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了多久了？

他們聽到他邊洗尿戒子邊哭的聲音了嗎？

如果沈青淵在現代，他這個時候大概會想到一個詞:

——社死。

六目相對，三方呆滯。

漫長的幾個呼吸間，沈晏汐和沈晏景不約而同轉過頭去，一個向右一個向左轉，剛好臉對著臉。

兩人同時一愣，又不約而同的一個向左轉頭，一個向右轉頭，低下頭盯著地面看。

哦豁，看老爹哭鼻子看得太入迷了，差點被抓包了！

姐弟倆很少看見老爹哭，為數不多的兩次，一次是大哥腿被凍壞了站不起來，一次是阿孃生小妹穩婆被二房搶走了。

準確來說，只有沈晏汐是看見過兩次，沈晏景出生的時候，大哥的腿就已經壞了。

沈晏汐其實也不太記得清，畢竟那個時候她才三歲而已。

除了那兩次，其他時候，爹真的是一個很堅強的人［至少表面上是。］

所以他們看著看著就看入迷了，忘記了注意尿戒子都洗好了的事情。

“爹是看到辣椒樹長得這麼好，有些喜極而泣了。”

沈青淵欲蓋彌彰，試圖掩蓋自己傷心痛哭的事實。

沈晏景:您看我信嗎？

“爹說的有道理，我都有點想哭了，爹你今天是不是得去賣辣條了啊？”

沈晏景捂著臉，從指縫裡漏出一個眼睛。我哭了，我裝的。

“啊？是要賣辣條了。”

沈青淵的尷尬被這一句話弄沒了大半，就剩下緊張了。

讓他去賣辣條，比讓他去山上打老虎還難！

“爹啊，要不然你帶我去唄？”

沈晏景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笑得乖巧又可愛。

“吃了早上的粥，我感覺腦子好了很多，已經不怎麼暈了，你就帶我去唄，我可以幫忙吆喝。”

“一碗粥能有這麼神奇的功效嗎？”沈青淵疑惑的皺了皺眉。

“你這才第三天，七天的藥都還沒有喝完，出去被人磕了碰了，再傷到腦袋了怎麼辦？”

腦子出問題可不是開玩笑，大夫基本上沒什麼方法能治，只能針灸一下，然後藥物和靜養。

要是沈沅沅聽見了，可就要辯解了。

那粥裡放的青菜可不是普通青菜，那是吸飽了靈氣長大的青菜！

普通人吃了，也能祛除體內的毒素，雜質，所以沈晏景感覺腦子沒那麼暈了，並不是錯覺。

“爹啊，求你了，你就帶我去吧！你不是不會做生意嗎？我可以幫你吆喝呀爹~”

沈晏景搖著他的手撒嬌祈求著。

沈青淵有些繃不住了，抽出手來。“不行，等你好了再去，現在不可以。”

沈晏景癟了癟嘴，有些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倒黴的被人甩到牆上，又剛好撞到了腦袋呢？

好在再過四天，藥就能喝完了，要是去複診沒問題，那他就可以跟著去鎮上賣辣條了。

沈晏景端起手上的粥，喝著以前喝不到的肉糜粥，心裡卻在想著辣條，連平常特別饞的肉粥都有些沒滋沒味的了。

沈青淵忙完回了廚房，打了一碗粥喝，看見坐著燒火臉上還帶著傻笑的綠意，心裡不知道怎的，竟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