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默默打掃，將每一寸地面都仔細掃乾淨，彷彿有什麼強迫症一般。

沈青淵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朝他投去憐憫的一眼。

“可憐的娃，以後應該不會再攀扯你了，還好你這一年長高了許多，要不然還真掰扯不清楚了。”

“好好吃飯，努力長高，爭取長得跟你老爹我一般高大。”

沈晏雲默默拂開肩上的手，“還是不了。”

沈青淵被拂開手也無所謂，看著那一群人疾走直到消失不見，搖了搖頭。

“這事真亂啊，你說她成親了為什麼不好好過日子，非要折騰呢？她倒是瀟灑的逃了，聽說那孩子還被留在李家，誰也不想管……”

才剛三四個月大吧？真是造孽呀！沒了娘沒了爹，以後該怎麼活？

不過鑑於周婉玲的一系列噁心人的操作，沈青淵同情歸同情，卻也不想去沾手。

再不濟，那孩子還有周父周母，舅舅這些呢。

“誰知道呢？跟我們無關，爹，程先生讓你看的書你都看完了嗎？”

沈青淵大驚，“沒有！”

之前想著先搓點芋絲丸子，後面又遇上李家找麻煩，李家人走了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完全忘記了程先生布置的作業了……

是的，哪怕今天是大年三十，依舊避不開課業。

沈青淵默默的轉身回家，拿起程執翡給他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他看的書多且雜，但程先生卻說，他看的這些算少的了，有些書他無法拿到，只能默出來。

程先生說，他和晏雲還要學君子六藝，這些他以前也不具備學的條件，在看書和書法逐漸進步的同時，他要學的東西進一步增加了……

……

李母跑在前頭，第一個跑到了王家，卻見門口落了把大鎖。

她拿起石頭就砸鎖，等其他人趕到時，鎖剛好砸開，李母推開門就衝進去找人。

幾間房子都推開看過，卻空無一人。

旁邊的鄰居聽見動靜，先是害怕的趴門口看了看，以為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找麻煩。

從門縫裡看見是同村的人，才將門開啟了一點，露出半個頭來。

“哎？哎！那個李家的，你們砸門幹啥呢？王自省欠你們錢啦？”

李母跑了一趟氣喘吁吁的，隨著砸門怒氣倒是散了一些，“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鄰居見著她披頭散髮的模樣有些害怕，頭往裡縮了縮。

“我不知道啊，前段時間他還在的，就是昨晚突然跑回來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的又離開了。”

“你看見了？”李母盯著她看。

“沒看見，我男人起夜看見的，咋的，他真欠你們錢了？欠多少……嗐！”

看見披頭散髮雙目通紅的人衝過來，鄰居下意識將門關上，還閂上了門栓，“你幹啥？！嚇我一跳！”

李父連忙扯了李母一下，“你冷靜些！”

他扯了個笑，又問了一下那鄰居，“我問一下，他昨晚何時回來的？”

鄰居說了個大概的時間，卻始終縮在門後不敢出去。

李父李母頓時心頭一顫。時間，對上了。

如果心裡沒鬼，怎麼會大半夜慌慌張張收拾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