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值拉滿，兩個人忘情地吻著。
龍婭的手機愈發頻繁地振動著，指尖傳來的異樣，喚回了龍婭的注意力。
“嗯……”龍婭眼神中些許驚慌，些許茫然，唇瓣仍然被梁策吻著，但頭偏轉向桌面。
終於意識到席春華還等著自已回覆，龍婭喉嚨發出一聲嬌哼，手心則輕輕地拍在梁策的肩上叫停這個霸道且綿長的吻。
梁策睜開眼，些許意猶未盡地迎向龍婭的眼睛。
“我……”龍婭尷尬地指了指手機，“接電話。”
梁策本沒有迴避的打算，可龍婭卻很是介意。
龍婭本打算梁策回到座位後，再接通電話，卻遲遲不見梁策離開，為了防止席春華找到公司，龍婭只得硬著頭皮接通電話。
只是，在接通的同時，急促地降低音量，生怕席春華的大嗓門引得梁策的注意。
梁策的注意力本就停駐在龍婭身上，自然也是沒有錯過龍婭的動作。
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讓梁策忍不住懷疑。
雖然龍婭已經從剛剛兩人不斷升溫的氛圍中抽離出來，但此時，她的神經還緊繃著，畢竟梁策依舊倚在自已的桌邊，絲毫沒打算回到他的工位。
“你怎麼回事？養你這麼多年白養的嗎？”即使將音量調到最低，但席春華的聲音依舊很刺耳。
“……”龍婭沒有回應，一是因為她並不打算刺激席春華與她發生爭執，二是因為梁策就在自已身旁，她不知道梁策能聽見多少。
“啞巴了？一天天跟個啞巴一樣，嘴長你臉上都多餘！不吱聲你怎麼不拿針縫上？”
顯然，席春華對龍婭的反應並不滿意。
“什麼事？”面對席春華的無理取鬧，龍婭賭氣地故意不叫她。
畢竟席春華一直都表現的好似巴不得沒有她這個孩子一樣。所以，席春華可能根本不會在意。
“我是你誰呀？不會叫人嗎？”席春華咄咄逼人著。
“……”龍婭遲疑著，開口道，“媽。”
聽到龍婭的話，梁策突然覺自已剛剛的行為顯得很沒品。原本撐在桌面上的纖細的手指，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睛躲閃著，轉身回到自已的工位。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呀？”席春華尖銳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龍婭往梁策的方向瞄了一眼。
“小宇找你幫忙你為什麼拒絕？”席春華再次開口道。
“他是在找我幫忙？”龍婭語氣間透露著自已的不滿，訛錢算找她幫忙？真是可笑！
“……”面對龍婭的質疑，席春華沉默半晌，轉念一想，開口道，“小宇都不跟你爸說，有事情最先想到找你幫忙，你呢？你可倒好！你是怎麼當姐姐的！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
“他不找他爹，是因為他不敢！小忙？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定義幫忙，怎麼定義大小的！”此刻的龍婭像是被席春華戳到了痛處，毫不掩蓋自已的不耐煩。
“你就幫幫忙不行嗎？我要是能幫的上忙，還用你了？”
龍婭皺了皺眉，這是求人幫忙的語氣嗎？
這麼瞧不上她，要錢的時候卻想著她？
“我真的沒錢，我一個月工資兩千塊，還完房租，恨不得吃穿都不夠，我哪來的錢給他？”像是被按到什麼開關，龍婭的情緒有了些起伏。
“你工作都多長時間了？真不是我說你！你一分錢都攢不下啊！你都花哪了？養這麼大就知道敗壞錢！”電話另一端，席春華一直嘮叨不停。
“我也不知道我都花哪了，”龍婭語氣平靜，想到那對母子，眉眼間一絲不屑，“不過也不能算敗壞吧，至少你和龍宇沒餓死。”
“你！真是白養你這麼大！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死丫頭……”
龍婭神情淡然，任由席春華口無遮攔。
“每次都把白養掛在嘴上，說得好像真的養了一樣？”
估摸著席春華差不多罵累了，龍婭平靜地說道。
“你……”席春華被氣得倒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沒養你你怎麼長這麼大的！真是養出冤家來了！”
前一世每次席春華罵自已的時候，龍婭總是擔心頂嘴會惹得席春華更生氣，因為怕席春華說出後悔生了自已這種話，龍婭從不敢和席春華對著幹，受了委屈也一個人憋在心裡。
現在這樣把想說的說出來，反而內心有一種暢快的感覺，好像之前一直堵在心口的怨氣擠出了一些。
那種感覺就好像卡在球網上的球，“嗖”地一下掉了出去，球網雖然鬆鬆垮垮的，但卻沒有之前那樣撐得緊繃。
“媽，之前龍宇已經來我這和我領導借過錢了，一直都沒有還，最近我領導一直找我催債，我這點微薄的工資，十分之一都還不上，要不你看，你能不能幫個忙？或是我找我爹先幫個小忙？”
龍婭揚眉，指尖在桌面上漫無目的地畫著圈。
雖然是撒謊，但內心卻像是體會了“用魔法打敗魔法”這句話背後的暢快。
“借錢？借了多少啊？”語氣中聽得出，席春華的脾氣明顯比剛剛收斂了些。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是大概得有幾萬塊。”說這話時，龍婭的神情與風輕雲淡的天氣無異。
“小宇，借那麼多錢幹嘛？”席春華在電話那頭嘀咕著，“你領導的錢，你先幫你弟想想辦法，有啥事之後再說啊，我這頭有點事。”
無中生有唄？
龍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席春華這藉口真不高明，一個沉浸在小說和電視劇裡，迴避社交二三十年家庭主婦，能有什麼事？
哦，對，是有事，逃避債務的要緊事。
席春華結束通話電話後，龍婭看著手機螢幕陷入了沉思。
龍宇四處借錢的事情提前了，而她今天的作為，也助力了龍宇欠債這一事情的發酵。
除去自已和梁策之間微妙的變化，發生在自已周圍的事情就某種程度而言，似乎都提前了。
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該不會是因為梁策？
龍婭從顯示器後面，探出頭，剛好撞見了梁策看向自已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