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司代理司長龐海猜測朱由榘可能主動躲起來了。
他想到朱由榘這位穎王殿下一向英明睿智,怎麼可能突然的就陰溝裡翻船死亡了呢。
他始終覺得,以朱由榘這位王爺的深謀遠慮,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朱由榘一向都是神秘莫測,龐海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說不定穎王殿下遇刺是真的,躲起來也是真的,他是想借助這一次的機會,試探一下江北眾將的反應。
想到這裡後,龐海也是忍不住的驚出了一聲冷汗。
要是果然如此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估計一旦穎王殿下回歸,江北勢必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幸好他自己及時的躲入了暗處,並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準備一下,明日我親自前往灌雲指揮搜救穎王殿下。”
軍情司代理司長龐海吩咐道。
“司長,您不是猜測穎王殿下躲起來了嗎,那為何還要繼續的搜救?”
一名軍情司的主事也是感覺到很詫異。
畢竟他們已經派了不少人手去搜救,一無所獲。
“問那麼多做什麼。”
龐海自然不會告訴自己的部下,自己是為了去表現自己的。
要是穎王朱由榘真的主動躲起來的話,那勢必有所圖謀。
自己親臨現場去搜救,那麼可是展現忠心的好機會。
“同時派人去劫獄,將劉司長他們救出來。”
劉同他們這一次抗拒朝廷的欽差大臣,已經被抓起來了。
龐海覺得有必要將他們給救出來,順便讓他們欠自己一個人情。
“司長,鄭飛最近和欽差大臣走的比較近,對朝廷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要不要將其除掉,順便震懾一番那些有異心的人?”
一名主事請示說。
龐海想了想後,還是拒絕了這名主事的提議。
“再觀察一番,要是他真的做出對不起我江北的事情,到時候自有人收拾他。”
龐海也是想故意留著鄭飛為誘餌。
要是穎王朱由榘真的躲避在暗處的話,鄭飛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情,穎王殿下必定出手。
龐海現在對於一切都是猜測,他現在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證據去驗證。
龐海在做出了決定後,第二日就親自趕赴了灌雲,指揮軍情司的人對穎王朱由榘進行搜救。
與此同時,他還派人去劫獄,積極的營救劉同等人。
有了龐海的親自指揮,他們對於搜救已經不侷限於在河裡撈人了。
而是直接擴大了方向和範圍。
許多軍情司的人開始挨個的拜訪沿河的那些莊稼人,漁民,想要尋找到一絲朱由榘的蛛絲馬跡。
特別是那些漁民,成為了他們重點盤查的物件。
“司長,我們發現了一些情況。”
隨著他們對沿河漁民的盤問,很快經驗豐富的軍情司人員就發現了異常。
“什麼情況?”
龐海聽到屬下的報告後,也是當即抬起了頭。
“我們在盤查一戶漁民父女的時候,發現他們閃爍其詞,而且在他們住處附近發現了一些包紮傷口的布條......”
軍情司的密探說話的同時,將包紮傷口後丟棄的布條呈遞給了龐海。
“我親自去審問。”
龐海也是騰的站立起來,彷彿是抓住了線索一般。
他冥冥中有預感,這一家漁民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無論他們是刺客的幫兇,還是穎王的人,他都必須要搞清楚。
很快,龐海親自到了關押夏雨荷他們的秘密地點。
“他們人在什麼地方?”
龐海抵達後,直接開口問。
“關在三號審訊室。”
一名軍情司的密探回答。
“帶路。”
很快,龐海就被帶到了三號審訊室。
在這裡,少女夏雨荷已經被關押一天了,她的俏臉上滿是驚恐不安。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僅僅是收留了朱由榘幾日,竟然會讓他們家捲入風波。
面對這些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夏雨荷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龐海看到宛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的夏雨荷,也是微微皺眉。
這姑娘一看就是普通的漁家女,不像是刺客啊。
“姑娘,你說實話,你們可見過一個受傷的年輕人?”
龐海坐下後,目光盯著夏雨荷,直接開口詢問。
“我沒有見過。”
夏雨荷想到朱由榘臨走前讓她不要說他來過,所以她搖了搖頭。
“可是這些帶血的布條在你家附近發現的,你怎麼解釋?”
龐海將布條拿出來道。
“我不知道。”
看到那些布條,夏雨荷也是面色微微一變,還是搖頭。
“你和你爹靠著打魚為生,可是現在家裡卻有幾十兩白銀。”
“我猜的沒錯的話,是有人給你們的吧。”
龐海看到夏雨荷那躲閃的目光,心裡更加斷定,這個姑娘有問題。
很有可能是刺客先一步抵達,給了他們銀子,導致他們出賣了被他們救下了穎王朱由榘。
想到這裡後,龐海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兇光。
“你要是不說實話的話,我會殺了你和你爹。”龐海威脅說。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見過你們說的那個人,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求您了。”
夏雨荷覺得這些人可能是朱由榘的仇家,所以她不願意透露朱由榘的行蹤。
“我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上刑!”
龐海也是面色一狠,覺得有必要拷打一番,讓他們說實話。
要是朱由榘真的被他們救了,然後被刺客弄走了的話,現在肯定很危險。
“司長,剛才有人用箭射了一封信在大門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軍情司的護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恩?”
龐海也是面色一凝。
這可是他們軍情司的秘密據點,何人給他們射了一封信?
“弟兄們衝出去的時候,沒有抓住人。”那護衛低頭補充說。
龐海也是黑著臉拆開了信。
當他看到那信的時候,也是當即愣住了。
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狂喜。
這一封信不是別的東西,只是一個手令而已。
意思很簡單,要他放了夏雨荷父女。
看到朱由榘那熟悉的字跡,而且文字的最後,自家王爺還習慣性的畫了一個圓圈,龐海整個人都是振奮了起來。
穎王朱由榘沒事,沒有落到刺客的手裡。
現在好好的躲避在暗處呢!
朱由榘藏匿的之好,甚至騙過了他們軍情司的耳目。
“放人,立即放人!”
龐海將那手令拿到油燈前燒燬後,旋即對守衛喊了起來。
“啊?”
“他們還沒說實話呢。”
一名守衛也是有些發懵。
“你耳朵聾了不成,我讓你放人!”
龐海當即沒好臉色的臭罵道。
“是。”
守衛也是感覺到莫名其妙,只好將夏雨荷父女給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