓百山站在一旁,看著自家人這以一抵三的戰鬥力,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也還是被對面一個老頭子無差別攻擊了。
當下就不能忍了。
他年輕時好歹也是一個帥哥,這會卻被罵醜。
人身攻擊可不能忍,當即就逮著那老頭互掐上。
不得不說基因強大,一家人普遍嘴皮子很厲害。
景秋並沒有讓下車,她此刻跪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向外看去。
時不時嘴裡也嘟囔幾句,小手揮舞著為家人助威。
認真的眼神能看出,在學習了。
果然環境潛移默化改變人!
和一旁的熱鬧不同,景沐這邊則是暗流湧動。
景培海緊張的看著張齊手中的搶,擔憂的看著景沐,卻什麼也做不了。
景沐面無表情,淡淡道:
“警官,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想做什麼。”
被識破的張齊也不裝了,直接挑明瞭自己的目的。
“把房車和物資留下。”
這把槍也是能讓他成為那群人的領頭人的原因。
但拿著槍的手有些發抖。
他心裡也沒底,
“滾。”
景沐懶得廢話。
景培海聽了欲言又止。
寶貝女兒啊,咱要不要這麼剛啊。
可景沐就是這麼剛,她甚至都沒有用異能,直接一個助跑,一個飛踢就把槍踢落了。
張齊嘴角一勾。
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景培海自然沒有遺漏這詭異一笑。
驚呼“乖乖小心”。
景沐當然也沒錯過。
她冷哼一聲,直接上藤蔓將張齊捆了起來。
張齊的笑就這麼卡在了嘴角。
“怎麼可能!”
沒錯,張齊是給自己留了一手的。
其實他在暴雨那段時間覺醒了金系異能。
他自然看出景沐是使用的木系異能。
五行相剋,金正好克木。
按理來說他應該偷襲成功才對。
卻沒想到自己化成的利刃都沒有出手的機會,甚至連對方的藤蔓都割不斷!
明明同樣是異能者,怎麼會這樣……
他還一直把這個當做底牌,本以為這個房車自己是十拿九穩的……
景沐拍了拍他的肩。
“人外有人知道嗎?”金確實克木,但是他一個剛入門的一級異能怎麼能抗的住景沐的三級呢?
隔級如隔山啊。
況且景沐在他身上泛起異能波動的一瞬間就已經感知到了。
怎麼會被他偷襲呢。
景沐從不打無準備的打仗。
她拍拍手,招呼正吵的火熱的家人上車走人。
正你一句王八我一句龜的眾人此刻紅光滿面,毫無意外的那邊戰鬥單方面勝利後。
直接轉身走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反觀對面越吵越嗨、忘記自己初衷的眾人,見對方絲毫不拖泥帶水,拍拍屁股就走人。
突然有一種被中途打斷的不爽,彷彿對面就是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渣男。
差點還吵出感情。
後知後覺的他們這才想起還倒地昏迷的方雨彤和王亮亮。
而後又看到彷彿被包成粽子的張警官。
場面再度陷入一片混亂。
已經開車走人的景家人可不管售後,讓他們自己解決。
剛吵完的景家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真是很久沒有這麼敞開懷的罵人了,真爽啊!”
“感覺鬱氣都跟著吐出去了。”
“果然,生活還是需要發洩發洩。”
景沐笑道:“媽,你還真是遺傳了外婆的好基因。”
王豔賊驕傲:“那可不?老太婆我別的不行,嘴上功夫還是可以的,不能讓別人佔咱們的便宜。”
景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舉起小手:
“幹他丫的!”軟糯糯的奶音裡透露著純粹的堅定。
動作和語氣、神態都和剛才的弓書琴如出一轍。
景沐忙捂住景秋的小嘴,生怕她再語出驚人。
大家此時一臉尷尬,剛才竟然在祖國的花朵面前,罵過別人的祖宗。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