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戰馬上,守備第三兵團提督總兵官李大忠面色冷峻。
他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那濃郁的血腥味,也看到了遠處那殘破的兵營。
“傳令下去!”
守備第三兵團提督總兵官李大忠冷厲的聲音在風中響起。
“凡是參與進攻守備兵營者,殺無赦!”
他身後的千餘名騎兵也是轟然應諾,蹄聲如雷,殺氣沖天。
李大忠率領的千餘名騎兵還沒抵達,進攻守備第三營的那些團練和匪徒,就已經倉皇的在撤退了。
雖然副指揮使王佔光的心裡萬分的不甘心,再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能全殲守備第三營。
可是騎兵風馳電掣的來了,他自然是不敢久留的,不然他也得折在這兒。
“殺!”
看到那些倉皇撤退的團練兵士和匪徒,這些緊急馳援而來的騎兵也是舉起了雪亮的長刀。
“我是清河縣團練的兵......”
看到有滿臉兇光的騎兵朝著自己疾馳而來,有滿臉慌張的團練兵士大聲喊著。
“噗哧!”
彪悍的騎兵從他的身旁掠過,一顆碩大的頭顱騰空而起,帶起了一片血雨。
“噗哧!”
“啊!”
這些騎兵可是朱由榘麾下各營斥候臨時組建的,他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看到自家的守備營弟兄遭遇到了這些人的圍攻,自然是心裡憤怒不已。
他們看到四散而逃的團練兵和那些匪徒,追上去,一個個將他們劈翻在地。
“不打了,不打了,我願意歸降。”
面對這些兇狠異常的騎兵,已經沒有力氣奔逃的團練兵士扔掉了兵器,希望能夠活命。
在他們看來,他們雖不是正式的官兵,可也是歸屬縣令節制的團練。
只要放下兵器,對方也不會趕盡殺絕。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他們圍攻守備第三營的行為,已經觸怒了朱由榘。
朱由榘已經震怒,給守備第三兵團提督總兵官李文忠的命令是,許他便宜行事。
凡是參與了這一次的人,可以殺無赦。
李文忠有了穎王朱由榘的授意後,自然底氣十足。
那些扔掉兵器的團練兵士,看到騎兵沒有絲毫減速的朝著他們衝撞過來,他們在咒罵的同時,也是驚恐的又轉身逃跑。
可惜的是,雙腿又怎麼跑得過戰馬的四條腿呢,旋即就被追上的戰馬撞飛。
他們還沒爬起來,雪亮的刀光就閃過,他們意識陷入了黑暗。
“快,分散跑!”
看到這些騎兵一個個心狠手辣,團練的副指揮使王佔光也是心裡想罵娘。
早知道就派幾個放哨的,不然也不會被追的這麼狼狽。
可惜的是天底下沒有後悔藥,他先前想著全力猛攻守備第三營,壓根就沒想到對方的援軍來的這麼快。
王佔光和那匪徒的首領現在誰也顧不得了,埋頭狂奔。
可是不多時,他們這些奔逃的人就被騎兵給兜住了。
面對周圍那些殺氣騰騰的騎兵,被圍住的這些團練和匪徒,一個個都是慌亂不已。
“你們是什麼人,我是團練的副指揮使......”
王佔光強忍著心裡的驚慌,站出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清河縣,他這個團練的副指揮使還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
“啪!”
可惜的是,王佔光的話還沒說完,猩紅的馬鞭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王佔光是吧,我抽死你!”
一名騎兵軍官手裡的馬鞭呼嘯的抽了出去,抽得王佔光疼的哀嚎大叫。
“你這個狗孃養的,竟然膽敢對我們的人進攻,我看你活膩歪了!”
騎兵軍官在咒罵的同時,馬鞭猛抽著王佔光,打得王佔光急忙躲閃。
“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王佔光被猛抽了幾馬鞭,也是氣急敗壞,揮舞著長刀就要往前撲。
“來來來,我們練練!”
那騎兵軍官也是勒住了戰馬,翻身下馬,一個人拎著雁翎刀迎了上去。
“鏗!”
長刀和長刀碰撞,迸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噗!”
那騎兵軍官相當的彪悍,一刀不成,馬上又是一刀劈過去。
王佔光躲閃不及,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當即疼的嗷嗷叫。
“我殺了你!”
王佔光憤怒了,宛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咆哮著撲了上去。
可是那騎兵軍官身形一閃,躲過了王佔光的衝撞,他的胳膊肘狠狠的砸在了王佔光的臉上。
王佔光哀嚎一聲,滾翻在地。
“噗!”
那騎兵軍官大步的走過去,雁翎刀狠狠的紮在了王佔光的大腿上。
“你不是想很厲害嗎,站起來,繼續打!”
那騎兵軍官在怒吼的同時,又是一刀紮在了王佔光另一條大腿上。
王佔光疼的滿地打滾,連刀都握不住了。
“狗東西,我讓你囂張!”
“讓你囂張!”
那騎兵軍官在眾目睽睽下,一刀刀的捅下去,將王佔光渾身捅了好幾個血窟窿。
王佔光躺在地上,嘴裡汩汩的往外冒血,他滿臉的不甘心,卻話都說不出來了。
“草!”
那騎兵軍官對著王佔光又是拳打腳踢了一陣,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這才罵罵咧咧的站立起來。
他眾目睽睽下乾死了團練的副指揮使王佔光,看的那些團練和匪徒也是心驚肉跳。
“一群狗孃養的東西!”
那騎兵軍官看著那些滿臉慌張恐懼的團練和匪徒,對著已經死透了的王佔光又狠踹了一腳。
“殺了,一個不留!”
這騎兵軍官招呼了一聲後,轉身去找自己的馬了。
“殺!”
那些圍住了匪徒和團練的騎兵,也都是揮舞著兵刃,策馬衝了上去。
在戰馬的嘶鳴和匪徒的慘叫聲中,鮮血飈飛,一名名團練和匪徒倒在了血泊裡。
面對戰鬥力強勁的千餘名騎兵,王佔光他們這些團練和匪徒,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擊潰,而後則是一邊倒的屠戮。
在守備第三營的兵營內,屍體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既有守備第三營弟兄的,也有團練和匪徒的。
指揮使沈虎渾身傷痕累累,幾乎已經累癱的他躺在屍堆裡大口喘著粗氣。
一些騎兵正在忙著給受傷沒死的守備第三營的兵士包紮傷口,盡力的救治。
“怎麼樣,還能動彈嗎?”
守備第三兵團的提督總兵官李大忠走到了正在包紮的沈虎的跟前,開口問。
“你再晚來一步,你就得到閻王爺那兒見我了。”
沈虎指著自己身上那猙獰的刀口,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們百餘人和千餘人匪徒和團練搏殺,到最後僅有二十多號還能站著的了,也都是渾身傷痕累累。
“你放心,這一筆血仇,我替你報!”
“說說,參與圍攻你們的都有哪些人?”
李大忠初來乍到的,對情況不清楚,所以詢問沈虎這個知情人。
“清河縣團練的,也有清河縣衙役,還有王家的家丁,還有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匪徒......”
想到好幾股力量聯合起來攻擊他們,沈虎的心裡就憋屈得緊。
“行,知道了,你好好養傷,他們一個都逃不了的。”
在得知了敵人的情況後,守備第三兵團的提督總兵官李大忠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