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宮就去拜見了皇后,母子二人商議了一番,決定以後皇后加大對於後宮的管制,而太子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樣子,要和皇上大打親情牌,還要學會隱忍,絕對不能給其他皇子機會。
自此之後,太子努力收縮勢力,除了皇上給他的一些政務,他幾乎什麼都不插手,東宮中更是整治的一片安然。
除此之外,太子每天早晚給皇上請安,說一些暖心的話,並且表現出對皇上的十足忠誠和孺慕之情,一來二去,皇上對太子更加疼愛,又覺得太子太過純善,在別的皇子想要挑釁太子的時候,不用太子動手,皇上就會先鎮壓住他們。
這麼一來,更讓太子找到了和皇上相處的法子,父子感情日漸加深。
太子本來就是當今第一個兒子,太子出生的時候,皇上和皇后感情很不錯,自然,他對於太子是疼愛的,這種感情不是後面的那些皇子能比的,說起來,這麼些兒子當中,皇上還是最疼太子的。
等到太子讓皇上對他很放心時,他就利用從楚秀蘭那裡學來的東西開始展露他的政治才華。
他不但談論一些治國之道,在得知皇上因為國庫空虛而頭疼的時候,更是把從楚秀蘭那裡換來的玻璃製作的方法獻了出來,並親自監管造了作坊,開始生產各種精美的玻璃製品,沒用多長時間,這些玻璃器皿都賣到了鄰國,賺了許多錢財,一時,皇上高興的每每在人前大力誇讚太子。
在一次太子遇刺時,正好楚秀湖在旁邊,奮力保護了太子,皇上便讓楚秀湖負責太子的安全問題,楚家,徹底的和太子綁在了一處。
楚秀蘭繼續做著自己大夫的職業,在治病的同時,聯絡那些貴門豪族,弄了不小的人脈。
而楚秀河也考中舉人,眼看著就可以參加會試了。
後,楚家經過幾年的發展,在京城站住了腳跟,楚秀海培育的良種賣遍整個國家,百姓提起他都恨不得供起來,就是皇家提起來也是大家讚賞,楚秀海仗著良種培育和先進的養殖經驗成了一方富豪。
楚秀湖在軍中發展的也很好,如今已經因立戰功而官拜三品,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太子的提拔,可和楚秀湖的勤奮還有謹慎都是分不開的。
另,楚秀河在會試中也一舉高中,雖然沒有奪得前三甲,可到底也在二榜榜單中,並且名次還不低,又經殿試,也許有皇上要提拔他的意思,楚秀河被點為二甲傳臚,後又有楚秀蘭給他打點,讓他外放做了一地的知縣。
楚秀河帶著家眷上任,上任之後清正廉潔,又給當地的百姓找了不少致富的路子,聯同當地富戶修橋補路,興修水利,在上任期滿後,考核優良,太子又使了力讓他連升幾級,成了一地知府。
楚秀河臨走時,當地百姓送了萬民書萬民傘等物件,哭著送他,連著送出二十里地,場面著實感人,就連皇上都聽說了,大讚一聲若全國都是這樣的官員,國家又何愁不興盛。
在這幾年裡,方太太不止一次的想要找楚家的麻煩,都被楚秀蘭躲了過去,楚秀蘭原來打算還擊,可當她知道方家和三皇子攪和在一起之後就不再還擊了。
這幾年楚秀蘭也看清楚了,太子的位子已經穩固的很,就是皇上都不會容忍有人動搖太子之位的,三皇子根本就沒有上位的可能,而且,三皇子背後陷害太子的事情太子也知道,兩個人表面上兄友弟恭,可背地裡已經水火不容了。
楚秀蘭想要看太子上位之後三皇子一系的下場,她想著到時候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把方家往泥裡踩了,就像是當年方家高高在上用權勢誘使汪墨休棄她一樣。
當然,這幾年也有許多人家向楚家求親,提出求娶楚秀蘭,不過楚秀蘭思想觀念和這個時代已經完全不一樣,而且她也對男人和婚姻死了心,說什麼都不再嫁人。
楚父楚母原擔心她老了之後無人養老,不過楚秀蘭說她有三個兄長,現在兄長家都有孩子,難道她的侄兒能夠不管她,再說,她也積攢了許多的銀錢,就算沒人管,她也不會凍著餓著。
另外,楚秀蘭也收養了一些孤兒專心教導,那些孩子對她也很孝順尊敬,楚父楚母瞧了知道楚秀蘭後事無憂,便也不再管她。
這麼又過了幾年,忽然一日皇帝夜間得了急病而去,太子登基,大赦天下。
太子登基之後穩定朝政,慢慢的把跟著幾個皇子派的官員替換成他的心腹,楚家兄弟便又高升,楚秀湖成了兵部尚書,而楚秀河則成了吏部尚書,並且,新帝還把一直在鄉下的楚秀海弄到戶部,專營一司管著天下的良種培育和改良工作。
