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估計這個包間應該是餐廳最豪華的包間了吧,帶室內泳池,帶KTV,內建廁所,內建房間,中間是很大的一個餐桌,整個屋裡的窗簾全都關上,沒有透出陽光。
只有中央區域開著吊燈,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聚在這裡,桌子上好酒好菜,屋內有三名服務員,負責斟酒換菜。
秦楠一一看了遍在座的每個人,有三個人秦楠見過,在新聞上見過,是本市幾家大企業的負責人,其他人應該也是,只不過秦楠都沒見過。
其中有一個人比較奇怪,他帶著口罩時不時有些咳嗽,秦楠看過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人回視了秦楠,秦楠反應過來再看,那個人已經在低頭咳嗽。
白皓帶著秦楠在一旁K歌區的沙發上坐下,這邊沒有人,屋裡昏暗,也沒人注意沙發上有什麼小異常。
白皓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些事情他都知道,沒興趣再聽一遍,秦楠就好奇多了,趴在沙發背上聽著這些人洽談聊天。
而且之前覺得奇怪的那個人是真的奇怪,舉杯飲酒時拿著空杯子去碰,還隔著口罩做喝酒的姿勢,而且旁邊的人真的以為他喝了。
酒足飯飽,一箇中年男子揮手讓服務員都出去順便帶上門。
秦楠轉回身子看看白皓,他看了那個人很久,確定那個人很奇怪,想問白皓,白皓先一步抱臂往秦楠腿上一躺,秦楠下意識單手扶住白皓的頭,另一隻手輕輕搭在白皓腰上。
“這一次我們畫展可是請來了王大師,他上一幅畫可是售價千萬,這次畫展大家肯定都會大有收穫的!”
“聽說這王喆大師不輕易出手,但是每次出手都是驚豔世俗啊!”
“是啊是啊!之前有一幅《月下湖》可謂是大放異彩!”
“我也聽說過,那畫面真的美極了,不過真是難以想象王喆大師居然會畫出那麼細膩柔美的畫,真不愧是天才,做常人不能想之事!”
“那是,我還聽說......”
秦楠想了想,這個王喆好像很有名,不過他沒聽說過,以前父親在,給他講過不少繪畫界的大師,不過很多都是已逝或者因為年齡太大封筆的,還有關於繪畫界的時事新聞什麼的,父親走之後,秦楠就再也不知道什麼這方面的事情了?
他就是聽父親說說,他一點都沒遺傳父親的藝術天賦,畫東西總是一團糟,所以秦楠對於這個更沒興趣了,也確實不理解就一幅畫怎麼那麼貴,作為俗人,他欣賞不來。
而且說起來,秦楠不知道自己父親算不算大師,他父親畫風景畫很好,不過畫作賣出去的不多,好像只有兩三幅,秦楠都見過,而且其中有一幅秦楠印象特別深,因為那幅畫暗藏玄機,一般人都不知道,也是他父親有一次心情好和他聊天說多了。
家裡存放的畫比較多,還有幾幅畫家裡人的畫父親珍惜儲存,除了母親和爺爺,連秦楠都沒親眼見過,也絕對不打算賣。
秦楠想了想,這次回去他要整理一下父親的畫,順便看一下那些父親畫的家人的畫像,秦楠還記得,他父親喜歡用各種方式留自己的簽名,從來不明顯的寫在畫作上。
秦楠無聊的聽他們說了好久,不由看了看手機,快一點了,他都肚子有點餓了。
終於秦楠感覺自己肚子要開始“咕咕叫”的時候,眾人起身,說著寒暄的話,依次離開。
只有秦楠覺得很奇怪的那個人好像醉的很嚴重,然後被人扶到旁邊的房間裡,其他人離開後,白皓依舊沒動,秦楠剛想拍拍他,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人。
秦楠轉頭看去,不是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而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白襯衫黑長褲,戴著帽子和口罩,抬眸看著秦楠。
秦楠:“你,你是何彥?”
何彥點點頭,走過來抬腳就踹白皓,白皓立刻起身躲開。
秦楠詫異又欽佩的看著何彥,這個神獸可以,居然敢對白皓動腳,厲害!
白皓在秦楠另一側坐下,何彥坐在秦楠右側坐下。
白皓:【好久不見。】
何彥:【你媳婦?】
白皓:【嗯。】
何彥:【人類?】
白皓:【嗯。】
何彥:【還沒搞定?】
白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何彥:【找我幹嘛,我沒錢請你!】
白皓:【皮垣借你帶回家養兩天?】
何彥:【居然拿孩子求財!要不要獸臉!】
白皓:【要臉有飯吃嗎?像你一樣?】
何彥:【你們白澤的天賦真討厭!】
白皓:【羨慕吧!】
何彥:【滾!】
秦楠緊貼在沙發背上,左右轉頭看白皓和何彥,兩人彷彿在用表情對話,而且看起來白皓贏了,何彥氣的摘了帽子在甩頭髮。
秦楠:“怎麼了?”
白皓:“沒什麼,走吧。”
“走嗎?”秦楠被白皓拉起來,扭頭疑惑的看向何彥。
白皓:“他又沒錢,為什麼不走?”
何彥抽了抽嘴角,手裡帽子扔過去:【你個守財奴加勢利眼!白澤這麼善良美好的種族,名聲都毀你這了!】
白皓接住帽子又扔回去,“算了,發善心,幫幫你!”
何彥:【善心?你有這東西嗎?】
白皓:“嗯,好像沒有。”
秦楠奇怪的看著兩人,一個不說話,一個憑空對話,看臉可以知道對方說什麼嗎?正疑惑中忽然肚子“咕咕”叫起來。
白皓看了看秦楠然後衝何彥揮揮手:“你既然都混進去了,拿到證據也不是難事,我能幫你的,要等那個人說實話才行。”
何彥:【對於結果而言重要嗎?】
白皓:【你希望他一直騙你?你知道他只是利用你心軟不是嗎?】
何彥:【這件事情之後,沒什麼虧欠了,我也該回去了。】
白皓:【話說太早,容易打臉。】
何彥:【我果然還是很不待見你!】
白皓笑笑帶著秦楠離開,何彥拍拍帽子,說到底也只是自己心甘情願,可是,算了,就這最後一次,也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