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麗湘和李松月都愣住了，周圍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
李松月一把奪過手機：“老闆，我們昨天去過網咖的啊，那個筆記本還是你拿出來給我們看的，扉頁寫著三個R的。昨天下午，我們兩個女孩子去的啊。”
那邊很快回復，聲音顯得有些暴躁：“你在說什麼啊，什麼筆記本，哦，是你們兩個女生啊，你還給我轉了5000塊錢是吧？”
什麼？李松月還給老闆轉錢了？難道是為了讓人作偽證?
陸麗湘和李松月這兩個人，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
“一出手就是5000塊，還真是大方哦。”
“嘖，有錢就能隨口亂說話啊。”
李松月氣極了：“你不要亂說，我給你錢是為了看監控！不是為了讓你胡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哎，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那麼兇呢。說話不清不楚的，你是給了我錢，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什麼筆記本的事情，也不能亂說啊。不行我就把錢轉回給你唄！”
“你！”
她都快被氣哭了。
陸麗湘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周梓榮，看到他得意的神色，頓時明白過來，他和柳宜應該是知道她們昨天去過網咖了，那個網咖老闆可以收錢就給她們看監控，也同樣可以收錢就改口。
怪不得，昨天不讓她們拿走筆記本，看來是早就想好了兩頭拿錢的計劃。
電話被網咖老闆結束通話。
事情到現在看起來已經分明瞭，和柳宜一起來的女生是學生會主席，她有些看不下去這場鬧劇。
出言道：“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我們大家也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吧？”
周梓榮的嘴角已經咧到耳朵根：“陸麗湘，我要你給我道歉。”
“道歉？”陸麗湘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娘娘腔，好笑道：“分明是你做錯事，還要我道歉？”
“你和柳宜做錯事情，現在還要我給你們道歉？”她看了一眼柳宜，“臉皮也真是夠厚的。”
柳宜無所謂，“其實我也不差你這一句道歉，只是我覺得你這樣的品性應該不配參加學校的獎學金評選吧？”
她看了眼周梓榮，“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說嘍，反正你心思那麼活絡，想法那麼多，肯定也不會在乎這麼點獎學金的啦。不是對網咖老闆都一出手就是5000塊嘛。”周梓榮抱著胳膊接上柳宜的話。
李松月低聲罵了一句髒話，把旁邊的孟綺驚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李松月罵人。
“那錢是我……”
陸麗湘攔下李松月的話，對她搖了搖頭，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會越描越黑。
柳宜皺了皺眉頭，一派寬容，“算了，麗湘學妹媽媽去世得早，爸爸又……又染上了那樣的毛病，也沒人教她些什麼，她能考入央大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應該對這樣的人寬容點。”
眾人的目光落在陸麗湘身上，想到她的家庭情況，表情都有點難看。
畫室內外靜默了片刻，站在後門的季鬱乘對這樣嘰嘰喳喳的爭吵感到厭煩，他蹙眉，沒有幫忙的打算。
學校裡本來就是一個小社會，讓她吃個虧長長記性也好。
淡淡地掃了一眼畫室中央的女生，準備離開，下一秒卻看到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溢位，直直地落在地上。
“啪嗒——”
暈開了暗色的水花。
季鬱乘漆黑的眸子眯了眯，確認了那滴眼淚來自陸麗湘。
那麼委屈？
房間裡看到小黑都沒哭，被張故、程天川找麻煩都沒哭，現在哭了？
李松月和孟綺連忙上前安慰陸麗湘。
季鬱乘對上李松月的目光，給了個眼神示意她出來。
李松月多精一個丫頭，現在又冷靜下來，鬱乘哥現在叫她出去，該不會是要幫湘湘？
管他呢，她一轉頭先放話，“有本事你們就在這等著別走！”
柳宜眉頭一皺，卻來不及阻止周梓榮這個笨蛋，“行啊！我們就在這等著！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李松月走到走廊，這裡離畫室有點距離，她還沒有說什麼，就聽到季鬱乘問她，“網咖名字？”
“摸魚網咖。”李松月毫不猶豫報上名字和地址，又猶豫著問道：“鬱乘哥，你會幫湘湘的吧？”
季鬱乘抬眸看她，“五分鐘。”
李松月咧嘴一笑。
……
李松月先回了畫室，拉著陸麗湘在凳子上坐下。
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句，“放心吧。”
陸麗湘不明所以，只看了李松月眼中的囂張氣焰。
“怎麼回事啊？我們等著了，李松月大小姐這是在等著天黑帶我們去吃晚飯嗎？”周梓榮也坐了下來。
“你急什麼？”李松月回懟。
“我當然急嘍，我急著你旁邊的這位校花給我道歉啊！”
陸麗湘斜著眼睛掃了他一眼，殺氣十足。倒把周梓榮嚇得閉了嘴，他都快忘了，程天川都是在這個女人手上吃虧過的！
季鬱乘掛了電話，手機裡馬上收到了兩段影片，他走回了後門。
韓尋見他回來，有些焦急，壓低了聲音道理：“阿鬱，這事怎麼辦？”
總不能看著陸麗湘和李松月吃虧吧？怎麼說，也是他們這邊的人啊。
季鬱乘回他一個淡笑，錯過他走進了畫室。
“季鬱乘……”柳宜和周梓榮看到他進來，都收了囂張的姿態。
周梓榮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
“周梓榮，”季鬱乘低著划動了下手機，掀起眼皮瞟了一眼他，“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什麼機會？我……”周梓榮有些慌了，但是他賭季鬱乘是在詐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季鬱乘輕笑，像是為他的愚蠢感到可笑。
下一秒，畫室前方的投影亮起，連上了季鬱乘的手機。
一段監控影片出現在螢幕上。
“你知不知道你坐的那個位置，後面有個高畫質攝像頭？”季鬱乘笑了下，手指按下螢幕上的播放鍵。
鏡頭裡，周梓榮在座位上坐下，然後鏡頭被拉近，他進入學校論壇，註冊了一個新賬號。
發帖。
【你們知道我們新一屆的校花，姓陸的那位？她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