等到朝政穩定,新帝位子坐穩之後,就開始大力改革,先前和他做對的幾個皇子新帝雖然沒有貶斥,不過,卻把他們都榮養起來,不再讓他們插手國政,另外,他們那些心腹也都視情形而定或抄家或去官或貶出京城。
方家就在去官之列,方老爺丟了官職,汪墨也跟著遭了殃,原來春風得意,眼瞅著就要升官發財,現在啥都沒有了,只能窩在家裡懷念以前的風光。
方家以前也得罪了不少人,現在誰都知道他們家和新帝不是一路的,新帝其實恨不得他們都死光,只是新帝向來以仁厚為名,不願意造殺孽才放過他們一條性命。
因此,就有許多人用各種藉口開始把方家踩下去,尤其是有的新貴人家,以前因為汪墨清高孤傲而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現在逮著機會就對他冷嘲熱諷。
還有人誘著汪墨去賭錢,帶著他上青樓,沒有多長時間就讓汪墨把家裡的錢財敗光了。
而方秀蘭沒有法子只能去孃家要錢,因為錢上的事情和方太太大吵了好幾回,母女情分一下子淡薄起來,就連方老爺看到方秀蘭也是恨的不行。
慢慢,方家存下來的錢財被好些個新貴或者世家用各種藉口或搶或騙弄走,家裡的田產鋪子也被豪門搶去,方家徹底的敗落了。
而汪家敗的更快,沒有幾年就赤貧如洗,汪家老兩口不說汪墨的不是,竟然指著方秀蘭的鼻子罵她掃把星,說什麼沒有她的話,汪家就不會和楚秀蘭和離,不會把楚秀蘭那麼一個財神爺推出去,說不定,汪墨現在已經官拜尚書了。
沒看到楚家三個兒子都做了大官嗎,就楚家三個兒子那孬樣還能做官?換成汪墨那指不定就位極人臣呢。
方秀蘭有苦說不出,只能每天以淚洗面,同時也暗悔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偏偏看上汪墨這個沒擔當的男人。
之後又隔兩年,這日,楚秀蘭正好有空,就帶著弟子們出去逛街,逛累了就找地方吃飯,在一家酒樓前停下腳步,聞著酒樓中傳出的飯香覺得味道還不錯,才要帶弟子們進去,就聽到一陣罵聲,之後,店小二推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出來。
男子跌倒在地上,沒人可憐他,店小二還指著他的鼻子罵:“滾出去,也不看看你是誰,就敢跑到這裡吃霸王餐,我呸,還說什麼當年得中探花,探花個屁,探花就你這個模樣?哈,這裡誰不知道你賭錢賭的輸光了家財,連老婆孩子都守不住,吵著鬧著跟你和離,老婆帶著孩子回了孃家,你啥都沒落著,沒出息的東西……”
楚秀蘭聽了回頭瞧瞧那個男子,很顯老,頭髮雜亂,臉上皺紋交錯,衣服也都破爛不堪,不過,依稀還能看出當年清秀模樣,那樣子……楚秀蘭終是認出來了,這是汪墨。
看了一眼,楚秀蘭拉著兩個女弟子就往酒樓走去。
她這麼些年容貌上幾乎沒怎麼變化,不過,卻經由歲月沉浸,整個人顯的更加的成熟美豔,汪墨倒在地上瞧過去,瞧了好幾眼才從眉眼間認出來這是他的前妻。
汪墨縱身撲過去想要攔住楚秀蘭,楚秀蘭一個跟楚二哥學過武藝的弟子上前一步把汪墨踢出去老遠:“臭乞丐,還想攔我師傅的路,小爺沒要你的命就該感念了。”
“好了。”楚秀蘭淡淡一笑:“咱們進去吃飯吧,師傅我可是餓壞了。”
至於方家,楚秀蘭回去瞭解了一番,徹底打消了要報復的心理,方家現在日子也不好過,錢財盡去,方老爺子和方家子弟又沒有一官半職,家裡人口不少,個個張著嘴要錢,等家裡的錢花光了,又都不樂意出去賺錢,只能靠著女眷沒日沒夜的做針線換錢買米下鍋。
看看自家現在的日子,再比較一下方汪兩家的日子,楚秀蘭不止一次的感念李仙子還有程蝶。
若不是李仙子救她的命,還把她送去那個神奇的世界,說不定她現在骨頭都爛了。
要不是程蝶用心教導,她指不定現在還想著相夫教子,想著逆來順受呢,又哪裡有現在的自在日子過。
因為感激李仙子,楚家不拜神佛,一家人從上到下拜的都是李如雲和葉君昊,年節供奉,時常拜謝從不曾間斷。
楚秀蘭後又教導楚家弟子不狂妄,不衝動,不貪戀權勢,後楚家一世富貴,幾世都有出色弟子現世。
楚秀蘭日子過的滋潤,家中侄子,弟子又孝順,她一直活的一百零八歲,臨死前身子骨還非常的健壯,眼不聾耳不花,頭腦清晰的很。
她去的時候也沒受罪,一夜睡夢中而去,去世後臉上還帶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