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河縣城門剛開啟,一名貨郎就挑著擔子就率先入了城。
不多時,這貨郎抵達了城西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前。
他看了看左右後,這才對著大門敲了三聲。
“誰?”
“賣貨的。”
吱嘎一聲,大門開啟。
貨郎挑著自己的擔子,邁步進入了小院。
“大人,咱們軍中那名叫任小康的,昨夜在大河鎮露面了,衙役抓的,但是現在已經被王家鎮王家人給帶回去了......”
在小院的客廳內,貨郎將自己打探到的訊息報告給了一名面容冷峻的年輕人。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面容冷峻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後,這才讓那貨郎回去。
那貨郎也沒說什麼,告辭後,挑著自己的擔子離開了小院。
“派人去知會一聲守備三營的指揮使,讓他們派人去王家,將人帶回來。咱們軍中的弟兄,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任小康在大明野戰第一,第二軍中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原因無他,那就是在與劉澤清作戰的時候,萬軍從中活捉了劉澤清。
現在朱由榘不僅僅當眾的給予了他封賞,而且還在軍中大肆的宣揚他的事蹟,以鼓舞軍心。
可是現在任小康卻被一名鄉紳給抓了,軍情司的密探得到訊息後,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軍情司的人不方便出面,所以派人通知駐紮在清河縣的守備第三營。
守備第三營是剛成立的,現在僅僅只是從野戰軍中抽調了百餘名兵士過來。
他們將以這百餘名兵士為基幹,組建守備第三營,以後駐防在清河縣,負責縣境內的治安,剿匪等任務。
朱由榘有意的要掌控淮安府下轄各縣,所以各級機構和官吏還沒進駐,軍隊是率先進入的。
這以後駐紮在各地的守備營,將會是朱由榘麾下各機構的一個強有力的後盾。
守備第三營的臨時兵營內,一大幫兵士正忙得滿頭大汗,正在完善營地。
朱由榘決議組建幾個兵團的二線守備部隊,守備第三營則是新成立的部隊之一。
守備第三營的指揮使叫沈虎,在剿滅劉澤清所部的戰鬥中,立下了功勞,所以從千戶,直接晉升為營指揮使。
雖然從一線的野戰軍調任為二線的地方守備部隊,可是沈虎卻沒有絲毫的怨言。
因為他們在上任的時候,穎王朱由榘可是將他們單獨找去談過話。
那就是以後大軍是要北伐收復故土的,他們這些二線守備部隊,屆時有機會升格為野戰軍,也要參戰。
以後誰表現的好,戰鬥力強,誰就升格為野戰軍,去建功立業。
所以沈虎雖是守備營指揮使,卻是幹勁十足。
剛拿到任命書,就帶著百餘名兵士到了清河縣,為擴建守備第三營做準備,想搶一個先機。
“孃的,竟然膽敢抓咱們的弟兄,真是反了天了!”
當守備第三營指揮使沈虎接到軍情司的情報後,也是氣得破口大罵。
他們這些軍兵那都是窮苦人家出身,迫不得已,誰也不願意過腦袋別在褲腰上的生活。
他們對於那些豪門大戶,有著一種天然的牴觸和厭惡感。
現在軍中聲望很高的戰鬥英雄任小康竟然被地方上一個大戶給抓了,他自然心裡格外的不爽。
“馬大牙,馬大牙!”
營指揮使沈虎當即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的指揮使哥哥,求求你你聲音小點行不,我現在好歹也是百戶了,是有身份的人了。”
“你就別馬大牙馬大牙的叫了,叫我馬鵬......”
一名光著膀子的壯漢一溜兒跑到了指揮使沈虎的身邊,壓低聲音提醒道。
“嘿嘿,不好意思,叫習慣了。”
沈虎看著沈鵬,也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大牙,是這樣的,咱們的戰鬥英雄任小康被王家人抓了,你帶幾個人去走一遭,將他帶回來......”
沈虎這位營指揮使摟著沈鵬的肩膀,將情況簡單的給他講了一下。
“這王家膽兒挺肥啊,竟然動咱們軍中的弟兄?”
聽到軍中的英雄任小康被抓了,馬鵬也是很驚訝。
“王家在清河縣勢力很大,這一次他們和任小康發生了衝突,聽說死了一個人。”
“反正不管怎麼樣,任小康是咱們軍中人,就算是懲罰,也得由咱們自己人來,不能讓外人打咱們的臉。”
“行,我這就帶人去救他。”
馬鵬點了點頭,也知道營指揮使馬鵬說的有道理。
“大牙,對王家的人客氣點,注意紀律。”沈虎提醒說。
“你再叫我大牙,我不去了。”
“別別,我叫你馬哥行了吧?”
營指揮使沈虎笑著調侃道。
馬鵬笑著道:“算你識相,看在你叫我馬哥的份兒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去你的!”
沈虎當即抬腳揣在了馬鵬的屁股上。
“早去早回!”
馬鵬打了一個招呼後,帶了十多名兵士就出了臨時的兵營,直奔王家鎮,王家村而去。
在王家村內,有一處灰瓦青磚修築的豪華宅邸,佔據了足足的二三十畝地。
在這宅院內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當真是精巧奢華。
只是在這闊氣宅院的一處偏院內,不時的有慘叫聲傳出。
“你不是挺能的嘛?”
“你繼續跑啊!”
王管家此刻手裡正拎著一條長鞭,猛抽著被綁在木樁上的任小康。
任小康已經被扒光了衣衫,渾身全是一道道的血痕,看起來血肉模糊。
“你敢與我王家作對,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王家在清河縣跺跺腳,清河軍都得抖三抖!”
王管家邊咒罵邊抽著鞭子,故意的折磨著任小康。
“王老狗,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回頭必定弄死你!”
任小康現在鼻子嘴裡都是血,他的雙目通紅,盯著王管家滿臉的不服氣。
“哎呀,竟然還嘴硬!”
“來人吶,將鹽水給我淋在他的傷口上!”
王管家盯著任小康,惡狠狠的道。
有惡奴當即將一盆鹽水嘩啦的潑在了任小康的身上。
鹽水和傷口一接觸,任小康當即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痛得是死去活來。