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那個女人自殺？”

白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吳雨霖的確做了些事情，但是不是因他而死，吳雨霖只是查到了她賬務的問題，讓她焦頭爛額的處理麻煩事，不再有時間糾纏何彥，可那個女人的仇家不少，見她出事，自然趁機擴大影響，漏洞太大，她填補不了，所以才會被迫自盡。”

秦楠：“何彥知道嗎？”

白皓搖搖頭：“他看到了吳雨霖電腦裡的檔案，吳雨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以為是他的緣故，所以兩人大吵，何彥也才隱約明白吳雨霖對他的心意，他搬了出去，託人照顧吳雨霖。

這次畫展，他知道陶鐸要帶著陶小祿去，所以才會出現在那裡，只是意外會遇到我。”

秦楠：“他是想了結吳雨霏的事情，再離開？”

白皓：“遇到我之前他肯定不是這麼想的，應該是躲著不見，但是依舊會照顧吧，可是既然遇到我，那麼他自然覺得好辦得多，治好吳雨霖，他就不用擔心他的衣食起居，就可以安然離開。”

秦楠：“那出來之前，他們......”

白皓：“委託我，是要報酬的，好不容易遇到個看得上他的，他還想跑？”

秦楠：“......你，做了什麼？”

白皓抬頭看著天邊傍晚的餘暉，將秦楠摟入懷中，低頭深吻。

何彥倚靠在床頭，低頭看著沉睡過去的吳雨霖，他的臉上還殘留淚痕，向來蒼白的臉此刻佈滿紅暈，光潔的身體上處處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

何彥已經摘了口罩，在他與吳雨霖交融的時候，他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原本無口，卻長出了口舌，不用想，一定是白皓對吳雨霖做了什麼。

而且從一開始接觸到吳雨霖，何彥就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本能，對於吳雨霖的索取帶著極其濃烈的慾望，吳雨霖的哭泣和求饒只是讓他想更多地在他身上得到和釋放。

何彥看了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他起身抱起吳雨霖，毫不費勁，可是看著吳雨霖清晰可見的鎖骨，才發現吳雨霖什麼時候這般瘦弱了，而他從未注意過。

何彥抱著吳雨霖給他清理了一下，重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他再去洗完換身衣服，出來時，白皓正掐著時間牽著秦楠走進來。

何彥看著白皓，上前就是一拳，白皓溫柔的推開秦楠，上前與何彥打成一團，從屋子裡打到院子裡，他們打架比遲威他們注意分寸，神力都用在彼此身上，院子裡完好無損。

秦楠只能默默在邊上吃瓜，不得不說他們也真是下狠手，但是縱然打得很激烈，可是臉上哪裡的沒有一點淤青或者紅腫，哎？秦楠忽然發現何彥沒有戴口罩，而且有正常人的嘴。

打了半天，兩人背對背坐在地上。

何彥：“你對他做了什麼？”

白皓：“難道不是你對他做了什麼？”

何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所知道的是不是真相？”

白皓：“你不是要走了？是不是真的重要嗎？”

何彥沒有回答，白皓繼續問：“你說，你走了之後，他是選擇活著，還是選擇自殺？”

何彥沉默，他不知道。

這會兒六點了，天已經黑了，現在是冬至左右，白天很短，秦楠在門旁邊開啟院子裡的燈。

白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何彥扭頭看著白皓，滿眼不相信，白皓看起來雲淡風輕，實際上就是個白切黑，一肚子黑水。

可是白皓壓根就沒打算聽何彥的回答，抬手打了個響指，瞬間物換景移，夜幕變成了清晨，院子裡繁花茂盛，看情景，這似乎是夏天。

屋子裡傳來輪椅的聲音，吳雨霖穿著短袖長褲，腿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包，臉上掛著暖暖的微笑，他似乎看不到秦楠三人，熟練的操作著輪椅，關上房門。

他到院子裡看了看放滿了半院子的花草，然後出門來了一輛電動三輪車，一個大叔走下車，溫和的衝吳雨霖打招呼，然後進來把吳雨霖帶在車上。

何彥站起身，白皓又一個響指，三人已經來到吳雨霖下車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市場，但是賣的都是繪畫的用具以及定做畫框什麼的，三人跟在後面，看吳雨霖用手撥著輪椅，一家家的看，似乎在挑選顏料，

這一路吳雨霖都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何彥，彷彿現在這樣的生活才是一如既往的，即使他不能站起來，可是他依舊很樂觀，大方的與人洽談，熟練地挑選砍價，一個人就是這樣生活吧。

何彥抿著嘴，目不轉睛的看著，這才是以前的吳雨霖，自信開朗，樂觀健談，他很久沒見到這樣的吳雨霖了。

買了不少東西，吳雨霖把袋子放在腿上，系在輪椅把手上，又去看了看畫框，還買了兩盒畫筆，東西有些多，輪椅上掛著，腿上放著，他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把東西系在腰上，然後慢慢的推動著輪椅離開。

出了市場就是馬路，來往車輛不少，時值夏日，吳雨霖已經汗流浹背，臉也曬得通紅，一路行的很慢，行過了兩個路口。

之前騎電動三輪的大叔剛給別人卸了貨，遠遠瞧見吳雨霖，就準備開車過去接他，不過之前收貨的店家卻來人攔住了大叔，似乎數量不對。

吳雨霖衝大叔擺擺手，示意他自己過去，大叔收到之後，和店家商談起來。

夏日炎炎，路上少有行人，吳雨霖上路邊臺階時輪椅歪了一下，零碎管狀顏料掉了一地，吳雨霖穩住身子，把身上的東西先整理好，然後慢慢彎腰一個一個撿起來。

對於常人而言很容易的事情，他卻做了很久，那邊大叔也很急，但是清點貨物又很麻煩。

何彥看了很久，走過去，蹲下身子把剩餘的顏料撿起來，遞給吳雨霖，吳雨霖一愣，之前他沒察覺有人在的，不覺抬頭看去，何彥與之對視微微一怔，雙眸明亮，似星河閃耀，乾淨而又純粹。

吳雨霖也是一愣，眼前這個人普通好看，臉部輪廓硬朗，眉宇間帶著絲絲愁緒，眼神有些渾濁，可是他第一眼瞧見，就覺得心生歡喜，不自覺的就揚起嘴角。

何彥把東西給他，立刻轉身離開，白皓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何彥走回兩人身邊，但是在吳雨霖眼中，何彥匆匆離去，轉過拐角就不見了。

另一邊的大叔總算是處理完，立刻開車過來，幫著吳雨霖拿好東西，再把他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