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瞠目結舌。
飛行員在這個年代是稀缺的職業，從業者可謂勇氣，膽識，智慧俱全。
他很快明白，曹耀宗在幹什麼。
曹耀宗給飛機裝上了武器，曹耀宗能輕易殺戮一個營的陸軍！
無論對手多麼精銳，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再看看聯合洋行那架流線型的銀色戰機，忽然生出股預感，航空先行者萊特公司的時代，剛剛開始就已經過去。
曹耀宗卻不管他怎麼想。
很快操縱飛機降落，實地檢查了下效果後，便先回城。
緊接著，機場那邊增加了更多安保。
聯合洋行也隨即正式註冊泛太平洋聯合航空武裝裝置公司。
曹耀宗還要求摩根和費樂抓緊時間推動專利的鎖死，發來更多的配件。
然後他又調林四海那邊的華工，按著他的設想，抓緊僅有的五天，實際上是四天時間建設“複合型靶場”和觀眾席等等。
轉眼入夜。
機場一帶燈火通明。
靠著片小樹林的土丘上，一座彷彿歐羅巴古典城堡的建築已拔地而起。
林四海依舊抹著汗，帶頭在外圍開挖足有數米寬，簡直可以用護城河來形容的壕溝。
一列打過仗的毛子安保，在尤克列夫的帶領下，站在城堡正面，議論紛紛。
一個退伍的沙俄中尉評價：“如果只是陸軍和炮兵，要拿下這樣的城堡，起碼得耗費幾十條人命。”
善於接受新事物的尤克列夫直接嗤笑起來：“幾十條人命？瓦力，這樣的城堡，只要配一門要塞炮，和三把馬克沁機槍，一個團都別想拿下來。”
瓦力還有些不服。
但想到下午親眼目睹，老闆扣動扳機後，飛機下面噴吐的鐵幕，他沉默了。
尤克列夫拍拍他的肩膀：“我估計老闆在首飛當天，還會展示更多的東西，比如今天他就沒有進行投彈實驗。”
“戰爭從平面變得立體了，老闆在開創一個時代。”瓦力心悅誠服。
尤克列夫嘆息：“是啊，要不然我好好的餐館轉給別人經營，寧可千里迢迢跟隨他跑來這裡呢。我早就有預感，我們的老闆一定會開創出我們無法想象的偉業的。”
“他會不會打回國？”瓦力忽然問。
尤克列夫眨眨眼：“不知道。”
“一個叫張宗昌的傢伙，收買了一幫當年被我們打跑的廢物，組建了白俄營。如果老闆需要的話，我能將整個頓河營都拉來。”瓦力野心勃勃的慫恿道。
尤克列夫也為之心動：“回頭我問問。”
遠處，一顆流星擦著銀月墜入太平洋。
拉出的軌跡久久不散。
美輪美奐的景色令人沉醉。
站在酒店露臺上的曹耀宗同樣沉醉其中。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體內仙種的悸動。
似乎它在時刻成長，並時刻反哺主人。
曹耀宗伸出手。
白水，黃土，青木，烈火，璨金。
五行法術幾乎瞬發，且靈機流轉無礙，都無什麼消耗可言。
曹耀宗再試驗敕令法術。
雖在異鄉，他身邊似乎自成領域。
六丁六甲，值日功曹具現。
曹耀宗再信手畫符。
靈官符，招財符，平安符，水火相濟符，五雷轟天符。。。
憑空能成，隨時觸發！
曹耀宗心想：“再這樣下去，過些日子，只怕師傅都沒我厲害了。他鄉再好非故鄉，首飛後，留人在這裡，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能幫師傅一把。”
一道風，吹的他醒過神來。
東方已漸起晨曦。
再三個日升月落。
終於到了二十九日夜。
大量的警衛入駐機場，進行檢查和戒備。
第二天大早。
無數記者蜂擁而至。
七點三十分，一輛輛汽車從舊金山市政中心，駛向城外很快抵達十公里外的機場。
嘉賓入駐觀禮臺後，作為主持的費樂，當著無數記者的面，介紹了來賓，最後介紹了曹耀宗。
並且當眾宣佈，聯合航空武器裝備公司，今天將展出一款劃時代的戰鬥飛行器。
飛行器名為山鷹一號。
由聯合洋行的老闆託尼親自駕駛展示其效能和功效。
能飛翔的勇士總是令人尊敬的。
何況還有摩根等人，以及富蘭克林之類人物的捧場。
現場頓時掌聲雷動。
曹耀宗隨即上臺以流利英文表示。
他設計這款飛機，開創新的戰鬥模式，是為了更快的結束戰爭，消滅敵人。
為了體現其價值，先請花旗國陸軍相關的軍官，對城堡進行最大限度的佈防設計。
早有溝通的陸軍方面馬上派員就城堡的防務進行佈置和測評。
詳細資料表明，四面環山的高地城堡裝備一門要塞炮，一個連和標配武器。
按著陸軍的經驗判斷。
要攻下這樣的要塞，需要起碼一個營的兵力，並且要配備足夠的火炮壓制。
因為要實彈進攻。
所以不會真正安置人員，只是些稻草人。
但當這些稻草人密密麻麻出現在城頭時，在場的人明顯感覺出，陸軍的評估很中肯。
所有人不禁期待起來。
飛機，會怎麼解決這些問題呢？
曹耀宗不再廢話，讓尤克列夫他們帶一個班的安保，做地面配合表演。
他轉頭，帶胡東坡登上被推出機庫的戰機。
銀色戰機出現時就引發了所有人的震撼。
等戰機呼嘯升空，包括總統閣下都站了起來。
這是1915年春。
萊特兄弟的雙層翼飛機，堪堪“展現”式的，飛過洛杉磯和舊金山之間的天空。
剛來新大陸不久的聯合洋行，竟拿出這樣漂亮的，姿態輕盈的戰機。
如果說雙層翼是笨重的肥大海鷗。
這就是一架貨真價實的山鷹。
它敏捷，矯健，優雅！
呼——戰機在遠處兜了個圈。
開始對城堡俯衝。
槍聲隨即響起，無視在陸軍看來是生死線的壕溝，將城頭的防禦擊碎。
剛剛闡述評估的陸軍中校詹姆斯驚呼起來：“馬克沁！”
“這一個俯衝，陸軍武器幾乎對它構不成威脅。”
“陣地上卻有起碼十幾個人陣亡。”
“如果。。。”
他正講解，戰機一個轉彎，側面的武器也急速響起。
這還沒完。
戰機最後一個俯衝時，從機腹下面落下了七八個黑影。
等戰機拉高。
那些黑影也掉進城堡。
曹耀宗看著下方一個響指。
被埋在地下油桶裡的符紋炸開。
轟隆！
整個城堡給爆成一團巨大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