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猛然一振衣袍,金色雷光從他掌中躍出,唰地劈向峽谷深處。那雷電如神龍出海,夾帶著刺耳的霹靂聲,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了數十名敵軍,連附近的山石草木都被雷火吞噬成焦黑。一時間,袁術麾下計程車兵惶恐四散,陣型已然崩潰。
但張角沒有任何喜色。這不過是消減敵軍的一個片段,他心知那真正的威脅仍未顯現,袁術一向奸詐,不可能輕易翻出全部籌碼。他勉力提起了靈氣,周身散發出的黃天符力宛若烈焰熊熊燃燒,連將士們都感受到一股熾熱的力量在驅使著士氣。
“前鋒整頓陣型,後隊輪番壓上,不讓敵軍生出喘息的可能!”張角果斷下令,語氣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在瞬間,峽谷深處傳來轟然巨響,一團赤紅閃光騰空而起。張角目光驟然一凝,只見一座藏匿在崖壁之下的攻城器械緩緩顯現。那器械高達十丈,通體纏繞著火油鏈索,弓弩臺上的機械紋路明顯不是尋常匠人所為。其上刻滿複雜的銘文,隱隱有波動在盪漾。張角瞬間明白,那絕對是經過秘術加持的神器之物,這東西一旦發作,將黃巾陣營的地勢完全逆轉。
“好一個毒蛇心機。”他喃喃自語,目中現出煞意。
與此同時,袁術坐鎮高臺之上,忽然揚聲大笑。他聲音尖銳,刺耳無比,顯然是故意傳至黃巾軍陣營:“張角,你當真以為憑你的仙術便可週轉天下?今日我便教你明白,不論你如何自詡聖者天命,天終究是我的。”
話音剛落,那攻城神器竟自動催動了,從頂端噴湧出一團如火海般燃燒的巨網,那網帶著猛烈的碾壓之勢向黃巾後陣籠罩而下。
黃巾士兵驚駭欲絕,一時間軍心動搖。就連負責後陣的幾名將領也是手足無措,他們看著那火網,根本無法判斷如何抵禦。
張角心頭殺意更旺,長劍一點,大喝一聲:“黃天急令,開陣絕殺!”
隨著他的指令,黃巾士兵手中的黃巾旗幡猛然揚起,旗幡匯聚成大陣,隱隱之間形成一道金光屏障。那屏障集合了黃巾士兵的信念與精神力,一瞬間成功抵擋住了火網的第一波衝擊。但這僵持並未持續太久,神器的壓迫性愈發顯現,屏障已然開始顫抖。
“將軍,屏障怕是撐不過三息!”一名副將急聲提醒。
張角卻沒有浪費片刻,他眼眸猛然發出一道駭人的光,周身黃光滾滾如朝陽騰空。他雙手迅速掐訣,口中疾語:“萬靈應我,天命浩蕩,昭雪黃巾,破敵之穹——雷律降災!”
瞬間,只見一道滔天巨雷如跗骨之疽從長空劈下,那雷光所帶的力量,竟直接貫穿了攻城神器的核心位置。神器轟然爆裂,火網瞬息瓦解,敵軍亦被雷光甩得東倒西歪,士氣頓時潰爛。
袁術的笑聲也驟然停滯。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殺手鐧變為一片廢墟,瞬間狂怒,怒吼道:“愣著幹什麼!全員進攻,殺光那群黃巾賊!”
然而,張角卻在此刻緩緩提著劍,對著袁術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斜頭,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的聲音越過戰場嘈雜,清晰傳來——
“袁術,今日你不會再有捲土重來的機會,我張角便是你的劫,亦是你的末途。”
他生出的冷意宛若寒冬臘月,瞬間浸透每名敵兵的心。他看向袁術的目光鋒銳無比,像一柄劍指向了袁術的命運深處。
但此時,峽谷外突然響起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一陣兵戈之聲靠近。張角眼眸一跳,暗自沉吟:“果然還有一重伏軍,這是袁術的最後底牌嗎?”
隱隱約約能看到那騎隊的旗幟,一個刺目的金色家徽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張角眉頭輕蹙,卻未動聲色,只是厲聲喝令:“前陣全力迎敵!”
黃巾軍將領紛紛領命,前陣士兵如潮水般湧動,呈現出整齊而又迅猛的陣型,朝那金色家徽的騎隊方向迎去。然而,就在雙方即將接觸之時,那騎隊竟忽然止住了衝鋒。
領頭之人猛然揚起手中長槍,槍尖映著光華,竟帶著絲絲難言的威懾力。他高聲喝道:“張角!今日非要攪亂天下,還請聽某一言!”
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每個字都如雷震耳。張角一怔,心中隱約有所猜測,隨即冷冷開口:“你的大名報出來,讓我看看今日又有哪路牛鬼蛇神敢為袁術賣命。”
那人並未直接作答,只見他大手一揚,一面金色戰旗憑空展開,旗上赫然寫著“司馬”二字,氣勢奪人。
黃巾軍中立時一片譁然,紛紛低聲議論:“司馬徽?不對,他生性淡泊,豈會參戰?”“難道是司馬懿?可他年紀尚輕,又怎會統領大軍?”眾人的猜測聲此起彼伏,但均是一臉忌憚。
那人聽聞黃巾軍的議論,卻面色不改,反而揚聲笑道:“司馬懿雖是我族人,但我卻非他一脈。我乃司馬邕,曹魏舊部,奉命收編此戰餘勢,效忠天命可汗!”
張角聞言,心中不由冷哼一聲。他未曾聽說這司馬邕之名,但“天命可汗”四字落入耳中,卻讓他眉頭一挑。司馬邕暗投鮮卑可汗!此人竟打算趁亂以異族昭告中原?!他眸光裡殺機更甚,冷笑道:“司馬邕,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借異族之勢,便可橫行無忌?今日,我教你得聞何謂逆天。”
司馬邕卻並未被激怒,他反而微微眯眼,眼神凌厲地掃過張角,片刻後緩緩開口:“張角,我承認你有逆天改命的資質,可你最致命的缺點就在於太過自負。可知,你激起天下敵愾,會將黃巾推上一條死路?”
他這言語帶著幾分居高臨下,分明是刻意挑撥。然而張角半點不為所動,甚至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譏誚:“別以為略施口舌便可動搖我心。司馬邕,你若真以為我沒有逆勢而行的力量,不妨親自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