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秋興致懨懨的拉著白榆回到溫泉池邊,他不想下去了,只坐在岸邊,把腿放進去泡著,一頭長髮散落一肩。
白榆也坐在岸邊,他因為讀書嫌棄頭髮長,直接剪短了,不過才到肩,用綁帶簡單束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全金色的龍!”
“嗯,可惜不是真金子。”
“……你什麼時候財迷起來的?皓哥教你的?”
“真的金子,可以用來花,假的只能看看,而且沒意思。”
白暮秋仍舊提不起興致來,時間會磨平很多事情,但過去不會消失。
也許有一天,他會自然忘記許茂和魚粱的音容樣貌,可他總也記得,他曾遇到過他們。
白暮秋呆愣愣的望著池水氤氳,沒再說話。
白榆也看出來,白暮秋得了心病,一時不會好起來,而他暫時能做的就是陪伴了。
白榆想了想化作原形潛入溫泉池中,仰躺著漂浮在水面上,暖乎乎的,很適合睡覺。
白暮秋看著毛髮被打溼,睡在水面上的白榆,也往後躺倒在岸邊,手臂遮擋在眉眼間,閉上眼休息。
也許是溫泉水太舒服,白暮秋睏意濃厚,睡得很香也很沉。
睡夢中似乎水溫降過,但有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他,讓他未曾醒來,再之後,周身陷入了柔軟之中,太舒服了,他一覺睡到自然醒。
只是睡眼惺忪時,他迷濛的抬手想揉眼睛,卻感覺一雙手腕被什麼柔軟的繩索捆住了。
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場景。
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奢華臥房,全玉做的床上,鑲嵌著各種亮閃閃的石頭和珍珠。
白暮秋茫然的轉頭,臥房很大,擺設十分貴氣,但也很俗!
金銀玉石無所不用,瑪瑙翡翠遍地都是,樑柱都是鑲金的。
他眨了眨眼,掙扎著坐起來,人已經清醒了,被富有的金窟震撼醒了。
不過他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這是哪裡,他記得他應該在溫泉池和白榆泡溫泉才對。
怎麼一覺醒來,直接進了藏寶地?
難道這是夢?
白暮秋剛想抬手咬自己一下,就聽到開門聲。
碩大的屏風擋住了視線,他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
這張玉床很大,白暮秋往後靠了靠,順便攏了攏身上的衣袍,還好他穿了裡褲,不然真空就很尷尬了。
龍承修身著一襲華麗的寬袖衣袍,又有金玉作為裝飾,他的一對龍角顯露在額頭,緩步走過來,坐在床邊,眼眸深邃的凝望著白暮秋。
白暮秋後背抵靠著牆,不明所以的看著龍承修,雖然是沒見過的,但明顯是條龍,可是,他不懂,他怎麼會在一條龍的床上。
這條龍,想幹嘛?
龍承修望著白暮秋沒說話,白暮秋沒搞懂情況,也不說話,兩人對視許久,龍承修忽然動了動,一條金色的大龍尾甩了出來,盤踞在床上,將白暮秋圈起來。
龍尾尖還在一邊輕輕晃動著。
白暮秋嚇了一跳,有些警惕的看著龍承修。
什麼意思?掏尾巴什麼意思?
炫耀嗎?炫耀金光閃閃的大尾巴?
這條龍有病吧?!
白暮秋大概知道了,這就是之前打架的那條金龍,可是,還是不懂,這龍在幹嘛?
把他綁架來就是為了當他面炫耀金色的龍尾巴?
白暮秋驚疑不定的看看龍承修,又看看他金色的龍尾,看的一頭霧水。
他在此之前沒接觸過龍族,也不瞭解,當然,也不怕。
龍承修看白暮秋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言不發,又有些驚嚇,沉思了片刻,還是覺得用最直接的方法!
“我們生蛋吧!”
龍承修認真的看著白暮秋,低沉的聲音很是好聽,但說出來的話,讓白暮秋當場愣住。
白暮秋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幻聽了!
這條龍在說什麼?生蛋?讓他給他生蛋?!!
白暮秋震驚之後,直接抬腳怒踹龍承修,“老子是公的,生個球啊!”
“嗯?”
這次輪到龍承修愣住。
白暮秋的聲音很清朗,明顯是男人的聲音,可是龍承修盯著白暮秋的臉,和他因為成年期太短,喉結不那麼明顯。
龍承修不信,不敢信,他顧不得被白暮秋踹了,龍尾圈緊白暮秋,起身動手把白暮秋的褲子扒了。
看著小白白,龍承修沉默了,他背影落寞的坐在床邊陷入了深思。
白暮秋面色緋紅,滿臉氣憤的套著褲子,一雙眸子快要冒出火來。
這條龍有病!他有大病!
白暮秋提上褲子,張嘴咬著手腕上的繩索,但咬了半天,連痕跡都沒留下。
他真是氣急了,這又是什麼鬼東西,他可是神獸,他的牙竟然咬不斷。
白暮秋和繩索做鬥爭時,龍承修那邊已經回神了。
他神色幽幽的回頭看著在他尾巴圈裡死命折騰繩索的白暮秋,看著他急紅的臉,水霧氤氳的眸子,還有因為掙扎衣袍滑落露出來的香肩和白腿。
龍承修認命的嘆了口氣。
“不能生就算了,不過,不妨礙在一起。”
“哈啊?”
正在一心折騰繩子的白暮秋突然聽到龍承修說話,沒反應過說的什麼,一扭頭,龍承修已經欺身壓了上來。
“啊啊啊,你幹嘛?起來!下去!放開我!”
“別怕,我懂。”
“哈?什麼懂什麼?你有病吧!龍承修你……啊,我的衣服,我說了我是公的!滾啊!龍、承、修——”
白暮秋起初還在怒吼叫罵,但沒一會兒就被噤了聲,再之後就是嗚咽的哭聲,哭聲連綿不絕,在臥房迴盪了好幾天。
白暮秋的舊心病暫時沒了,但他有了新的心病。
事情結束,白暮秋昏睡了兩天,醒來時,看著床邊殷切伺候的龍承修,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直接化作原形撲咬向龍承修。
龍承修坐在床邊,身形未動,只是用龍尾,就把白暮秋壓制著纏住,動彈不了分毫。
白暮秋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他自小相貌好,追他的獸很多,可是他沒心思,也並不想找什麼伴侶,當然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想到,第一次,就突然,被這該死的金龍強制了,他真是氣死了!
這條龍聽不懂話,說了不要不要!他非要不停!
可是……打不過嗚嗚嗚——
白暮秋被龍承修控制住,委屈巴巴的變回人形,哭的淚流滿面。
龍承修見此,放開他,伸手將他攬在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白暮秋氣呼呼的低頭抱著龍承修的手臂就咬下去,但咬了半天,一點痕跡都沒有。
龍鱗真特麼厚!
就像他的臉皮!
白暮秋咬牙切齒,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