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乘撕開糖果的包裝，隨意地往嘴裡一扔。
裡面的人看著這一幕紛紛偷笑，唯有一個人面無表情。
孫立傑沒有注意到柳宜的不對勁，只顧著開季鬱乘的玩笑：“校草和校花的搭配，絕了啊。怎麼不叫大美女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啊？”
“保護得這麼好？”
柳宜唯恐季鬱乘承認陸麗湘是他的女朋友，目不轉睛地看著季鬱乘，等待著他的反應。
還好，季鬱乘含笑著搖了搖頭，“這種玩笑，對女孩子來說可不太好。”
這話說的，已經是十分直白了。
孫立傑也不敢再胡說八道，“是是是，鬱乘哥我知道了。”
在場的人相互使著眼色，要說還是這位季家太子爺太和顏悅色了，換了程天川，孫立傑還敢這麼開玩笑嗎？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還是心情大好的柳宜出來打了圓場：“好了好了，別成天八卦了。而且大美女身邊可不會缺少追求者，我聽說你們大一的程天川不是也和這位學妹打得正火熱嗎？”
有人接話：“程天川？我怎麼聽說兩個人是死對頭呢？怎麼變成追求者了啊？”
有女孩子一想，也笑道：“你懂什麼啊，多少歡喜冤家的開頭都是這樣的。”
“嘖，那早知道我也去找陸麗湘，讓她揍我幾頓就能抱得美人歸，不是也值得了嗎。”
“就你？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得好好長才有機會啊。”
成員之間又互相開起了玩笑，剛才的小插曲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季鬱乘對這些玩笑話也沒怎麼用心去聽，他微蹙眉，把嘴裡的果汁軟糖吐到紙巾上，扔進了垃圾桶。
太甜，他還是適合苦澀的黑巧。
-
啟明私立高中的街邊有一家咖啡店，平時是這群學生聚集的好去處。
張故和幾個狐朋狗友買了烤串在裡面就著冰美式吃，佔據了一半的桌椅，但是沒人敢抗議，他們這群人可霸道慣了。
“他媽的，陸麗湘那個婊子，也是運氣好，今天竟然沒讓我碰到她。”
司空未和幾個小姐妹想去央大找季鬱乘，順便著想要堵陸麗湘，結果兩個人都沒等到。
司空未扯開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嘴裡一刻不停地罵著髒話，和她可愛的外表一點也不符合。
“陸麗湘這個賤人，最好別被我碰到，不然我肯定立馬叫人弄死她！”
司空未踹了一腳旁邊的女孩子，“幹嘛呢，掃碼點單啊。拿鐵快點！”
“好好好，未姐你也別生氣了。”旁邊幾個人勸的勸，點單的點單，熱鬧是一點也不比張故那邊少。
張故從司空未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這嗓門想忽略也難。
他們兩個人其實只在季家的宴會上見過幾次，張故家是在季家手下打工的，和司空未這樣的背景還是差了一截，兩個人之前也沒什麼交集，最多算個點頭之交。
聽司空未罵了半天，張故算是搞明白了，看來……陸麗湘來江市得罪的人可不止自己一個啊，搞不好和司空未還是“奪夫之恨”呢。
張故裝作剛看到司空未的樣子，走到她們桌前，驚訝出聲：“未姐？”
司空未不耐煩地抬頭瞟了他一眼，有點印象……但是想不起來名了。
“未姐，我是張故啊！”
司空未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在季家別墅區那塊住著最基礎的房型的？
“季氏的元老，張家？”這話純粹是司空未的爸爸說給她聽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祖祖輩輩都給季家打工的唄。
“未姐，是我。”張故朝椅子上坐著的一個女孩子揮手，示意她讓開。
“未姐，陸麗湘那小賤人也得罪你了？”
司空未這才拿正眼看他，扯著嘴角挑眉一笑，“也？怎麼說？”
-
陸麗湘捧著書回來的時候，宿舍裡只剩下了孟綺一個人。
“誒？松月呢？”陸麗湘把書放在桌子上。
“她家裡有點事，今天回家住了。聽她說好像她哥哥回來了什麼的。”孟綺看到桌子上厚厚的一疊書，驚訝到不行，伸手翻了翻，“湘湘，這是從圖書館借來的嗎？”
陸麗湘：“我們不是去的天文社嗎？我後來也沒去圖書館啊。”
孟綺拿起一本書，顯然更吃驚了，“你剛才發微信給我說借到了，我還以為你後來去了圖書館呢。我剛才回來路上碰到了王檸她們，她們也去天文社借書了，但是社團的人一本也不借呢。”
“說只供社內的成員借閱，據說裡面的書籍雜誌都是金主爸爸出錢買的，而這一屆的金主就是季鬱乘，全部的書籍雜誌都被他給包圓了。”
“我還以為你也會兩手空空的回來呢。”
陸麗湘看著桌子上的書，也沒有多想，“呃，我去的時候正好季鬱乘在。”
孟綺恍然大悟：“難怪呢，原來是金主本人就在啊。”
她放下書，“我們吃完晚飯再回來看書吧，查閱資料找靈感也不急於一時，晚上我們去萬匯吃？我定了那邊的私房千層。”
陸麗湘點點頭，“可以啊，我想吃二樓那家麻辣燙。”
兩個人背上包，輕輕鬆鬆地出了門。
下了公交，孟綺直奔那家蛋糕店，這家蛋糕店在周邊很出名，都是要提前預定的。
“湘湘等我一下，我進去拿一下就出來。”
陸麗湘點點頭，她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也就沒跟著一起進去。
等了兩分鐘，孟綺還在付款沒出來，陸麗湘一轉頭就看到了張故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他沒有穿校服，後面跟著幾個男生。
還有跟他並排走著的，不是司空未還能是誰？？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陸麗湘。
陸麗湘的心思轉得飛快，張故和司空未應該從她們出校門就跟著了，一直到了這邊僻靜的地方才現身。
她往四周飛快看了一眼，運氣不好，這次沒有警察叔叔巡邏。
腳上的動作更快，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前面跑。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連累孟綺。
“操，給我追！”身後傳來張故的大罵，現在他找了司空未做靠山，他就不信了，季鬱乘會不給司空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